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了合巹酒以後,他們參拜了先可汗與大妃,也拜過了喜神娘,她跟着貝爾到了帳篷中,這個帳篷一直以來就是兩人的愛巢,不過並沒任何一個人知道,這帳篷中兩人是分開睡覺的,甚至爲了保護好自己……
景嘉妍不惜睡覺都抱着一把匕首,只要傍晚他有了不好的舉動,她立即揮刀,斬斷的不但是思念與情絲,還有兩個人的聯盟與兩個君主國之間的關係,但是從那一天以後,她親自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然後吹熄了蠟燭,那淡綠色的長裙丟在了帳篷中的草地上,就如同與草地合二爲一一般,只有那袖口上繡着的緋紅色牡丹在黑暗中一閃而逝。在東陵國,天子與天子的后妃還有天子的妹妹穿衣打扮都是那樣的考究。
衣服的袖口上還特意用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這樣一來又是可以顯示出來身份的高貴與尊榮又是一種讓人愛不釋手的美觀,因爲她要到草原做可汗的夫人,衣服的下襬還刻意刺繡出來一片藍色的海水雲圖。
景嘉妍吹滅了燈燭以後,慢慢的伸手,將胸前的緞帶解開了,嬌羞的臉上早已經有了兩片火燒雲,淡黃色的錦緞裹胸慢慢的鬆開以後,屋子裡面幾乎有了一股淡淡香味,景嘉妍的身子輕輕的轉動,最後的一層中衣與長裙輕輕的散開。
她慢慢的,無聲無息的靠近了貝爾,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一般,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更加是暴露無遺,雖然是一片黑暗,不過在黑暗中看着美人你會覺得美人更加是美,因爲自古以來看美人就如鏡花水月一般。
不可以過分的靠近,也不可以過分的疏遠,她的風鬟霧鬢全部都沒有了,淡掃娥眉眼含春,貝爾的呼吸一緊,這早就是自己一開始想要得到的,但是到了目前爲止,好像並不真實一樣,她心裡面也是不開心的吧。
月色透過那一片地毯一樣厚重的窗櫺照射了進來,更加顯得景嘉妍的皮膚細潤如同溫玉一般,有着一種柔光若膩的美好,櫻桃小嘴不點而赤,這櫻脣曾幾何時貝爾是多麼的想要求歡,多麼想要得到那一個吻。
不過並沒有任何的希望,她那嬌豔若滴的紅脣輕輕的吐露出來,她輕輕的舔舐了一下自己的櫻脣,因微風的緣故,她腮邊的兩縷髮絲輕柔的拂面,更加給景嘉妍整個人都憑添出來幾分誘人的風情。
“貝爾,王子,過來。”她那靈活轉動的眼眸看着貝爾,貝爾慢慢的站起身來,這美好的胴體無疑,任何一個男子都想要得到,在這一刻,貝爾的渾身都緊繃起來,他儘量控制自己,儘量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而彼時,已經不是景嘉妍到草原的第一年,而是景嘉妍到草原的第二年,兩年的時間足以去改變一個人,足以讓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變成一個閨中少婦,但是貝爾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一個讓景嘉妍並不開心的舉措。
包括兩年前的今天,她的眸子慧黠地轉動,帶着幾分調皮看着貝爾,也帶着幾分少有的淘氣,好像經過了剛剛的合巹酒以後,他們真正成爲了新娘與新郎,而新郎與新娘不是正要做一些和和美美的事情嗎?
景嘉妍不緊張嗎?錯了!景嘉妍緊張的很,不過她畢竟還是忍耐住了自己胸口的緊張與彷徨,既然命運已經決定了,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是一個公主,而只能做一個大妃,她只好硬着頭皮上前一步了。
此刻的貝爾也是心煩意亂,關於這樣得到一個女子,她是心甘情願的還是自己強加於人,這個命題,貝爾已經不可再去想了,一直以來想要說的到的忽然間呈現在眼前,他倒是覺得不真實起來。
他腦中是想要索取的,但是他的步子開始慢慢的後退,然後伸手一把將她剛剛脫掉的一身淡綠長裙拿在了手中,靠近了景嘉妍,“不情願,我可以等,等你一輩子都可以,直到你情願的一天。”
他的腰不盈一握,他的手抱住了她的腰,景嘉妍因爲自己冒冒失失,今晚一定是倒黴的,但是想不到今晚還可以倖免於難,那美得如此無瑕的面龐上忽然間一片蒼白,這蒼白一點一點的移動,終究吞噬掉了整個人。
那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的手指白皙無暇,顫抖了一下,而貝爾無視自己旁邊那香嬌玉嫩的女子,儘管此刻的景嘉妍秀靨豔比花嬌,讓人一看就想要做某些失去了理智的事情,貝爾終究還是忍耐住了。
踩着午夜的月色,他走了,頭也不回,身後的景嘉妍滿心的傷痛與挫敗,究竟自己應該還是不應該,而貝爾走了以後,景嘉妍忽然間覺得,自己或者愛的就是貝爾,不過沒有人提醒自己,就連自己都忘記了一般。
指如削蔥根,握着綠色的牡丹長裙輕輕顫抖起來,自己是大妃,這是遲早都要實現的事情,而景維據說弒君以後,與景墨在皇城中決鬥,已經死了,既然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自己爲何不開始新生活?
她兩步就衝到了營盤的外面,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是赤身裸體的,他很快就抱住了貝爾,在夜色中一個裸體的女子抱着一個戎裝的男子,這是多麼古怪的場景,她口如含朱丹,“妾身是情願的,還請君……”
“果真?”貝爾的脣畔總算是有了笑意,他忽然間覺得自己沒有錯,將景嘉妍娶回來是沒有錯的,這女子一顰一笑都會動人心魂。
“妾身是您的人,從今天開始,從今晚開始,妾身就是您的人。”她不知爲何,會在月色中說出來這樣的話,貝爾看着景嘉妍,月色讓景嘉妍更加顯得眸含春水臉如凝脂。
那雙手,就像是剛剛綻放的白色茉莉一般,很快貝爾就吻上了那櫻脣,可謂粉膩酥融嬌欲滴,他緊緊的抱住了景嘉妍,迫不及待的將景嘉妍抱在了自己的營帳中,月色中,他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衣服全部都脫掉了。
她閉着眼睛,等待着……
然後那人靠近自己,他火一樣的身很快就與自己合二爲一,那一晚如魚得水,兩人在黑暗中開始了攻城略地,遲到了兩年的婚姻終於還是如膠似漆,她的眼中有淚水不停的流出來。
不是因爲幸福與感動,而是因爲這一刻的搖晃中,好像也搖晃破碎了自己的夢,關於自己與景維的夢,關於以前那美好的憧憬,她伸手撫摸在自己身上的人,他的臉是草原人的那種四方四正。
“你喜歡?”他以爲她是喜歡這樣的,大開大合以後,景嘉妍的眉宇皺着,有一種極力忍受的痛楚開始傳遍了自己的渾身,不過終究還是忍耐住了,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說起來是短暫的,但是又是漫長的,她不想要醒來,一個女子,將自己全身心都給了一個男子,第二天的時候,或多或少就會有改變的,早上起來以後,二人都破天荒起來了一個遲遲。
他看着滿地狼藉的衣物,沉默了,而景嘉妍則是笑了,將這些衣服慢慢的丟開了,緊緊的抱住了貝爾,說道:“以後我就是大妃,從今以後,這些衣服都不要穿了,我要草原的衣服。”這是她的第一個要求。
很快,草原的衣服就送了過來,這樣一穿,就是兩年的時間,現在已經是景嘉妍到了草原的第三年,幾乎每一個晚上,他的力量都是驚人的,這沉着的爆發力,一開始景嘉妍是忍受不了的,經過了最後的磨合以後,兩人已經如膠似漆起來。
她幾乎已經承認了,自己是喜歡這個男人的,這麼多年,因爲自己並不懂得政治,所以從來就沒有要干政的意思,這時候聽到楚瑾泉與清桐要過來,第一本能就是逃避,第二本能纔想起來,自己是需要好好聽一聽的。
畢竟目前,景嘉妍是大妃,草原的大妃。
清桐與楚瑾泉已經到來,清桐穿着淡粉色的裙紗,身體裹緊綢緞更加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後的男子如同芝蘭玉樹,已經跟着走了進來,景嘉妍看到這兩人的情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
清桐呢,閒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
走進來以後,看着貝爾與景嘉妍,拱手說道:“貝爾,大妃,好。”這樣言簡意賅,而身後的人直接選擇保持沉默,連“言簡意賅”的三省略了,兩人一前一後,但是很快就並排而立。
“好,你們過來是做什麼?”
剛剛清桐發現了一件事情,勢在必行的事情,以前也早已經看出來了,這個事情不但是清桐,就連久居草原的景嘉妍也是一開始就看出來了,甚至景嘉妍爲此還在不懈努力,或者說,景嘉妍到了現在,爲此也是在不懈努力中。
但是效果甚微,清桐說道:“樓澈在教你們的熱學習《詩經》。”景嘉妍剛剛聽到這裡,剛喝到了口中的馬奶子酒開始噴了出來,“樓澈,這恐怕……”
“是樓澈,她剛剛背會了一首詩,也是教會了你們這些兵丁,而我這次過來,是想要將自己的看法與見解告訴大妃與可汗,我渴了,喝水先!楚瑾泉,上!”一邊說,一邊親親熱熱的靠近了景嘉妍,兩人品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