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規章制度約束,亂中有序,人們真正大同起來,這災禍與冰刃也就全部都消失不在了,你不覺得這樣子很好?”這樣反問,狼譚舒口氣,清桐的報復過於厲害了,一般人鼠目寸光難免看不出來。
而清桐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一個女子可以這樣厲害,古往今來,絕對是第一個,應該也是最後一個了。清桐的見解無疑是讓人吃驚的,讓人側目的,無疑是讓人覺得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
但是就如同是建造一個巨大的浮屠塔似的,需要用心,也需要浪費大量的時間,清桐知道,狼譚聽到清桐雄報復的時候,也在第一時間裡面知道了,清桐是厲害的,是那樣勢如破竹的,
是彈無虛發的,同時也是厚積薄發的,清桐說完以後,伸懶腰,看着二人。總算是說了一個十之八九,這二人的智力理解範圍內,應該是全部都弄明白了,等到清桐說完以後,二人幾乎都鼓掌起來。
“甚好,不過爲何不在國中開始提議,要是那樣子,或者比較容易進行?”狼譚反問,清桐不過是冷笑,陰測測的說道:“肉食者鄙,未能遠謀!要是說出來,這計劃是不會得到任何人的支持,到時候豈不是無的放矢。”
清桐的語氣加重了,“而你我不敢做的事情,對於東陵國的國君景墨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敢作的,他比你我想象中的厲害得多。”
“對,還有一個濮陽芷珊,這女人的老爹是讓我們給逼死了的,橫豎會用各種陰毒的手段過來報仇,我們應該小心翼翼。”季屏儒咬牙切齒。
清桐溫柔的一笑,何苦這樣子呢?
“這女人的頭腦厲害得很,就像是石榴一樣,滿腦子裡面都是點子。”這樣一來,清桐懶得去評價任何一個人,良久的沉默以後,指了指兩個人,說道:“所以清桐認爲這條路的失敗可能性是比較大的。”
“嗯,也對。”這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要是不失敗自然是讓人翹首以待想要看一看成功,不過根據清桐剛剛謀劃出來的一個雄偉宏圖來看,應該成功的可能性也是非常的微乎其微。
“既然知道會失敗,爲何郡主定要試一試呢?”季屏儒問出來,他多麼希望郡主和自己在一起,每天在成國做一些豐功偉績出來,百姓愛戴郡主可以說早已經超過了愛戴成後玉宛與蕭鳴白。
清桐聽到這裡,說道:“希望與機會是自己創造出來的,你沒有走就失敗了,叫做望秋先零,而我嘗試了失敗了,叫做另一種成功!而我要是果真成功了,這就叫做見微知著!你可明白!”
清桐的語聲在慢慢的提高,季屏儒早已明白,怎會不明白?剛剛那種懦弱的想法很快就消失不在了,清桐重重的拍着二人寬闊的肩膀,說道:“成功指日可待,你們是好樣的,不可以吃裡爬外,一定要好好的輔佐軍國。”
“是,郡主。”兩人又一次就要磕頭,清桐看着姻親的馬車,說道:“景墨的膽子向來是比我們的要大許多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一次要是和親的事情成功了,質子的事情成功了,成國會如何?”
“危如累卵,破城不過朝夕之間而已。”狼譚擦拭了一下額頭上滾落的汗珠,季屏儒也是訥訥,“幸虧我們及時趕過來,不然很多事情就要又一次改寫了,這王族的血雨腥風究竟什麼時候是個頭?”
原來,在任何一個人的心裡,都是厭倦戰爭的,清桐原以爲,在狼譚與季屏儒的心裡並不會厭惡戰爭,但是此刻看起來總算是明白了,狼譚與季屏儒也是一模一樣,會厭倦,非常厭倦,此刻已經厭倦的無以復加。
“暫時不會到頭了,帝業如畫,你我等着就好!”清桐又道:“這一次只要是讓景墨知道,自己的計劃失敗了,他就會有重新的佈局,你們好好盯着就好,我到草原去,或者三年五載,或者一兩個禮拜也未可知。”
“真希望郡主可以早點兒回來,帶來軍國想要的東西。”狼譚看着郡主清桐,清桐的目光幽微的閃爍了一下,說道:“我並沒有失敗過一次,這一次我希望我也不會失敗,對付景墨的事情只可一點一點循序漸進。”
“你們也不要閒着,偶爾到東陵國去,犯上作亂,但是切記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只需要讓景墨與東陵國人覺得四面楚歌,他們是危險的暫時我們也就是安全的。”清桐一邊說,一邊狡詐的笑了。
兩人也全部都明白了,笑聲中,清桐站起身來,說道:“最重要的一點,沒有人知道郡主已經離開了成國,你們回去以後,一定不要忘記散播留言,一路上可以告訴任何一個人就說清桐我並沒有離開。”
“這?”狼譚好像很爲難的樣子,清桐不過是瑟然一笑,說道:“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清桐並不厲害,不過清桐的名頭加上一個楚瑾泉,不要說東陵國,周邊的諸侯國也是會對成國刮目相看的。”
“年深日久總是會讓人識破的。”季屏儒也隱隱約約有點兒擔心,清桐說的自然是好,不過美中不足的是,要是讓人識破了,自然是一點兒都不好,清桐不過是一笑,清冽的一笑,說道:“要的就是讓人識破。”
“嗯?”狼譚與季屏儒同時疑惑起來,一般人最害怕的就是這個,而清桐好像看起來最爲欣賞的最爲冀盼的竟然是……讓人識破?清桐的目光幽微但是絕對比天空的啓明星還要明亮不少。
說道:“這就會形成一種疑惑,讓人覺得究竟我在不在,究竟楚瑾泉在不在,只要有了這樣的疑惑以後,人們就會投鼠忌器的,總之是一個非常好的武器,你們要懂得運用,也會運用,回去以後和蕭鳴白說說。”
“好,皇上一定會喜不自勝的。”季屏儒插一句,清桐點頭,看着軍隊,說道:“我是大鬍子,你們過去將兩個公主與一個世子給本大鬍子搶過來,務必不要傷害這三個人一根毫毛,一看如何?”
“末將遵命……”狼譚站起身來,不過虎背熊腰的背影凝滯在了冷風中,“您要帶着這三個人去草原?”這是狼譚的有一個疑問,清桐一笑,說道:“你知道仁郡王有多麼厲害,這幾年厚積薄發,一般人看不出來的。”
“我只知道,仁郡王一無所長,一個完全沒任何本事的王爺而已。”狼譚一邊說,一邊就要離開了,清桐不置可否,等到狼譚走開兩步以後,清桐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語聲,說道:“但是,一個一無是處之人……”
“沒有一點兒的外界幫助,可以在東陵國這麼多年屹立不倒,你有沒有覺得很厲害?景墨的鷹犬是那樣的厲害,本着掃地以盡的能耐與政策,數年來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東陵國人人自相魚肉,在龍庭中,更加是血雨腥風不少……”
清桐說到這,狼譚已經幡然醒悟過來,回頭,熠熠星光的眸子看着清桐,充滿了一種欣賞,說道:“他絕對是有自己的本事,不然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總是逃不脫景墨的手掌心。”
“景墨或者覺得這人百無一用這才送走,或者景墨也是覺得這人過於厲害了,前者的話,自然是好的,他以後最爲放心的就是景仁了,在清桐的眼中,你們不覺得這樣一個人做皇上更加是合情合理嗎?”
清桐說的是改變天下政局的話,不過在兩人的耳中好像清桐說的是吃飯沒有的話題,朝代的更迭在清桐這裡幾乎是易如反掌,兩人都不禁瑟然看,清桐過於厲害,看事情也過於厲害了,闡幽明微中有一種電光石火的凌厲。
“末將知道了,只是兩個公主嬌生慣養,留在草原應該也是沒有什麼大用處。”
“你知道,先帝與禮康王瑞安王都是景墨間接害死的,這兩個公主聰明過人,明白景墨是自己的敵人以後,自然是會幫助我的。我知道你又要說這兩個公主勢單力薄完全不可以幫助我,但是……你錯了!”
清桐看着狼譚,一吐爲快,“寶洛公主拳腳功夫不在你之下,這樣一個心無旁騖只是練武之人,要是帶領一幫心無旁騖只是練武的團隊,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弓弩隊可以還是不可以對付呢?”
“還有珍曦公主,珍曦從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四書五經從六歲開始就倒背如流,這就是一個可以行走的活字典,要是有了這樣一個老師,你有沒有想過在草原上是不是會很快的將儒家文化給普及開來。”
這樣一分析,幾乎讓狼譚覺得清桐就是一個神,在別人眼中的棄子,在清桐的眼中竟然這樣的厲害,聽清桐的意思,這些人沒有一個是不可以用的,且沒有一個用出來結果會不好。
“爲何你總是可以看得人的優點而看不到人的缺點?”這是狼譚今天的最後一個問題,清桐不過是一笑,說道:“人性本善,爲何定要看到別人的缺點,逆不提醒這人是有着缺點的,這人自己就會忘記……只要是忘記了,總會改過自新的。”
清桐說完以後,狼譚又一次肅然起敬,清桐揮了揮手,“快去快回,天黑了,一切都不好,你看看我,假鬍子都要掉落了。”清桐一邊說,一邊若無其事的將鬍子在臉頰上貼了一下,表示自己剛剛不過是隨口一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