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冷颼颼的,郝武站在去牯牛鎮的岔路口上,鬼影子都看不見一個,以前不知道有鬼還好,現在知道了鬼這東西,心裡總是感覺一涼一涼的,好像四周有鬼盯着一樣。
時不時來輛車都是疾馳而過並且不是通往牯牛鎮的,看來牯牛鎮也不怎麼熱鬧啊。
郝武心裡急,也不知道那鬼什麼時候下手,反正淤青是越來越癢癢的,一看時間,十二點過了幾分,心裡咯噔一下。
聽說鬼吸氣是一種鬼專用的法術,同時也是一種標記,不論距離多遠,氣也會被吸乾,鬼通過標記能找到被標記的人。
也不知道自己還剩多少氣,只希望氣多一點,那鬼吸的慢一點,快點到達牯牛鎮找到圓通大師。
急了這麼久終於來了一輛車,郝武急忙伸手攔了下來,近處一看,一輛出租車,看來運氣還在,心中一喜,上了車。
臉似乎有許多日子沒洗過,看不出肉色,只有兩個耳朵凍得通紅,紅得象要落下來的果子。
車上,郝武隨便問了圓通大師的地址,還好這個司機是牯牛鎮本地人,一說就明白了郝武的目的,人不錯,都回答了郝武的問題。
到了牯牛鎮,郝武下了車司機還順帶指了指圓通大師的住處。
郝武道謝,按照司機指的方向走去,繞過幾戶人家果真看見一個寺廟,很小,破舊不堪。
郝武走上去敲了敲門,這門抖到得厲害,似乎時間太久要垮似的,黑乎乎的。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個老頭子露出頭:“誰呀?”
郝武看是老頭,應該就是思塵大師了,確認了一遍後長話短說的概述了最近幾天發生的事。
老頭一聽郝武的大伯死了,感嘆了幾句,郝武也才知道,原來大伯也算的上思塵大師的半個弟子了。
當務之急,小命要緊,思塵大師立刻回屋穿了道袍,取出法器,搬出道桌,郝武連忙上前幫忙,隨便問道:“大師,血鬼很厲害嗎?”
思塵大師沒有正面回答:“大師不敢當,血鬼在鬼中排名中等,滅他還勉強。”
很快,在差不多四十平方米的場地擺上了桌子,桌子上排列着一些黃符,硃砂,紅線,桃木劍,紅色的**,還有一小罐子銅錢,很多郝武都不認識的。
思塵大師穿上道袍,微胖的身材,他的鬍子足有半尺長,就像那老榕樹的根鬚,在風中飄動。顯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應該是有水準的,叫郝武脫掉衣服。
郝武脫了上衣,思塵大師拾起毛筆蕉了些紅色**,在郝武后背畫起了什麼,涼涼的,癢癢的。
畫完後又撒了一些米粒在郝武頭上,拿了幾個銅錢到桌子前地上百了個圖形,再抓起大把的米撒在場地上。
搞完這些後就拿起一張符憑空燃了起來,點燃了蠟燭,香,還有幾張紙錢,操起桃木劍拍打盤坐在桌前的郝武頭頂,嘴裡唸唸有詞。
過來一分鐘左右,颳起陣陣微風,陰涼陰涼的,郝武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忽然地上的米粒炸的啪啪作響,兩個腳印顯露出來,在撒滿米粒的場地上穿梭,所過之處,米粒由白變黑。
郝武儘量的鎮定,保持不動,思塵大師拇指中指併攏劃過桃木
劍,屈膝跳起凌空翻滾落在郝武身前,囑咐道:“不要動,你身附佛法印,鬼物近不了身!”
說完就追上那腳印所到之處,就像和那透明的鬼搏鬥起來,桃木劍不時金光閃閃,像是打在什麼東西上一樣。
郝武自然是知道思塵大師和那惡鬼交手,大氣不敢出,心情緊緊的繃着。命在鉉上,恨不得過去幫個忙。
但大師說了不要動,郝武也知道過去不僅是添亂還是自找死路,只能呆着。
“哈哈,精彩!”一箇中年男士的聽起來很不和諧的聲音破空而來。
“嘭!嘭!嘭!”思塵大師手裡的桃木劍頓時炸爲粉碎,思塵大師受到波及被震的連連退,腳一發力,佇在郝武前面。
尋聲望去,一臺大轎子懸空停住,八個青面獠牙的猛鬼擡着,而那轎子正面頂上一個面具掛着,或者說是一個標誌,然而令郝武震驚的是,那標誌面具就和墳墓裡的那隻鬼臉一模一樣。
思塵卻是大驚失色,身子都顫抖起來,牙齒有些打顫:“鬼王!”
之前和思塵大師交手的那隻鬼也沒在出手,由透明化爲有型,全身只有一個模體,沒有面目,然後化爲一張臉飛進轎子裡面。
接着就一個男子緩步走了出來,憑空一步一腳的走出來,就像是踩在實體路上一般無二。
他面目虛幻,根本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一雙凌厲嗜血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郝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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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武四周的空氣溫度劇然下降,思塵大師直哆嗦,而郝武的身子更是如冰塊一樣,冷到心子骨裡面。
場面竟然發展成這樣,而那臉鬼也和鬼王不知什麼關係,郝武也清楚現在的形勢,無意間的一次決定居然得罪了鬼王,真是凶多吉少了。
郝武那不屈的性格一下子就激了出來,硬是不動一下,保持着鎮定自若,他就是這樣,遇強則強,管你是天王老子,儘管力不敵,尊嚴不能屈。
“各位早啊!”房頂又響起一個男子聲音,混厚有力,就見從房頂落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郝武看去,揹着一把長劍,咋一看就是個道士,郝武看他不懼鬼王,心中一喜,既然是道士,那必定與鬼勢不兩立,形勢一下子逆反了。
然而郝武沒想到的是,接着又來了幾位,一個接一個,看起來,來頭不小,實力不低。
思塵大師退到郝武身邊,郝武也站了起來,思塵大師滿臉震驚,當一人到來嘴裡就不斷念出來歷:“茅山派,陰陽門,獵鬼門,巫教,道教,協會……”
一會兒這巴掌大的場地就滿了,氣氛很奇怪,郝武更是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很想過去一人一耳刮子,因爲每個人都時不時的打量他,這讓他很不舒服。
一數,這裡總共十一個人,每個人裝扮不同,服飾奇怪,立場不同,有的互相挖苦着,有的打個招呼點個頭銜。
“郝武?你叫郝武對吧?是否有意向進我陰陽門呢,待遇福利全宗第一,宗主會收你爲徒,親自教你各種強大的功法……”一個臉半邊黑半邊白的中年男士問郝武道。
郝武還沒說話,另一個全身黑衣服臉上畫着很多墨斑的女子說道:“郝武,別信他,他們是看中你的右臂,那是饕餮臂,他們會殺了你,搶奪的的手臂。”
這裡的人不斷的邀請郝武加入宗門,互相挖苦,或許揭露,目的就是郝武,而郝武疑惑不解,什麼饕餮,動了動右臂,沒什麼感覺啊。
衆人爭搶着郝武,好像當成一件物品似的,但是沒人大打出手,畢竟人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唯一一個列外,鬼王,他的目的是吸氣,趁衆人不注意,一個閃身就到郝武面前,張開血盆大口,陰風陣陣,郝武的全身一下子就乏力了,更是被凍結,無法動彈。
“有勇無謀!”他這一下引起公憤,成了羣毆的對象,那些各門派的人把之前受到的憋屈撒在鬼王身上,鬼王飛奔:“吸了不少氣,不虛此行!”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郝武杵着桌子站着,感覺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心裡一下子怒了:真把我當什麼了?都等着,若有一天我有實力,必定讓你們雜碎知道什麼叫做殘忍!
“哈哈哈,老頭我來晚了,抱歉啊,給位,改天請你們吃臭豆腐賠不是!”一個五六歲大小的兒童杵着一根柺杖徒步走來。
這個自稱老頭的兒童一來,全場無聲,很多人臉色一下子很不好看,就像憋屎一樣。
一個看起來很有來頭的人站出一步:“天靈子,難道號稱退出江湖,不在參與江湖之爭的你也爲他而來?”這個人有些不爽的問道。
這個六七歲的兒童眉毛一挑:“咋滴,難道你道教協會的人要給老子搶?”
道教協會的這個人愣了愣,擠出一絲笑:“不敢!”
天靈子走到郝武面前:“你,跟我走!”
郝武且會莫名其妙,弄不清好壞就跟陌生人走,問道:“爲啥?”
“鬼王會去殺了你的父母,如果你跟我走,我保證他們沒事!”
郝武一聽,確實,莫名其妙的在無意中得罪了很多人,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報復,還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可以,但不論誰傷害我父母,你都要保證他們沒事!”郝武說着,瞟了兩眼衆人。
天靈子自然知道郝武想表達什麼,不賴煩的說道:“誰敢動你親人,我必定要他九族血染長空!”此話不僅是說給郝武聽,更是說給在場的衆人聽的。
郝武向思塵大師鞠躬:“剛剛多謝大師相救!”剛纔要不是鬧了這一出,估計都死在鬼王手中了,於情於理,郝武都非常感謝思塵大師。
給思塵大師道了別,天靈子霸氣的帶着郝武從衆人的眼中走了出去,沒人敢說話,更別說攔住了。
郝武跟着天靈子走到路上,一聲馬鳴嘶吼,一輛沒有棚的馬車停在路上。
“你這麼牛逼不帶我飛嗎?”郝武看着眼前這個七歲左右的高手,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像一個普通人和他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