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看了的他們,原以爲貳歌會分他們一羹,沒想到羹沒喝着,還活活憋了,現在終於閒下來,肯定是要把正事辦了,然後去春風一度。
還站着的幾人互相對望,齊齊走向王木晴,手中的刀還沾昨晚落下的水珠,王木晴抱着衣服,驚恐的往後撤退。
貳歌見其餘的人全部撲向王木晴,顧不了那麼多,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直接向舉刀的人一扔,片刻之後一人倒在王木晴的胸前,王木晴連忙推開,她的身子現已污穢不堪,不僅有泥水,現在還混着鮮血。
爲了救王木晴,背後已露出空門,貳歌毫不猶豫的一劍穿心,而更是將軟劍握住,不讓他往回抽,反手直攻貳歌的,‘’落地。
震天的喊叫讓其餘的人一愣,也就是這一瞬,的劍割向他們脖頸,氣絕身亡。
王木晴曾經幻想過數個美夢,每個美夢都在肖想抱着的各種滋味,卻想不到第一次投懷送抱如此的英勇壯烈。
胸口的血順着軟劍如流水一般滴落,但此刻不是王木晴大呼小叫的時候,她鎮定再鎮定,冷靜再冷靜的將軟劍一把拔出,鮮血迷了她的眼,讓她想哭卻哭不出來。
貳歌還在地上打滾,王木晴本想拿着刀一刀捅死他,一了百了,可站起來後,就被抓住了腳。
“走,你快走……你傷不了他。”
王木晴緊緊捏住刀柄,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纔將刀放下。她攙扶起,將他所有的重量全部她的身上。
“你要帶我去哪?”氣若游絲的說道。
“等他緩過來,我們必死無疑,這個地方不能久留,我現在就帶你走。”
“你……先走,你帶上我,我們誰都走不了。”想要掙脫,卻被王木晴緊緊的箍住腰。
“你要是在多說話,我就打死你,再把你拖走。”
還想說,但看見王木晴堅毅的眼神後,乖乖的選擇了閉嘴。如果論傷害的話,或許他表面的傷沒有她心裡的傷疼痛,她是帶着怎樣的心情被,普通的女子或許早就已經泣不成聲,而她……還帶着受傷的自己一起離開。
“今天看見的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低低的一語。他不會安慰人,但……他想告訴她不要對這件事過於耿耿於懷。
王木晴偏過頭,嘴脣擦過的臉頰,她的臉先是一紅,隨後又恢復如初的說道:“什……什麼……你剛剛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
既然沒聽到,那就算了吧!
王木晴狐疑的看了他好幾眼,將他的身子稍稍往上提了一些,繼續一步一步的扶着他離開。
帝都整整下了兩天的雨,烏純純就慌神了兩天,這兩天裡她又把事情從頭到尾的理了一遍,那天她拿把傘準備去找羽貴人,可是走到半路,又折返了回來。
去找羽貴人的話,該怎麼問,問她是不是綁架了圓月?還是問紫月是不是她殺的?
其實她心裡是不想承認的,大家都是後宮的妃子,就算立場不同,但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她作爲女人都不想爲難她,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人的身,男人的心。
她早就有點懷疑是不是羽貴人從中動了手腳,但是懷疑歸懷疑,沒有十足的證據,根本無法將事情牽到她的身上。
要怎麼辦纔好嘞?
“爺,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這蹲坑的姿勢……煞是毀了你的形象。”樂樂邊說還用她的繡花鞋掂着烏純純的,誓有再不起來,就一腳把她踹下去的動作。
“樂樂,女孩子還是溫柔一點可愛。”
“這就是你裝溫柔的原因?可是我並沒有發現你的可愛之處!”樂樂不屑的俏嘴,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將烏純純一腳踢下了門檻。
烏純純摔了一個狗吃屎,在邊疆何曾有人這樣對她,她簡直是越活越沒有出息了,人在蹦蹦撞撞中總能成長,可是她在碰碰撞撞中依舊碰碰撞撞。
“樂樂,你給我一點尊嚴可好?”
“爺,如果你改掉你現在的慫樣,我就給你尊嚴。”
她慫?她可是邊疆小爺,平日走路都是橫着來,她慫……好吧,她在後宮確實挺慫的。
烏純純淡淡瞧了樂樂一眼。對着她言語的譏嘲,也不惱,微微一笑道:“樂樂,你說我在邊疆何嘗有過這樣畏畏縮縮,就算進搶女人也從來沒有輸給男人過。”
“恩,是這樣沒錯,那時候我跟何等風光,跟在你身邊那都是虎虎生風,現在呢?我去內務府要個東西,都得低三下四,看人家臉色,回家再看你這樣,我更是氣都不打一出來。”樂樂黑着臉,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又多了一根雞毛撣子。
烏純純趕忙爬起,就樂樂這樣還會看內務府的眼色,她怎麼就不信呢。
“爺,事情已經這麼明朗,想要害楚美人與冷貴人的在皇宮無非就孟家幾人,孟嬌嬋不會害死自己兩個宮女,鳳美人更是高冷的神龍見首不見尾、馮美人……好像都有出過門,那唯獨羽貴人嫌疑做大,而且最喜歡招惹是非,曾經不是還夥同王木晴,想要用毒酒殺你來着,你現在如此畏畏縮縮,不去質問一聲……”
“你們要質問我什麼?”一聲軟弱動聽的話剎那間在烏純純背後響起,驚的烏純純背後直冒冷汗。
她們說的話不會全部被她聽見了吧,那……那該怎麼辦纔好。
“我們想要質問圓月姑娘失蹤前是不是見過你,而她又跟你說了什麼,纔會消失不見。”樂樂直言不諱,以一個婢女的身份質問一個貴人,確實夠大膽。
冷貴人已有不悅,但依然給足了樂樂面子:“圓月那丫頭只是送了珍珠粉給我,置於什麼消失不消失我就不清楚了。”
狡辯,裸的狡辯……可惜沒有證據,她們也拿她沒辦法啊。
烏純純雖然不是男人,但心底裡的大男子主意還是在作祟,她摒退了樂樂,歉意的說道:“我家婢女脾氣不是很好,請羽貴人見諒。”
“恩,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頭,我可以理解。”
她是什麼樣的主子……樂樂又是什麼樣的丫頭?夠囂張,夠跋扈。
烏純純被說的啞口無言,但還是的賠笑的說:“羽貴人此次來,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只是我從未來過蒲草殿,來看看妹妹罷了!”
妹妹?同樣的身份等級,年齡比自己還小,喊自己妹妹……這會不會太欺負人。
烏純純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伸手示意羽貴人也坐,“羽貴人年齡看起來不大,沒想到已有二十好幾,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羽貴人一滯,後緩步走到桌旁優雅的坐下,緩緩道:“我才十七。”
“哦,那妹妹應該喚我一聲姐姐纔是,我二十!”烏純純習慣性的想要抓個茶杯,可是撈了好久都沒撈着,眼睛不自覺的往桌上一瞥,才知道樂樂根本就沒上茶,依她的脾氣,估計這個羽貴人今天都喝不着她蒲草殿的茶了。
羽貴人目光閃了一閃,滿面惶恐道:“是妹妹剛纔冒失了,在姐姐面前自稱姐姐。”
“沒關係,有人要倚老賣老我也很樂意做妹妹的。”烏純純趕緊回敬,但用詞過於直白,對羽貴人的殺傷力極大。
羽貴人尷尬一笑,臉上的粉都遮不住她僵動的肌肉,“其實這一次,我主要來是看看純貴人的蒲草殿,其次是來邀請純貴人下個月十五欣賞段家的櫻花園。”
主次是不是說反了,不過美人既然這麼說,那她也不糾正什麼了,還是給人家留個面子的好。
烏純純佯裝思慮一下,才訕訕道:“櫻花……是什麼花?”
原諒她,她確實從來沒見過櫻花,杏花、桃花、梔子花她倒是見的不少,這個櫻花……她聽都沒聽過。
羽貴人雖用絲帕掩口一笑,但臉上‘沒見過世面’的表情烏純純可是看的真切,“櫻花是一些番邦國家進貢的花樹,爹爹有幸被先皇賞賜了幾朵,所以每年都會在櫻花開的最盛時舉辦櫻花慶,此次太后也被邀請在列,後宮的妃子也可一同前去。”
“原來如此!”
其實對花烏純純是沒有概念了,只要是好看的,無害的她覺得也都那樣,這種櫻花慶無非是聯絡朝廷官員的感情,沒想到今年連後宮都一起請了,如此興師動衆,總感覺有詐。
“純貴人難道不想去?”羽貴人見烏純純遲疑,連忙問道。
烏純純回神,連說:“去,肯定去,大家都去,我肯定也去。”
羽貴人眉波流轉,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就恭請純貴人的大駕光臨了。”
“哪裡、哪裡。集體活動嘛……不用說的那麼客氣。”
……
羽貴人說完正事,也不久留,烏純純更加不會將她留下來吃個午飯,所以春風滿面的將她送走。
流了一頭冷汗的烏純純靠在大門口,樂樂雞毛撣子直接敲在她的背後:“瞧你那樣,爲什麼那麼怕她?”
烏純純摸摸疼痛的後背,鬱悶道:“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有種要把我吃掉的感覺。”
“那是當然,那麼明顯要陷害你的眼神。”樂樂氣的用雞毛撣子敲着門框‘乓乓’作響,然後又嫌不夠解氣,又一下打在烏純純的上:“你應該拿出一點氣勢,你這樣很損烏家顏面。”
“真的嗎?”烏純純將信將疑。
樂樂努力點頭,並且說道:“你再這樣下去,烏家的臉都快被你丟盡了。你見到皇上慫,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對着這些妃子慫,我就不能理解了,她們有什麼好怕的,你是烏家的嫡孫女,更是烏雲將軍的掌上明珠,你不壓着她們,反而被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官的女兒壓着你,你還有何顏面。”
“其實,樂樂啊……”烏純純覺得自己該爲自己辯護辯護了,省的樂樂一天到晚的說她慫:“我其實不是怕她們,大家同樣身爲女人,同樣身在後宮,我始終對她們強硬不起來,或許大家都是有自己的苦楚,就像木晴那樣,多可憐啊,我要是對她們太過兇狠,那麼細細軟軟的東西,一下子把她們掰斷怎麼辦?”
“你是女人嗎?”樂樂直接說出了重點,“你如果是女人,就不會看着女人欺負你,你應該去戰鬥,捍衛自己的尊嚴……”
“那我是男……”
“你是男人嗎?”樂樂不耐煩的擡了一下眼皮,用雞毛撣子的頭直接對着烏純純的鼻頭晃動:“你要是男人,就更不應該讓女人騎在你身上,還抽你鞭子,打的啪啪直響。”
“那我是什麼東西?”被說得摸不着頭腦的烏純純埋着頭,嗡聲問出了這句話。
樂樂嗤笑一聲,很乾脆的回答:“你就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