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西維爾的石化,周圍的所有景物都開始發生震盪。
天和地如同地震一般強烈的搖晃着,阿離腳下的土地也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好似隨時隨地都會崩塌一樣。
她看向白罪,“這是怎麼回事?我們要怎麼辦?”
白罪一把握住她的手,“別擔心,想必只是因爲這個結界是開世神撒拉弗爲愛神西維爾所創建出來的,現在西維爾消失了,這結界也會隨之消失。”
阿離想到他剛纔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的身後,纔想起來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剛纔在山洞之中,你腳下的土地突然塌陷,我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塊土地便又由一塊新的土地重新替代,並且完全看不出任何一絲剛纔塌陷過的痕跡來,我就心想這山洞之中肯定是被有什麼藏在地面上的機關不小心被你激活了。”
阿離聽他這麼一說,突然想起在捕捉食夢獸的過程中,她的腳下好像確實曾經踩到過什麼東西,但是當時山洞中的光線太暗,她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研究到底是踩到了什麼,憑觸感來說很像是樹枝,她便也就沒有多想。
誰知道下一刻地面便開始塌陷了。
正想着,阿離和白罪的頭頂開始接連掉下石塊來。
白罪用手擋在阿離的頭頂,“我們走,這天馬上就要塌了。”
兩人在草地上順着來時的方向跑了一段路,地上已經開始發生局部塌陷。
“小心!”白罪一把抓住阿離的手,將她從一塊塌陷的地面拽了上來。
阿離有些後怕的拍着胸脯,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啊?難不成這裡也又什麼機關想要激活之後才能打開嗎?”
白罪想了想,神情有些嚴肅的說:“應該不是,要不然那西維爾被關在這裡這麼多年,不是早就應該將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摸了一個遍了。”
阿離的余光中不小心看到了先前西維爾帶她走進去的茅草屋,周圍都開始塌陷,可偏偏只有那茅草屋一點動靜也沒有,她高興的指着茅草屋,像是孩童發現了好玩的玩具一般扯着白罪的手說:“快,我們到那茅草屋裡去。”
白罪看了茅草屋一眼,帶着阿離就跑了過去。
推門而入。
白罪也發現了這茅草屋的怪異之處,外面如此震動不安,可這屋子裡卻好似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平靜得很。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腦中浮現出來。
難不成,這茅草屋就是結界的關鍵所在。
白罪當下回氣于丹田之處,蹲身結出手印。
阿離一見,忙攔住他,“你這是要幹什麼?這可能是我們最後的救命稻草了啊。”
白罪微微一笑,“阿離,你相信我嗎?”
阿離按住他的手鬆了鬆,“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眼下我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不是?我只是怕萬一......我們難不成是要一輩子都被這破結界困在這個鬼地方了嗎?”
“阿離,相信我,我有辦法帶你出去的。”
阿離猶豫了一會兒,白罪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那小小的鼻尖上抹了一點黑,他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我就算是捨得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也不會用你的生命做賭注的。”
阿離的手,還是鬆開了。
她的心七上八下,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可是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白罪。
閃着金光的五芒星從小變大,不斷的擴大,最後從內整個罩住了房屋。
白罪看着阿離,“來,我們走。”
他的話音纔剛落,阿離眼前一晃,四周襲來一陣猛烈的冷風,吹得阿離的眼皮都快要凹陷進眼眶之中。
手上源源不斷的傳來熱意,他緊緊的握住阿離。
沒多久,冷風消失了,白罪和阿離雙腳終於落在了地面上。
再睜眼開,他們已經安全的回到了神魔學院。
阿離驚喜萬分的轉過頭去看着白罪,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激動之色,“哇塞,白罪,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厲害,好啊你小子,以前還給我扮豬吃老虎!”
她揚手拍了一下白罪。
身後傳來一聲驚呼:“阿離!”
阿離順着聲音的來源看去,星謐謐和連紫兒從不遠處跑來。
“你跑到哪裡去了?整個神魔學院的人都在找你!”連紫兒走上前來,喘着氣說。
“什麼?今天幾號了?”她問連紫兒。
連紫兒有些詫異,阿離怎麼過得連時間都忘了!“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六號。”
阿離一驚,他們是十二月二十號答應的那個婦女去捕捉食夢獸,約定好第二天,也就是十二月二十一號交貨,可是沒想到這一過去竟然用了整整六天,可是她明明只感覺到過去了幾個小時啊?
想到這裡,她看向沉默的白罪。
白罪見她看自己,遂張口解釋道:“那結界是開世神設下的,所以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時間不同。”
阿離一拍腦袋,是啊,她怎麼把這東西給忘了,本來在食夢獸的山洞之中就算是異界的時間了,自然不可能和神魔學院中單獨成立時間相同。
她一把抓住連紫兒的手問:“你說整個神魔學院的人都在找我是什麼意思?”
連紫兒吐了吐舌頭,對了啊,這纔是她找阿離的目的,怎麼把重要的事忘記了呢,“前幾天神魔學院中來了幾個異族人,說是他們和你約定好了今日到神魔學院中來取他們想要的東西,可是卻怎麼樣也找不到你了,然後直接告到了院長那裡,院長當即派了幾個人去學生會和你的住處找你,可是都沒有找到,現在神魔學院中已經被那幾個異族人鬧得不可開交了。你快跟我走,此刻那幾個人還在運動場上與我們學員中的學生決鬥呢!”
說着,阿離跟着連紫兒加快腳步的向着運動場跑去。
白罪見狀,也提腳跟着,可是卻突然被身後的一隻手拽住了身形。
他回過頭去,星謐謐大眼中含着淚委屈的看着他。
他炸了眨眼,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無辜的問道:“那個,不好意思,怎麼了嗎?”
星謐謐的淚珠順着臉龐滾下,她擡起手抹去,聲音有些哽咽的說:“我,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白罪點了點頭,被她哭得有些手足無措,“你有什麼就問唄,別哭啊,我最受不了女生哭了。”
他這話一出,本來以爲可以讓星謐謐的眼淚就此止住,誰知道她不但沒有止住淚水,反而那些個眼珠就好似壞掉了的水龍頭似的,一個勁兒的流個不停,越擦越多。
白罪有些害怕,這來來往往的學生們都開始用一種責怪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女孩被他這個畜生欺負了一樣。
他慌了,腳步也開始後退,“你別哭啊,你要是再哭我可就要走了......”
星謐謐急了,“好,我不哭,我不哭了,我也不想哭啊,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一看到你和阿離成雙成對的消失和出現,我這心裡就疼得厲害,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先不要走,我只是想要跟你說幾句話而已。”星謐謐原本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從來不屑於用一些平常女生們喜歡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對待自己喜歡的人,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從來也沒有想過會這麼快的遇到讓自己心動的人,當然,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事不僅是遇到了讓她爲之心動的人,更是因爲這個人心裡已經有了別人。
她已經很多次看到白罪和阿離在一起的時候都很想要衝上前去問問他們,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需要這樣親密無間的經常出現在同一個場合。
但是想了想,她和阿離的關係這幾天已經變得有些疏離和怪異了,她要是再在這個時候鬧出這樣的事情來,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樣難以想象的事情。
而且,星謐謐從一開始一起被神魔學院錄取之後,她便是從心裡有些下意識的懼怕阿離。
也不是害怕她會對自己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就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本能的恐懼。
她們雖然看上去是學院中的好朋友,但其實她和連紫兒私底下的時候也討論過一些關於阿離的問題,無論是什麼樣的問題,最後得出的結論都是阿離心性淡漠,對她們幾個人之情的情誼恐怕並沒有她們想象中的那般在乎,儘管如此,連紫兒卻也一直在勸說星謐謐,她不想要三個人的關係因爲一個男人,或者說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就這樣鬧得不可開交,甚至以後在學院中也形同陌路。
這是連紫兒曾經和她說過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曾經在她的腦子中迴盪了無數遍的問題,沒想到現在一看到白罪這張臉,她反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吞吞吐吐的擠出幾個字來,“我,我想問問你和阿離...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星謐謐低下頭去不敢看眼前人的眼神,生怕看到他對自己冷漠的樣子。
白罪細長的眉輕輕的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