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面靜悄悄的,一種恐懼緊繃住了周邊所有的空氣,好像頃刻間,就可以將這一根絃索拉扯的斷裂一般。景墨微微的回首,如搖地貔貅臨座上.嘴角的笑渦慢慢的加深,看似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濮陽芷珊穿好了衣服,從偏殿慢慢的踱步走了過來,剛剛牀底之間緊張刺激的事情讓她身體的機能幾乎是紊亂了,就連走路也沒有一般的蓮步姍姍,而是姍姍來遲。
並不敢在景墨的面前,而是在身後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偷窺着,究竟看一看景墨今天要做什麼,是要發落人還是有別的舉動,是,景墨說的正確,在景墨的世界裡面是沒有人可以瞭解的。
以前自命不凡的皇上以爲了解這個孝子,但是後來孝子變成了衣冠梟獍,幾乎這時候濮陽芷珊還想的起來景墨在弒君的過程中,皇上死不瞑目的模樣。
那模樣分明在表達一種難以置信,任何人好像都可能是兇手似的,唯獨景墨是完全不可能,但是偏偏任何人都不是兇手,兇手無一例外就是景墨。
而景維以爲自己瞭解景墨,將景墨逼到了一條狹窄的道路上,誰知道景墨將計就計,從這一條無比狹窄的道路上行走,竟然也走出來一條康莊大道。
後來的清桐,禮康王,瑞安王哪一個不是人中翹楚但是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到了最後被景墨折磨的體無完膚,他們都自命不凡,且有一個通病,那就是都認爲自己是世界上最爲了解景墨的人,沒有之一。
所以很多人都做了自掘墳墓的事情,難道……她現在隱藏在一張巨大的絲絹刺繡的屏風後面,看着景墨,景墨在前面的位置,從這裡看過去剛好是一清二楚。他身高近七尺,有點兒偏瘦,今日穿着一襲繡綠紋的淡黃色長袍。
而一聲令下,很快就讓人帶進來一個女子,這個女人披頭散髮,雖然沒有捆綁,不過那模樣顯然是受到了各種的凌辱與迫害,嘴角還懸掛着一片淒厲的血絲,從濮陽芷珊的位置看過去,別的看不清楚。
但是透過巨大的牡丹,可以看得到這個女子筆挺的身姿微微的搖晃了一下,衣衫不整,脖頸上一片烏青,她不但是身體受到了責打,竟然還讓人給施暴過了,如貴妃!
一開始就連濮陽芷珊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人,現在走進來的,不,讓人押解進來的人竟然是以前的如貴妃!一直以來韜光養晦,認爲自己很厲害的,獨一無二的如貴妃。
濮陽芷珊不由得握住了自己的拳頭,因爲過於用力,指骨有點兒微微的泛白,而因爲過於用力,那種疼痛也是侵襲了自己,仔仔細細的看着。
景墨從御座上走了過去,冷冷的站在瞭如貴妃的身旁。“是該叫你母后呢,還是應該叫你太妃,亦或者叫您娘娘呢?”他的聲音虛情假意的厲害,就連後面躲避的濮陽芷珊都聽出來了這種作弄與嘲謔。
如貴妃自嘲的笑一笑,努力的想要站起身,並且想要用一己之力與景墨單打獨鬥,不過還沒有站起來景墨已經走了過來,一腳就踩在瞭如貴妃的手掌上,“太妃娘娘,您還是省省吧這一次是讓娘娘過來與兒臣敘話的。”
“敘話!爲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如貴妃搖晃了一下自己是手腕,但是那強硬的腳並沒有移動開來,以至於自己的手掌疼痛難禁,但是景墨笑了,“娘娘不要忘記了,當初綁架清桐的事情是你那做出來的。”
“是又如何?要是本宮知道你這樣狼子野心,就是死了也是不會告訴你的!”她的嘴角掛着一個猙獰的苦笑,竟然吐了一口口水,不過吐出來全部都是紅色的,鮮血混合着唾液,嘴角那猙獰的弧度慢慢的增加了。
“你最好好好的說話,從現在開始你應該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皮肉之苦,不然看起來是不想要好好的回答了。”一邊說,景墨一邊拍手。
外面走進幾個人,景墨低低的吩咐了一句什麼,立即有人將一個火盆拿了過來,裡面的銀碳噼裡啪啦的燃燒着,看不見溫度,但是屋子裡面頓時灼熱起了,景墨握住了手中的烙鐵,這一塊烙鐵是自己製作出來的。
製作的很精良,是三角形的,不過這個巨大三角形上面全部都是細密的釘子,一旦是燒紅了以後,釘子也是紅的,而後面的鐵板也是赤紅色的,這樣一來只要是烙印在了人的身上,可謂是雙重的打擊與疼痛。
手握住了那一跟鐵棍,然後搗了一下,丟在了豔紅的火炭裡面,嘴角掛着一個玩世不恭的微笑,獰笑看着旁邊的女子,“現在,你應該知道說真話了。”
“你,你要敢什麼?”她連連後退,就在退到了大廳門口想要離開的時候,外面一個人立即走了進來,橫拖倒拽的將她拉扯了進來,狠狠的丟在了地面上,臉部刮擦着柔軟地毯,鈍重的疼痛慢慢的恢復了。
慢慢的擡頭,看着景墨,景墨說道:“娘娘是想要離開這,不過娘娘好像不會成功了呢,娘娘最喜歡的就是含沙射影了,就連兒臣也是想要效仿娘娘的,所以依照兒臣看,娘娘是不可以死的,只要娘娘在這裡……”
“不愁娘娘的哥哥不自投羅網,娘娘的哥哥樊洛天樊將軍是一個聰明人,不過他現在據說離開了中京,既然是離開了,那麼這裡就是我的地盤了,他應該睡過來的……”
“景墨,你心腸歹毒,竟然出此下策,你就不怕遭天譴嗎?我算起來也是你的母后,你對待母妃竟然威逼利誘,還讓人凌辱母妃,你其罪當誅!”她畏懼的連連後退,但是景墨笑了,很快的走了過來。
衣帶當風,握住瞭如貴妃衣服,然後輕輕的將如貴妃肩膀旁邊的鈕釦一粒一粒的打開了,然後說道:“兒臣是過來伺候母后的,母妃既然是喜歡大喊大叫,那麼今次兒臣就讓母后您叫一個酣暢淋漓,母后看一看好不好呢?”
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烙鐵已經探入瞭如貴妃的衣料裡面,如貴妃果真是大喊大叫起來,那燒紅的針頭一根根的探入了她的肉裡面,很快,她已經再也沒有一個字兒的呼喊了,嘴脣因爲緊張與疼痛蒼白的在劇烈顫抖着。
“你,墨兒,你繞了母后,你要什麼?”
“墨兒?”景墨這時候一笑,微微的一哂,嘴角的弧度看起來還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精妙絕倫,但是讓人一看就有一種想要戲弄的快感,他一邊將紅彤彤的烙鐵從如貴妃的後背拿了出來,一邊苦笑。
“母妃真是的,不早點兒說出來自己要說的,非要等到兒臣伺候過了母妃以後,母妃這纔將兒臣看作是母妃的好兒臣!”他嗔怪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該女人早已經完全不會說話的,冷汗從頭頂一粒一粒爆豆子似的滾落了下來。
一粒一粒的冷汗滾入了面前的織金地毯裡面悄然無聲的消失了,如貴妃本就蒼白的面色,開始變得愈發的蒼白了不少,就連嘴脣也是同樣的蒼白,而顫抖的雙手馬那麼難的伸過來緊張的握住了旁邊翹起來的一點兒毛邊。
空氣中立即就有了一種臭烘烘的氣味,濮陽芷珊皺着鼻子,但是還是看着,現在想要離開會打草驚蛇好,她不想要成爲第二個母后,那過於危險了。
景墨微微的冷笑,說道:“兒臣想要讓母后對付自己的哥哥,這個天下是兒臣的,永遠是兒臣的,那麼兒臣想要問一句問題,母妃您的哥哥目前在哪裡呢?爲何城中的探子回來以後都說您的哥哥到了外間如同泥牛入海?”
“墨兒,這不可能!我……也並不知道!”如貴妃還要撒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撒謊無濟於事,這樣的疼痛是讓人形容不出來的,她微微的看着景墨,景墨一腳將如貴妃踹翻在地面,然後用力踩在瞭如貴妃的身上。
“母后,看起來還是想要疼痛的,這些皮肉之苦固然對人是不好的,但是母后要是不承受皮肉之苦又能做什麼呢?”一邊說,一邊用力的踩在瞭如貴妃的後背,她因爲疼痛嘴角有了獰笑,“墨兒,我果真不知。”
身下是剛剛丟開的那一個烙鐵,景墨用力的踩着如貴妃那淡薄的肩膀,如貴妃看起來是打死都不會回答了,景墨冷冷的說道:“既然母后喜歡這樣子,那麼兒臣好好的伺候母后就是了,母后,您稍等!”
景墨將那個沾染着血漬的烙鐵拿了出來,然後繼續開始燒起來,如貴妃一想到剛剛那疼痛,立即開蜷縮身體,以達到保護自己的可能,但是景墨已經步步緊逼,走了過來,“母后,看起來疼痛是果真對母后有巨大的好處了。”
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握住瞭如貴妃的手,如貴妃連忙後退,一邊後退,一邊瑟瑟發抖,“墨兒,您不可以!”
“可以不可以都是兒臣的事情,至於母妃您願意還是不願意說,那就是母妃您的事情了,依照兒臣看,還是母妃好好的寫一封書信讓樊將軍到東陵國的周圍,以便於與朕商討一下進軍的路線圖,母后您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