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離,你知不知道你沒來找我的這幾天我好孤單啊?”炎苜一手撐着阿離的房門,死死的抵住不讓阿離有任何關門的機會。
“小阿離啊,你都不想我的嗎?就那麼着急把我關在外面?”炎苜委屈巴巴地盯着阿離,哪怕是看到了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忍心,他都會馬上將阿離拉進懷裡大聲說道:“阿離,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
然而阿離向來就是那麼鐵面,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不忍心這種表情,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有話快說沒話快滾。”
炎苜聳聳肩,早就料想到阿離會這麼狠心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我說真的,好久都沒看你來找我了,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呆在那裡真的好無趣啊。”
“那關我什麼事?”
炎苜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感性一點?”
阿離皺眉,手一狠直接將炎苜從門上拉了起來,嘭得一聲把他直接關在門外,吃了個閉門羹。
“誒!阿離你就這麼狠心啊?!”
然而門內的阿離早就已經遠離了這道是非大門,遠離了門外的男神經。
“阿離?阿離?阿離——?”炎苜呼喚了多次無果,只能拿出自己壓箱底的信息來。“阿離!胡安失蹤啦!”
炎苜的尾音還沒有拖完,門就被阿離粗暴地打開了,扇起一道凜冽的風,刮在他的臉上生疼。
“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炎苜哭喪着臉,一個大男人卻做出哭哭啼啼的模樣,實在是有些讓人發笑。偏偏炎苜做這幅模樣卻並不讓人反感,還有一些獨特的美。“阿離,原來一個糟老頭在你心裡的地位都比我的地位高……人家的心好痛啊。”
阿離一臉黑線,就差沒有掉幾根下來了。
“我沒有心情跟你胡扯,你說的是真是假?胡安真的失蹤了?”
這下炎苜終於認真嚴肅了起來,說道:“沒錯,我知道你好像很在乎那個糟老頭的,所以這幾天我都有跟着他,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我還在他的衣領上下了跟蹤粉末,只要他在哪兒我都可以知道他的方位。”
“但是……”炎苜雙眼閃爍着詭異的光,沉聲說道:“但是今天我再次看胡安的行蹤的時候,他卻在女廁所。”
“炎苜……開玩笑也要有個度。”阿離自然是不相信的,胡安那麼拘謹的一個老頭會去女廁所幹什麼猥瑣的事情?他又不是他炎苜,什麼都可能幹得出來。
“我沒有開玩笑!你怎麼就不信我吶?”炎苜爲了證實自己沒有撒謊,從懷裡掏出一個圓盤,圓盤上星星點點,有些像古代人們所使用的占星盤,卻又在其上浮現出一片光幕,光幕上從胡安的臉變成了炎苜的臉。
阿離疑惑地瞥了一眼炎苜,炎苜假裝咳嗽兩聲說道:“這個就是我去找胡安的時候粘在他身上的監視粉末的投出來的映像,所以一開始是出現的胡安的臉,因爲那個時候粉末在我身上嘛,隨後就是因爲本大人成功且瀟灑地將這個粉末放到了胡安那個老頭的身上,所以就浮現了我的臉了啊。”
阿離也不知道聽沒有聽進去,她不由想到當初和葬川咲一起撞見的那個冒牌貨胡安。不由問道:“你確定你監視的是真正的胡安嗎?”
炎苜一愣,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爲什麼阿離會這麼問。“你在說什麼啊?難道胡安那個糟老頭都有人假冒?那爲什麼英俊瀟灑帥氣的我沒人假冒呢?”
阿離沒有理會炎苜的自言自語,目不轉睛地盯着那道光幕,光幕裡顯現的確實是胡安的辦公室,隨即在炎苜走後,一個阿離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炎苜,你之前有沒有看過這個光幕?”
“沒有啊,這個光幕只能被看一次,我都是看監視盤上的光電的,就想着你什麼時候回來了和你一起看啊。”
阿離好看的柳眉幾乎皺成了擰巴,“你知道在你走後誰來了嗎?”
炎苜搖了搖頭,湊上去看了眼光幕,而此時光幕已經換了一副場景,那是胡安的臥室。
阿離凝視着他,炎苜就這樣和阿離對視着,心裡被阿離看的毛毛的。“到底是誰啊?你別這樣看着我不說話啊,怪詭異的。”
“是莫西。”
“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炎苜不可思議地說道,其他人他信,但是偏偏是莫西,這個他打死都不信!莫西現在可是被他下了藥,全身無骨,癱軟在他的秘密基地裡呢!怎麼可能會去見胡安老頭?
不錯,確實是莫西,阿離不可能看錯,那可是給了她當頭一棒的男人,那個溫潤如玉的前任會長大人,院長的忠心走狗。
可是剛剛那幕莫西的臉是那樣的清晰,讓她無法否定自己的判斷。
“我現在立馬回去看一眼那個莫西還在不在那裡。”
阿離拉住炎苜的手,說道:“一起去。我怕有危險。”
炎苜遲疑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也好。”
他們的身後,葬川咲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他什麼都沒有聽到,只看到阿離拉住了炎苜的手,跟着他一起離開。
他的眼眸,陰沉的厲害。
穿過炎苜佈下的重重陣法,兩人終於抵達了原先關押莫西的地方,那裡大門敞開,哪裡還有莫西的身影?
“怎麼會……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炎苜凝重地上山拿起血跡斑斑的鎖鏈,他記得當初鎖上這門的時候鎖鏈上並沒有血跡纔對。這是誰的血?
炎苜低頭仔細嗅着鎖鏈上的血,阿離忍不住問道:“你又不是狗,聞了半天也聞不出什麼東西來的。”
但是炎苜卻並沒有如往常一樣回答阿離的話,彷彿根本聽不見阿離說話一樣,他的眼裡只有那條鎖鏈。
“炎苜?”阿離喚了一聲,炎苜卻依舊沒有回頭。遲疑着,阿離一步一步走近了炎苜,正想再叫他的時候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此時的炎苜哪裡有原來的帥氣可言?他的臉上佈滿鐵鏽,阿離能隱隱聞到空氣中鐵鏽的味道,沉重的讓人反胃。
一滴滴血液從他那些鐵鏽般的皮膚之中溢出,散發着淡淡地馨香卻又灼熱似火,他的眼睛早已不復神采,整雙眼睛裡面沒有黑色的眼珠只有眼白!
這哪裡還是阿離熟悉的皇子?說他是惡魔也沒人會反駁。
炎苜沒有轉頭,彷彿依舊盯着那鎖鏈,嗅着上面的氣息。但阿離卻總是覺得,炎苜的眼光並沒有落在那鎖鏈上,而是看着她——用他那野獸看見獵物一般地眼神,那深處野獸最本能的嗜血慾望,在他的眼裡灼灼燃燒。
還沒等阿離反應過來,炎苜便佝着身子,猶如一個野人一樣,迅速地站起身來向阿離一口咬去!
阿離努力地向後躲閃着,撲鼻的鐵鏽氣息讓她窒息,炎苜臉上飛濺而起的血液灑落在地上發出呲呲的聲響,還冒着青煙,散發出馨香的味道。
“炎苜!你醒醒!”阿離嘗試着喚醒炎苜,然而炎苜根本就聽不見她說的話,只知道一味地進攻,阿離退,他便進。
那種不知死活的打法讓炎苜的實力不止增長了數倍,阿離本來實力就和炎苜不相上下,甚至還要弱一些,可現在的她自己知道,她根本就抗不下炎苜的任何一擊!哪怕只是一個拳頭!更何況炎苜臉上飛濺而起的血液和鐵鏽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所以根本就不敢靠近。
這個關押莫西的房間本就狹小,阿離根本就躲閃不了多久。而她也根本不可能對炎苜出手!
“吼——”
炎苜的喉嚨裡發出真真低聲的嘶吼,在整個空間迴盪着,連地面因此而顫抖着。
這是炎苜自己創造的一方結界,如今結界的主人已經進入了癲狂的狀態,結界自然不穩。想必現在外面只要隨便一個人就能夠看見炎苜的結界入口而進入了吧。
阿離擔心的也確實不錯,一抹白色的身影在炎苜隱隱約約顯現的結界入口站了許久,最終邁出了前進的一步,掠過陣法,掠過層層關卡,來到了炎苜發瘋的房間門口。
阿離並不知道有人進來了,也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如果是院長那就麻煩了。現在炎苜的攻擊越來越狠,根本就不給阿離思考的機會。
就在炎苜的手抓向阿離來不及躲避的背部之時,那道人影終於動了。
一手攬住阿離的腰將她圈入懷中,一手發出雄厚的元氣將發癲發狂的炎苜擊倒在低。
阿離驚魂未定地在那人的懷中發着呆,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反應過來,便聽着頭頂上那人喑啞的聲音:“阿離,你什麼時候能不讓我對你那麼上心?”
阿離還沒來得及回答他,便暈了過去。
長時間的躲閃早已經讓她的身體無法支撐,只不過是一根筋緊繃着的窮弩之力而已,當葬川咲來到她的身邊,將她救下的時候,她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放下。
葬川咲,你是那樣讓她放心可以全身心交給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