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跟在兩名大毒梟頭目身後的十幾名士兵微微一怔,隨即他們面色勃然大變,一個個帶着驚恐之色,看着那道拎着兩個頭顱飛昇而起的黑影,頓時,他們下意識的舉起槍械,對着那道已經快速隱沒在濃密樹枝內的黑影狂掃起來。
“該死,科卡爾將軍被殺了,開槍,都開槍打死那個魔鬼。”
“神啊!嶽忠秀倫將軍死了,被魔鬼給殺了,開槍,都開槍殺死那個魔鬼。”
“他會飛,人類怎麼能夠會飛?他難道是超人嗎?打,狠狠的打,殺了將軍,咱們怎麼辦,打死他啊!”
“別讓他跑了,前面的兄弟給我截住那個……”
“……”
嘶吼聲,咆哮聲,從這片山林邊緣響起,頓時驚動了無數人。槍聲大震,樹枝亂飛,傾斜的子彈讓這一代陷入了槍林彈雨之中。
噗!噗!噗!噗!
快速穿梭在樹林上方,難道黝黑的身影,在快速逃離的時候,忍不住悶哼了幾聲,身後火辣辣的疼痛,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後背,腿部和肩膀,均受到了槍傷,其中距離後心不足半寸的地方,一顆子彈深深洞穿他的內勁防護罩,如果他甚至能夠感知到,如果那顆子彈的軌跡,再稍微往心臟偏斜一點,恐怕現在自己已經被打死。
他的速度是很快,甚至在高高的樹枝上不斷的躲避,可是對方十幾名士兵都在瘋狂開槍掃射,甚至前方負責警戒的那些士兵,更是齊齊朝着上空開槍,面對着數十上百道槍口的射擊,他最終還是被擊中四槍。
立即把這兩顆人頭交給將軍,自己便必須找到那個姓陸的年輕醫生,讓他給自己把子彈取出來,如今那個子彈的位置,距離心臟部位實在太近,他不敢讓別的醫生來治療,甚至不敢動用內勁把子彈逼出來,他不是醫生,不敢輕舉妄動。
三分鐘後,他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形,已經快速衝進寨子裡,甚至此刻的他,再也顧不得隱匿身形,在無數名士兵的眼皮底下,朝着寨子裡面撲去。
“都不準開槍!”
一聲暴喝,讓所有面色大變,準備開槍射擊的士兵,都停下了動作,他們不解的眼神,看着那道近乎鬼魅一般的身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朝着寨子裡面撲去。
而在村寨裡的第二檔防線處,蕭寒薄和他的幾名手下,以及蕭明和斯諾夫,還有亞娃等人,都在靜靜的等待着,剛剛那聲暴喝,是獨眼龍大漢通過望遠鏡看到拎着兩個人頭的持刀青年後,大聲暴喝出來的。
嗖!
穿着黑色夜行衣的持刀青年,身體才落在蕭寒薄面前的時候,雙腳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多說一句話,便把兩顆碩大的頭顱丟在蕭寒薄面前,身形一閃,頓時朝着陸峰居住的地方撲去。
蕭寒薄衆人只感覺眼前一花,隨即便只能夠看到持刀青年的背影,但也僅僅幾個呼吸間,他便消失在寨子深處。
西瓜大的頭顱,沾染着鮮紅的血液,在蕭寒薄衆人面前滾落。
蕭明一個箭步奔到兩顆頭顱前面,伸手一手一個抓了起來,隨即,他的眼神微微一縮,一抹驚駭之色從他眼神中閃過,頓時驚叫道:“父親,是科卡爾和嶽忠秀倫這兩個混蛋的人頭。”
蕭寒薄一呆,跟在蕭寒薄身旁的衆人也是傻傻看着蕭明,這一瞬間,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剛剛聽到什麼了?誰的頭顱?
科卡爾?
嶽忠秀倫?
堂堂金山角兩大霸主??
蕭明他弄錯了吧?
這個念頭在所有人心中激盪,兩秒鐘後,最先反應過來的蕭寒薄,快速衝到蕭明身邊,伸手從他手中抓過兩顆頭顱,當他看到頭顱上那兩張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面孔後,心跳驟然間停止,面色變得一片呆滯,難以置信的眼神慢慢消失後,接憧而來的是瘋狂的驚喜,他看着兩張死不瞑目的驚恐面孔,痛快淋漓的笑聲從他口中發出:
“哈哈,死了,科卡爾和嶽忠秀論這兩個混蛋死了,哈哈,太他md激動人心了,這兩個混蛋竟然真的在我面前死了,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也在蕭寒薄的狂笑聲中驚醒,在確認是科卡爾和嶽忠秀倫兩個人的頭顱後,所有人都歡呼尖叫起來,甚至野狼激動的抓起他手中的輕機槍,槍口對着天空,瘋狂的扣動着扳機掃射。
火舌吞吐,槍聲大作,狂笑聲,歡呼聲,交織成一片振奮人心的音符。
“太強悍,也不可思議了,他不愧是我的啓蒙老師,是我的偶像。”蕭明激動的說道。
蕭寒薄的大笑聲慢慢消失,轉頭看向那個手中一直把玩着鋒利軍刀的青年消失的地方,眼神中的疑惑之色一閃而過。
其他人都處在極度興奮之中,所以都沒有發覺蕭寒薄的異狀,直到蕭寒薄轉頭大聲說了一句話,其他人才停止了歡呼雀躍:
“你們都給我防守好咱們的防線,我回住處一趟。”
此時可此,他們纔想起之前“他”的異狀,一個個面色微變,甚至蕭明和野狼同時開口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蕭寒薄默默搖頭,開口說道:“不用,我自己回去看看,如果他沒有什麼事情,一定會住的地方了。”
所有人都明白,要割下這兩個大毒梟頭目的頭顱回來,是多麼危險的事情,他蕭寒薄也不例外,他可以說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甚至能夠把自己的親生兒子,送到那神秘而死亡率極高的魔鬼訓練營。可是對於“他”,蕭寒薄則硬不起心腸,因爲這十幾年,他救過他的性命不止十次。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他蕭寒薄的影子。
陸峰和騰馨兒的住處,兩人縱火回來之後,帶着燦爛的笑容快速把身上的迷彩服脫掉,這些天的相處,兩人曾經不止一次的在對方面前換衣服,所以也習以爲常。
半個小時後,黑暗中的兩人正盤膝修煉,突然同時睜開眼睛,身形在第一時間站起來,他們眼中帶着疑惑之色,騰馨兒快速開口說道:“陸峰,有槍聲,從這槍聲的來源,我能夠聽出並不是敵人在攻擊寨子,這槍聲是從四五里地之外傳來,好像是敵人的大本營發生了騷亂。”
陸峰沒有騰馨兒這種本事,畢竟他沒有受過什麼特殊的訓練,他和騰馨兒的聽力非常敏銳,甚至比平常人要敏銳好幾倍,他能夠聽出的,便是這槍聲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而且很密集,彷彿就像是在遙遠的地方發生了槍戰。
帶着一絲的疑惑,陸峰開口說道:“馨兒,你說會不會是蕭寒薄對於燒了他的罌粟的事情,所以暴跳如雷,忍不住派兵主動攻擊那些大毒梟們?”
騰馨兒搖頭說道:“我估計不會,如果蕭寒薄不是一個愚蠢的人,就絕對不會有這種念頭,很明顯,蕭寒薄這些年能夠在金山角站穩腳跟,甚至還能夠打下那麼一大片基業,顯然不會是愚蠢的人。如果非要懷疑,我倒是覺得有另外兩種可能性。”
陸峰好奇的問道:“哪兩種可能性?”
騰馨兒開口說道:“第一種,是那些攻擊蕭寒薄勢力的大毒梟聯軍,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說是他們的關係破裂,在互相攻擊;第二種是蕭寒薄,爲了發泄心頭的怒火,派人去暗殺那些聯軍大毒梟頭目,從而引起的反擊。”
陸峰眼神中若有所思的閃動着奇異的光芒,默默點頭。
此時,如果蕭寒薄在這裡,如果聽到騰馨兒的分析,一定會大爲驚歎,甚至百分之百會有收服騰馨兒,做他的女軍師的念頭。
“算了,外面的戰鬥,對現在的咱們來說,沒有任何的關係,咱們還是趕緊修煉,努力讓自己的修爲變得更厲害。蕭寒薄身邊有練氣高手,甚至咱們都沒辦法確定他的修爲境界,可想而知對方一定會非常的難纏。”陸峰開口說道。
騰馨兒微微一笑,語氣中帶着歡快之意,開口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的!”
就在兩人熄滅房間裡的燈光,各自盤膝在牀上準備修煉的時候,突然兩人面色微變,在黑暗中幾乎是同一時刻睜開眼睛。
有靈氣波動!
陸峰和騰馨兒相視一眼,兩人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色。
“砰!”
來人並沒有走院門,而是直接從院牆上翻過,在快速奔到房門處後,一腳把房門踹開,大步闖了進來。
“誰啊!”
陸峰和騰馨兒兩人快速站起身子,警惕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是我,陸峰醫生,給我治傷。”低聲的聲音,從房屋大廳中傳出。
陸峰和騰馨兒相視一眼,兩人非常默契的搖了搖頭,這個聲音他們好像從來沒有聽到過,可是聽對方話語的內容,又好像和自己很熟悉似地。
一瞬間,兩人同時想到了一個人,想到了那個彷彿是蕭寒薄影子的冷酷青年。也正是他,被陸峰察覺到了他的身體散發着靈氣的波動。
黑暗中,陸峰對着騰馨兒點了點頭,隨即伸手抓過牀頭上盛放着銀針的木盒,快速打開抓出十幾個銀針,伸手刺進自己的衣服上面,纔來開臥室的房門,不滿的嘟囔道:“誰啊?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這裡來治療?難道你不知道我累的幾乎快要脫虛了嗎?”
“啪……”
大廳的燈被陸峰打開,那僞裝的睡眼朦朧的模樣,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大廳中的冷酷青年,他手中,那把鋒利的軍刀還在,可是他的嘴角,卻流出一縷殷紅的鮮血。
當他的視線,看清楚那個冷酷青年後,頓時精神一震,臉上露出一絲奇異之色,大聲問道:“是你?你怎麼了?將軍呢?將軍沒有事情吧?”
冷酷青年眉頭皺起,沉聲喝道:“將軍沒事,別給我說廢話,立即給我治療,我殺了兩個敵軍首領,身上中了四槍!”
陸峰一呆,隨即緊張的問道:“你別騙我,將軍到底有沒有事?你都受傷成這個樣子了,將軍怎麼會沒來?你不是一直都在他身邊嗎?”
冷酷青年彷彿感覺到陸峰不知道將軍的消息,不會給自己認真治療,所以不耐煩的冷哼道:“將軍在陣地上,我拿回來那兩個毒梟頭目的頭顱後,便來到了這裡,他不知道我來這裡,立即給我治療,負責我殺了你。”
說着,他手中的那把鋒利的軍刀,幾乎剎那間便刺到陸峰的喉嚨前面,如果他再用力一絲,便能夠刺入陸峰的喉嚨裡面。
他的速度很快,甚至快的讓陸峰都有些心驚。
“好,我給你治療,你等一下,我進去拿工具!”說完,陸峰也不再停留,轉身大步走進臥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