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國,盛金宮。
天氣溫暖起來,就連東陵國這偏遠之地竟然也是有了盛放的薔薇花,這盛放的薔薇花叢中,是兩個人,濮陽芷珊與景墨。景墨看着身旁的紅薔薇,又看了一眼濮陽芷珊。
“聽說樊洛天已經進城了,依照你看,這一次是勝利還是失敗呢?”景墨到了危難關頭問題總是比較多的,目前僚屬已經開始紛紛告老還鄉,有一部分是自己不願意助紂爲虐的,立即撤退。
有一部分是唯恐自己晚節不保,在史書上出現“小人佞臣”字眼的,立即也是二話不說捲鋪蓋走人,更有一部分則是真的老了,總之一個東陵國目前已經讓濮陽芷珊與景墨管理的七零八落人才凋零。
以前的景墨求才若渴,以前的景墨是那樣的禮賢下士,但是目前的景墨竟然成了這個樣子,一邊吃酒,一邊看着的濮陽芷珊,濮陽芷珊因爲父親的緣故好像神色有點兒抑鬱症的嫌疑,不過很快就言笑晏晏了。
她倒是很會安慰自己,父親已經玩完了,沒有必要讓自己也到了這個時候玩完,所以應該說什麼,究竟怎麼樣去說,都是自己需要好好去考慮的,景墨看着濮陽芷珊,濮陽芷珊立即半跪,說道:“依照葉清桐來看,這樊洛天是必敗無疑。”
“但是現報過來說,樊洛天目前是勢如破竹的,已經距離皇城的位置還有二三百碼了。”這樣一說,看着濮陽芷珊,好像在濮陽芷珊的臉上會有一個答案似的,目前就是沒有答案,濮陽芷珊也是一臉的淡定之操。
“以前我父親攻城的時候,現報過來也是說勝利了,一開始捷報連連人們往往會弄假成真以爲自己了不得,四方城中依照我猜測早已經讓葉清桐與楚瑾泉弄得一片金甌無缺了,聽說還有草原軍。”
這最後一句話,讓旁邊的景墨眉宇微微的跳動了一下,“朕的妹子嫁到了草原,胡倫草原,貝爾王子目前是草原的可汗,傭兵數百萬,只需要小小一部分過去也是了不得的。”
“皇上!”濮陽芷珊提高了聲音,不過募得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掩脣而笑,說道:“皇上果真以爲在成國就是可以五方雜處嗎?草原軍再厲害也是外人,有一句話叫做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你的意思是,這不過是權宜之計,到了最後或者還是引狼入室也未可知?”景墨挑眉看着濮陽芷珊,好像很是開心似的。
濮陽芷珊微微冷笑,聲音含着一點兒刀鋒纔有的冷厲,眼瞳爆射一片寒芒,“您不要忘記了,您是她景嘉妍的哥哥,她以前據說喜歡過您,要是您可以……”
“今時不同往日,你在做夢!”
“沒有做夢不做夢,只有早醒的人,我這裡是有辦法的,保證讓他們亂上一亂,帝君,您很久沒有雨臣妾在一起了,這一次就不要走了,臣妾晚上害怕。”濮陽芷珊唯恐景墨離開,這獨守空閨的感覺也是不好的。
“孤本圖平步上青雲,直爲紅顏滯此身。”一邊說,一邊手指頭伸過去已經解開了她領口的第一枚釦子,濮陽芷珊的眼睛幸福的閃動了一下,握住了景墨的手,說道:“到裡面去,這裡不好。”
“幕天席地最是好,不要說好不好,朕已經火起。”他一邊說一邊輕聲的笑着,其實景墨的心中是無比的嫌惡,但是到了目前爲止,不寵幸這個女人,自己的一切一切都是空穴來風沒有人會幫助自己。
這個女子畢竟是武將之後,爲了博得自己偶一回顧,倒是學過了很多武學上面的東西,懂得兩軍博弈的某些軍事戰略思維,就是不喜歡也是必須要去做某些事情的,她的眉眼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爲即將到來的熱烈開始預謀出來一種幸福的憧憬。
涼薄的晚風吹了過來,庭院中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他就像是少不更事的少年郎一樣,迫不及待的解開了她領口的扣子,她那蝴蝶翅膀一樣美麗的眉睫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在美人靠上,兩人手指交纏在一起。
她等待這一刻實在是太久了,幸福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美好總是短暫的,過了很久以後,濮陽芷珊**微微,臉色潮紅,景墨則是冰涼的像個屍體一樣,慢慢的挪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這纔看着濮陽芷珊。
“怎麼樣?”
“帝君讓臣妾受不了……”一邊說,一邊輕嗔薄怨起來,景墨笑了握住了那雙乾淨而又白皙的手指,“好好告訴我方法,或者還有更好的,仔細去思量,朕並不急。”一邊說,一邊將旁邊的一片碧綠色荷葉摘了過來,輕輕的遮蓋住了她的胸口。
剛剛衣服撕裂了,她的雪脯已經全部都暴露了出來,景墨慢慢的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衫,“臣妾一定會好好想辦法的,您放心就好了皇上!待得鸞膠續斷絃,欲盼雕鞍難顧戀,臣妾等您等得好苦。”
“傻丫頭,城中之人哪一個都一樣,不能勾侵天松柏長千丈,也要落的蓋世功名紙半張,朕也是一模一樣,朕是君王白天處理的事情太多了,豈能和你一起這樣纏纏綿綿,晚上的時候朕會來的,你好生梳洗打扮。”
“是,是。”濮陽芷珊緋紅着面頰握住了荷葉,這纔看了一眼自己筆挺的蓓蕾,竟然讓景墨剛剛給弄的紅腫起來。
旁邊的長廊盡頭走過來一個神色焦急的內侍監,景墨掃了一眼旁邊的女子,這才大步流星的到了前面的位置,朱漆欄杆割碎了今日的夕陽,也割碎了景墨的背影,那一片硃紅色的背影消失在了旁邊的紅色闌干中。
同樣是兩種紅,一種紅的喜慶,一種紅的霸氣,紅的讓人一看覺得就像是烈火在焚燒一樣。
“如何了?”景墨的聲音低沉,眉如翠羽,肌似羊脂。
這個內侍監自然看一眼景墨的臉,景墨臉襯桃花瓣,已經知道剛剛在廳中有了風雅的事情,立即低頭,說道:“樊洛天攻下了城門,攻下了武安門,攻下了定遠門與含關門。”
“這,消息來源可靠?”景墨簡直不敢去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樊洛天竟然這樣厲害,一路果真是過五關斬六將,這內侍監欲言又止,但是很快就點了點頭,“重金買過來的,不會有錯。”
“這樣說來,成國就要變天了?”他擡頭看着天空,這時候天色漸漸的向晚,有硃紅色的明霞開始慢慢的消失在了雲層中,盪漾着水波一樣明媚的弧度,貌似給天邊增加了一層細密的光斑,那種形容不出來的美麗與旖旎是無比的讓人看上去享受。
“還在調查,君上不需要急迫了,有屬下做事情,君上放心就好。”這人一邊說,一邊躬身退後,景墨上前一步,“好好讓人去看着,隨時過來通報。”
“是,是,老奴用一百個心。”這個老太監一邊說,一邊陰陽怪氣的翹着蘭花指去了。
而在這個人們開始吃晚飯的黃昏,在成國的都城中則是沒有任何幸運,將士們自然是不會吃晚飯的,而在皇城中,清桐則是讓內侍監給成後玉宛與蕭鳴白送過來晚餐,正要吃的時候,外面的鼓聲又是兩聲沉悶的響動。
“定遠門與含光門也是……破了?”成後玉宛手中的湯匙落在了地上,清桐微微的一笑,說道:“太后娘娘又開始這樣了,無論如何,太后娘娘作如是觀就好。”
“母后,兒臣並不畏懼。”說話的是蕭鳴白,清桐看一眼蕭鳴白,說道:“本來就沒有什麼畏懼,剛剛開始而已,你們不要以爲已經過去了一多半,這纔是方興未艾呢。”一邊說一邊開始吃起來。
成後玉宛秋波湛湛,看着清桐,“這也是你們的計謀?”
“天機不可泄露,娘娘看着就是了,最終的勝利一定是我們的,不過勝利之前必須要有很多的隱患,不急,不急,母后吃着就是了。”清桐伸手將一副全新的玉著握住了,交給了成後玉宛,成後玉宛看着清桐那纖纖妖媚的手指,立即握住了。
城中,前面一片火海,後面則是一片寧靜,死亡吞噬過後的寧靜,經過了戰火以後,一切都是那樣的肅穆與詭譎,一切籠罩在死亡的陰霾裡面,好像有無數的亡靈在空氣中行走一般,讓人滯澀。
讓眼瞳開始疼痛起來,楚瑾泉與蕭鳴聲在後面走着,兩個人從萬千的死屍中走過去,平步青雲,好像閒庭信步一般,楚瑾泉看着滿地堆積如山的死人,說道:“生當做人傑,不枉了一生,只是沒有青史留名而已,這一點是遺憾。”
“他們本就不需要留名,人總是有這樣一天的,你我也不例外。”
“也對,只是不要像樊洛天一樣就好,所謂受恩深處宜先退,得意濃時便可休。他以爲自己勝利了,但是偏偏自己是失敗了,人世間的事情果真是這樣,好事多磨而美中不足。”這樣說着,竟然開始笑起來。
旁邊的蕭鳴聲也跟着淡淡的笑了,“將軍一個打仗打成了詩人,看起來也並不枉了將軍的多才多藝。”
“我以後……是你的姐夫。”楚瑾泉一邊說,一邊觀察了一下蕭鳴聲的臉,以前的時候蕭鳴聲幾乎是不可以去接受清桐就是自己姐姐的事情,但目前已經開始慢慢的明白了,這些事情是上輩子的孽緣,自己應該遠遠的離開,並且祝福。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