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怎麼會那麼快就有女朋友?就有了妻子?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不過,她心中還有另一種想法,或許,她都在以爲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他的心地是那麼善良,人品好,而且在學校的時候,不管是學習還是人際交往,都是那麼的優秀,甚至在離開學校,在這裡突然碰到他,他就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能夠買得起這裡的房子,這足以說明他的優秀,而優秀的男人,怎麼會沒有女人喜歡?
想到這裡,她心中的那股酸楚,差點讓她眼淚滴落下來。急忙掩飾性的用那雙玉手摸了摸額頭,趁陸峰沒有注意的時候,把眼中那朦朧的水跡給抹去。
“家裡就你一個人嗎?”
劉璐懷着忐忑的心情,最終還是詢問出聲。
陸峰笑道:“是啊!這房子纔剛剛買的,現在自己一個人住。”
劉璐心中一喜,再次問道:“你女朋友呢?她沒給你一起住?”
陸峰笑着讓劉璐坐下,親自倒了杯水才笑道:“我女朋友住在她家裡,不過經常下班的時候會來我這裡。對了,你是自己一個人住嗎?我在這裡住的時間最短,但是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看你總覺得有些眼熟。”
劉璐聽到陸峰有女朋友,頓時感覺心中一痛,她沒有回答陸峰的問題,她怕自己一張嘴,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怕會流出眼淚。但是在她的心裡,卻在悲泣的吶喊,我和你不單單是眼熟,而且還是很好的朋友,是你在大學裡幫了我無數次,是你對我最好的,是我深深是喜歡上了你。
她心中的吶喊,陸峰聽不到,即使聽到,陸峰也不會給她什麼承諾,或許,以後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
陸峰心中對於劉璐突然的沉默,也有些尷尬,不過他能夠看得出劉璐的沉思,所以並沒有打擾她。
好半晌,劉璐纔開口說道:“你女朋友真幸福。”
“什麼?”陸峰一呆。
劉璐這時才發現自己失言,連忙笑道:“沒什麼,對了,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看你挺年輕的,在這裡能夠買得起房子,真是年少有爲啊!”
陸峰臉上露出一絲哭笑不得的笑容,自己年少有爲?這個坐在自己對面的女人,不,準確的說,成爲女生也不會過,看她的模樣,也不會比自己大吧?
“年少有爲這個詞語我可不敢當,我是學習中醫的,現在在一個醫館學習。”
中醫?
劉璐露出驚訝之色,她知道陸峰在大學的時候,是學學校土木工程學院的,卻沒想到,他竟然走向了中醫這條路。
隨後,兩人閒聊了不少,但是劉璐並沒有告訴陸峰她的真實身份,同樣沒有說兩人之前是認識的。直到開鎖師傅到來,劉璐才帶着皮箱返回自己的房子。
關上門,她亭亭玉立的嬌軀,彷彿渾身的力量被一瞬間抽走,軟軟的倚在房門裡側,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
思他,念他,想他,盼他。
期待中,有朝一日能夠重逢、能夠相遇。
可是在重逢的一霎那,卻已經物是人非,他依舊是他,自己卻變的模樣。終於,她體會到那句話,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相隔千山萬水,而是我明明在你面前,你卻不認識我。
一股冷意從心頭襲來,噙着淚水,含着慘淡的神色,緩緩癱坐在門內地毯上……
時間總在靜悄悄中度過,陸峰接下來的日子,過的非常忙碌,甚至有時候在夜裡,都是直接在醫館睡一覺,第二天照樣跟着尚文德學習《瀕湖脈訣》上面的脈象知識。
天空中依舊有星辰閃爍,但是距離天空露出魚肚白,恐怕也沒有多長時間,陸峰從昏睡中醒來。昨天夜裡猶豫學習到一點半,所以直接就在醫館的病牀上睡下。
打開醫館的房門,看了看外面的景象,陸峰到門外活動了下身體,稍微鍛鍊後,便返回醫館開始修煉內氣。這幾天,他由於學習《瀕湖脈訣》的緣故,在修煉內氣方面,耽誤了很多時間。
早上七點,當腳步聲傳來時,陸峰緩緩睜開雙眼,立即從牀上坐起身子。
房門被打開,尚文德提着熱騰騰的肉包子和小米稀飯,笑呵呵的走進醫館,看到已經從牀上坐起來的陸峰,尚文德揚了揚手中的早點笑道:“趕緊的去刷牙洗臉,然後吃點東西。”
這幾天,陸峰瘋狂學習的,那努力的狀態,尚文德是看在眼裡,高興在心中。所以,在對待陸峰的語氣中,顯得格外親切和和藹。
陸峰恭敬的點了點頭,隨即才露出笑容,快速洗漱一番,狼吞虎嚥把所有的早點全部一掃而光,才抹了把嘴角,開始繼續學習把脈知識。
尚文德願意教,陸峰願意學,算是配合的完美無瑕。甚至師徒兩人,已經把上次有人打電話下戰書的事情,給忘記到九霄雲外。
上午十點鐘,醫館外淅淅瀝瀝飄起了小雨。
此時,一名面色俊朗,嘴角帶着邪笑的青年人,爲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撐着雨傘,口中說着:“師父,那姓尚的中醫醫術真的不怎麼樣,當初我在這裡大半年,他所治療的都是那些雞毛蒜皮的小病,別說是他,就算是當初的我,也能夠手到病除啊!如果師父您,嘿嘿,幾乎閉着眼睛都能夠治療好。”
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普通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傲慢和自得,下巴微微擡起,揹着雙手行走在小巷之中。不過,對於自己這個新收的徒弟,中年人可是非常的滿意,這小傢伙的嘴巴,像是抹了蜂蜜一般,說的讓自己心中歡愉。
“蔣磊啊!你可別小瞧了你那先去的江湖郎中師父,說不定人家還真有兩把刷子。當然了,草根中醫畢竟是草根中醫,上不得檯面。今天師父就給你好好出氣。”
帶着一絲若隱若現邪笑的青年人,滿臉感激的看着中年人,那笑容更加的濃郁幾分。
“師父,您對弟子真的是太好了,弟子以前受點窩囊氣,您都願意幫弟子討回公道,今生今世就算是做牛做馬,我都會報答在您身邊。只可惜,我不是您的親生兒子,甚至老天爺都不讓我早點遇到您,如果我很早之前就跟在您身邊,現在一定是您最出色的徒弟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中年人笑的更加歡愉。
終於,那讓青年人蔣磊恨得牙癢癢的醫館招牌,終於出現在視線之中。用手指了指那塊大招牌,蔣磊快速對身邊的中年人說道:“師父,就是那裡,這家中醫醫館在這裡開了十幾年了,由於地方太過於偏僻,幾乎都沒有什麼人來這裡治病。”
“哼,野郎中就是野郎中,恐怕他這醫館,是一個連營業執照都沒有的黑醫館吧?幸好你現在沒有繼續留在這裡了,否則這一輩子恐怕就慘了。”
中年人傲慢之色更濃,看着前方那大招牌,滿眼的不屑。如果對方是一個出名的中醫,怎麼會在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成立醫館?
這年頭,醫術高超的中西醫,哪一個不是在大醫院工作,或者自己成立規模不小的醫館?
很快,這一對師徒二人,便來到醫館大門外,還沒有走進醫館,青年人蔣磊就扯開喉嚨大叫道:“有人嗎?還能喘氣的就趕緊出來。”
他這話,可謂是大逆不道。
畢竟,一日爲師終生爲父。他明明知道這裡是以前師父尚文德的醫館,卻如此的大聲吆喝,出言不遜,簡直就是欺師滅祖的無德宵小。
他的大聲吆喝聲,打斷了陸峰的學習,眉頭微微一皺,陸峰和身旁的尚文德同時擡起頭,朝醫館的大門外看去。
然而,當看到進來的兩人後,尚文德面色微微一凝,雖然過去好多年的時間,但是尚文德依舊記得,當初那個人品不怎麼好,跟在自己身邊小心思不斷的學徒。一個星期前,自己接到的挑戰電話,就是他親自打來的。
冷冷一笑,尚文德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像這種心術不正的小子,就算拜個神醫爲師,恐怕都學不到什麼知識。
蔣磊同樣看到了尚文德,當年被趕走時候的恨意,如同火山爆發般再次從心中噴發,帶着冷笑和譏諷,蔣磊冷漠的嘲弄道:“喲呵,這不是尚大醫師嗎?怎麼着?這次多少年沒見啊?就裝作不認識了?還是您老最近發大財了,看不起當初跟着你學醫的窮小子?”
尚文德沒有理會蔣磊的話,眼神落在那個進門後,依舊仰着下巴,眼神不斷往上看,臉上滿是傲慢之色的中年人身上。看到他這個表情,尚文德心中更加的不屑,傲慢是要有資本的,沒資本的那叫白癡!
甚至尚文德身邊的陸峰,心中都大爲感嘆,這傢伙總是仰着頭翻着眼,他不累嗎?
蔣磊看到尚文德沒有理會他,頓時感受到一股被無視的怒火,原本帶着調侃之色的語氣,一瞬間病的冷冽無比,惡狠狠的大步跨出,走到尚文德不足四五米遠的地方,沉聲喝道:“尚醫師,我們是來看病的,最近我身體不舒服,還希望尚醫師你妙手回春,能夠給我治療一下。”
尚文德終於翻了翻眼皮,看了蔣磊一眼,淡淡轉頭對陸峰說道:“你給他把脈,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慢着。”蔣磊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