“她去勸香香跟段大人的兒子成親?”裴依錦嘴角了一下,他實在是不相信烏純純會做這種事情。
順六公公也不明白,只能老實巴交的道:“皇上,你看這其中是不是另有隱情?”
裴依錦用手指尖點了一下桌面,微微一笑道:“這怕不僅僅是有隱情吧!”
……
夕陽西下,當烏純純再一次面色凝重的回蒲草殿時,她就感到了與往日不同的氣氛。
左右環視了一圈的她,不但沒有看見零一他們,連平時一回殿就立馬露出大金牙迎接她的積德公公也不在。
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而且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一般都預兆着裴依錦來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弄了一下頭髮,託了託大肚子,步子穩健的回了自己的閨房,果不其然,某些人,大堂不坐,小院不留,只愛到她的閨房裡翻來翻去。閨房的人還挺多,基本上院裡叫的上名的全部在。
小小的屋內,涌入了一大批人,端茶又遞水,按摩又捶腿,裴依錦不管走在那裡,都是享受的人。
“不知皇上駕到,妾身有失遠迎,望皇上恕罪。”假兮兮的聲音,聽起來極不真實。
裴依錦也沒指望烏純純能認認真真的跟他行禮,他還是比較懷念以前,那個見到他都跟耗子見了貓一樣的烏純純。
沉了沉聲,裴依錦明知故問的問了一句:“去哪裡了?”
“回皇上,妾身去了祥寧宮。”烏純純回答的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一點都沒有隱瞞之意。
裴依錦揮了揮手,讓周圍的人退下,只留下了積德公公在旁邊伺候。
“蠢蠢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朕再問你一遍,去哪裡了?”
烏純純低着頭看着腳,心裡嘀咕着:就不說、就不說。
“蠢蠢啊,祥寧宮的風景雖然好,但不至於讓你去了一次又一次,朕聽說你連着幾天都去了,難不成你不做妃子,改行做媒婆了!”
烏純純驚愕道:“你知道?”
裴依錦委婉的笑了一下,“朕知不知道這怕不是重點,重點是……爲何不給朕做媒了。”
烏純純囧然。這皇上還缺媒婆嗎?那朝廷的大臣個頂個的能說,黑的說成白的,醜的說成美的,自己的女兒長得跟個矮冬瓜似得,非得說成一條青綠色的水黃瓜,這樣能說會道的‘媒婆’還需要她做啥。
不過,既然裴依錦這麼問起,她還是不要做過多的抵抗,“那皇上喜歡哪家的姑娘,我去同那家說說?”
“好啊!”裴依錦答應的很乾脆,“朕當初登基的時候,有個男人在登基大殿上朕,朕當時沒有反應過來,並且叫人打了他十大板,現在想來,那男人還算機靈,很符合朕的胃口。不知道這個媒蠢蠢能做嗎?”
“……”這段經歷莫名的有點熟悉,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口中的‘男人’最後還是被人揹着離開的。“皇上,你是在尋妾身的開心嗎?”
“哦,怎麼說?”
“因爲那個男人就是妾身。”烏純純很確定的回答。
裴依錦聽到這個回答,笑的高聲莫測,“蠢蠢啊,你是在告訴朕,朕要說媒的對象就是你嗎?”
裴依錦的坑挖的總是措不及防,非常人所能揣測啊!
“皇上,今來就是爲了跟妾身討論這種事情的嗎?”
裴依錦無聊的着自己胸前的頭髮,站起了身,高出烏純純一個頭顱的身材,莫名讓烏純純覺得應該單薄的他此時孔武有力。
“蠢蠢啊!”
“……妾身在。”
“做朕的皇后吧!”
……
烏純純震楞了,就好像一道天雷打在了她的天靈蓋上,讓她有種七竅冒煙的感覺。裴依錦今天是吃錯藥了吧!
“皇上,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
“蠢蠢啊,等生了孩子,就舉行封后大典吧。”
烏純純飛快的看了積德公公一眼,有點不知所措,雖然成爲皇后是她的夢想,但是這麼突然,她還是接,而且等生了孩子,她或許……
“皇上,這件事你可以在考慮一下的。畢竟現在國難當頭,封后什麼的以後再說如何?”
裴依錦鬆開纏繞指尖的髮絲,伸手摸了摸烏純純細膩了臉頰,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蠢蠢啊,你遲早是要成爲朕的皇后,這也是朕曾經允諾你的條件,難道你現在想要拋棄朕。”
這……這不是拋不拋棄的問題,而是時機問題。雖然剛剛他叫她做皇后的時候,那表情,那聲音都極爲誘人,可是她現在已無心風花雪月,她想要早早的迴歸前線。
“皇上,這事不急於一時。”
當務之急,解決國難纔是王道。
裴依錦眼神灰暗了一下,用手摸了摸烏純純的頭說道:“你都願意給朕生孩子了,爲何不能做朕的皇后。”
烏純純用手拂掉裴依錦在她頭上亂揉的手,聲明道:“皇上,不是妾身不願意,而是現在真的不是時候,如果不是突然,這孩子也來得不是時候。”
話一說完,烏純純就驚覺自己說錯了話,積德公公在一旁急的跳腳,‘孩子來的不是時候’這句話能亂講的。
裴依錦眼光一動不動的盯着烏純純,似乎想要把她看穿一般。“蠢蠢啊,你就這麼嫌棄朕和朕的孩子。”
烏純純連忙擺手,嘴上說道:“皇上不是的,你多心的,我剛剛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烏純純眼睛一閉,下意識的說道:“皇上,現在內憂外患,兒女情長的事情我們就應該放一邊。”
裴依錦摸了摸下巴,慢條斯理的坐回了原位道:“既然內憂外患,你的憂排了嘛?”
“稟皇上,正在排!”
“你的排就是天天往祥寧宮跑,然後替香香做媒?”
烏純純睜開眼睛,事情問道此處,她不得不將真相說出:“皇上,三皇子從邊疆修書一封,說段家曾經窩藏敵軍首領,而且段家說不定還資助塔怒部多兒銀兩,讓他攻打元豐。”
裴依錦聽完眉頭了一下,“所以,你才叫香香去探查段家的底細。”
“算是吧!”
“說清楚!”
烏純純脊背一挺,不敢違抗的說道:“段容有一房妾侍,是女子,該女子見過塔怒部多兒首領,並且還伺候過他們,我們找到該女子,如果該女子承認,我們就可以判段家窩藏敵軍之罪,這樣……這樣也能延緩上官家的邢期。”
“所以,是爲了上官家。”
烏純純眼神左躲右閃,最終抗不過裴依錦的緊盯,默默的點了頭。可是點了頭之後,她又道:“皇上,妾身也是想要早點剷除孟家,現在元豐腹背受敵,只有安頓了後方,前方纔得以安心。段家是孟家的臂膀,卸掉他的一個臂膀,就等於孟家少了一個主力。”
裴依錦嘴角勾動,邪氣的笑道:“蠢蠢,你給了自己多長時間擺平孟家。”
烏純純膽戰心驚的看着裴依錦,坦白道:“孩子生下之前。”
“那生下之後了。”
烏純純緊捏着雙手,手心中都有了汗絲。
“蠢蠢啊。”
“……”
“不要騙朕,朕雖然不管你的所作所爲,但是,朕要你的真心。”
“皇上,明明都知道……”烏純純想要撒一下嬌,可惜看到裴依錦變幻莫測的表情後,還是選擇老老實實的回答:“生下孩子,妾身想要去邊城。”
裴依錦淡然的看了她半響,才涼涼的說道:“時間真短啊!蠢蠢啊,去做你的事吧!”
“啊?”烏純純有點不相信,裴依錦就這樣放過她了,她還以爲他有長篇大論等着自己了。不過,既然裴依錦已經放行,那她就更要加快腳步了。“皇上,其實妾身還有個不情之請。”
“說!”
“妾身希望皇上能幫香香找回孟劍。”
其實,她早就想要叫裴依錦幫忙了,烏雨的辦事能力委實不敢恭維,但裴依錦就不同了,她總覺得裴依錦是無所不能的。
對於烏純純的‘不情之請’,裴依錦只是抱了一個不置可否的微笑,沒說不找,也沒說找。讓烏純純納悶了半天。
在裴依錦離開之後,烏純純還問了積德公公,裴依錦那個謎之微笑,是什麼意思,哪知道積德公公看着她,也只是重重嘆息了一聲。讓烏純純更加摸不着頭腦。這一個二個的今日是咋了?
……
在經歷了幾天的‘無間道’,香香終於探出了那位妾侍的具置,當晚,烏純純就安排小白去把那名女子給劫持回來。
看着小小的身體,將一個比他還高的女子‘駝‘回來時,烏純純無不佩服小白的體力。可是當麻布袋之後,烏純純就傻眼了。
裴名華信件中不是說這女子是花魁,長得花容月貌,秀色可餐。爲啥現在儼然成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小白,你確定你沒有綁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