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邊茂學沉思,早在石焱帶着侍女在辰塘街大肆購買靈藥時,下面人便將發現肥羊的消息傳到他這裡。
於是,他派出寧先生試探,若是背景大,該放棄就放棄,該正常交易就正常交易,他兒子邊宏邈剛吃了這方面的虧。
但經過多方試探,他又親自試探,什麼狗屁千年氏族劉家,附近哪有此族?純屬說出來詐石焱的。
石焱若背景不凡,定會否認,講明身份來歷,但石焱應了下來,這一點就露出了馬腳。
最爲重要的是,沒人知曉,石焱進了他邊家。
至於寧先生,是邊宏邈師尊派來幫助他邊家的,身上有命案,平時不可暴露人前,偶爾幫邊宏邈師尊殺人,大多躲在邊家,受他邊家供奉。
就在這時,萱兒幽幽開口道:“公子,一名極竅境大成,三名邊家長老爲天罡境,都在小成境,邊家家主爲地罡境巔峰,整個邊府,沒有比他們更強者了。”
石焱低頭慢慢吹茶,讓茶葉後退以及茶水不那麼滾燙,然後用茶蓋擋住抿一口。
萱兒此話一出,在場衆人神情變換。
邊茂學皺眉凝視萱兒,這小丫頭有探測實力的手段?
三名長老更是將內勁一遍遍探入石焱與萱兒身體,以防自己探查錯誤,可不管怎麼探查,與他們先前結論一致,如此的話,只有探查秘術能夠解釋。
三名長老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熾熱,能不被他們發覺的探查秘術,難得。
寧先生雙臂環胸,閉目不動,只是嘴角輕翹,隱露譏諷。
石焱還沒認清楚現狀麼?有心情坐在那裡喝茶?雖不知石焱如何得到大筆靈幣,買強化臟腑類靈藥幹什麼,這些已不重要。
哪怕石焱背景不俗,但在確定無人跟着保護石焱,石焱身上沒有同命蠱等追蹤手段,更沒人看到石焱與萱兒進入邊家的情況下,石焱已沒有反抗餘地。
“劉公子,開門見山吧,你是何人?來我邊家做什麼?”邊茂學略遲疑,他原本準備直接動手,殺掉石焱與萱兒後將靈幣找出,但見萱兒輕鬆講出衆人境界,石焱又一副不知是有恃無恐,還是故作玄虛的模樣,便多嘴了一句。
“天色已徹底黑了啊。”石焱放下茶杯瞧視窗外,星光璀璨,還是早些處理掉,早些回去突破休息。
“殺……”邊茂學見石焱模樣,臉上橫肉顫動,就待下令。
鐺!
剎那間,一枚令牌穩穩立在了桌上,令牌上,隕星門三字格外顯眼。
“這是?”邊茂學將還未出口的‘殺’字強行咽回肚腹,他似乎看錯了?瞪大眼睛仔細凝視。
三名長老也跟着凝視。
“隕星門?真武西南分堂統領石焱?兼真武總堂護法?”四人看清後,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眼前這名少年竟是隕星門的統領?他們沒看錯吧?想要當隕星門統領,實力最弱也需天罡境巔峰吧?強些的城區,極竅境都有。
邊茂學神情變換,與石焱對視,見石焱雙目平靜如海,最終嘆息一聲起身,雙手抱茶杯鞠躬道:“邊某不知石大統領來訪,有失遠迎,石大統領所要靈藥,統統原價出售。”
話落,邊茂學猛地後退,與石焱拉開了距離,退至三大天罡境長老身後,厲喝道:“寧先生,殺了他,所有後果我邊家一力承擔。”
話落,邊茂學將茶杯擲出,帶着滾燙的茶水至石焱臉前。
此時此景,翻臉下已無法後退,邊茂學沒想到石焱不過一名少年,卻能位居隕星門高位,若早知如此,他不會如此,反而會結交。
同一時間,雙手環胸的寧先生睜目,就待一步踏出殺掉石焱,他心中不屑嗤笑,隕星門雖強,但天高皇帝遠,石焱已入邊家大門,就算找新崖城的隕星分門求援也來不及了。
茶杯旋轉停至石焱臉前,再無法前進,石焱懶洋洋靠在椅子上,眼睛都沒眨一下。
天地失色,一層漣漪眨眼覆蓋會客廳所有人,並擴散至整座邊府。
一道火罡掠過,茶杯崩碎成無數小碎片,憑空懸浮,裡面的茶水在沸騰蒸發。
“這?這是什麼?”邊茂學與邊家三位長老獰笑神情僵住,只感覺身體陷入了空間沼澤,動彈無比緩慢,感知下可以活動,實則和被徹底困死沒什麼區別。
“四星靈脩!”寧先生還保持雙手環胸,嘴角譏諷微翹的高傲神態,實則是臉部表情在失色天地中變換緩慢。
他的眼神恐慌無比,身體出了一層細密冷汗。
紅袍少女身上隱露的靈力,不再是一星,而是四星。
幾人終於明白,從始至終,石焱與萱兒都是裝的,而且目的很有可能……與他們一樣。
“通藏境!”寧先生盯視石焱的目光最爲恐懼,或許邊茂學四人實力弱看不出,但他能,一指碎茶杯的控力,內勁的渾厚種種,無一都表明石焱的境界。
比邊宏邈還怪物,雖境界一樣,但邊宏邈骨齡已大,石焱才少年啊!
“公子?”萱兒眨了眨美眸,請示石焱。
“全部殺掉吧,除了邊茂學,不要留下一人。”石焱淡淡道,從始至終,邊家人是什麼品性,對他是什麼態度都不重要,這便是他送給寧先生一千靈幣開路的‘不虧本’。
一杯香茗品完,正好殺人。
“萱兒瞭解了。”萱兒笑意滿滿,俏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小手輕撫過空間。
石焱面前憑空懸浮的茶杯碎片,水珠內融入一道道靈力,一同四散射出,穿過三名天罡境小成長老眉心,將他們驚恐神情永遠保留。
其它都出了會客廳,屠戮邊府所有人,在失色天地覆蓋下,誰都跑不掉。
三團血色光華從三名長老身體上飄出,被萱兒吸入口中,美眸一睜一閉,暗藏邪魅。
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呢。
石焱一步邁出,站停寧先生前,近距離欣賞寧先生的恐懼。
“饒……”寧先生全力說話,才吐出一個字,眼露哀求,先前的高傲、譏諷統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