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心裡也是猶豫不決,到底該如何對待雷虎,畢竟按照戰擂的規矩,自己可以輕易地殺了他或者讓他永世爲奴。可是齊雲根本就不想如此,畢竟雷虎是和他一塊長大的。即便曾經發生許多的不愉快,在齊雲上次的報復之後以後完全不在惦記了。
這次要不是雷虎主動提出,他是不會答應的。可是事情已經發生,要是齊雲輕易地就放了雷虎,又顯得過於輕率。他倒不覺的有甚麼爲難,可是會讓所有人以爲雷虎是憑着村長和大長老的威壓,讓齊雲罷手的,恐怕以後雷虎都不能擡起頭來做人了。
一時間讓齊雲陷入兩難。
看着齊雲久久不語,雷家爺孫的臉色憋得很是難看,那種有期待又害怕的表情讓他們三個就像是猴子般滑稽。
二長老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開口問道。“雲兒,你打算、、”話說了一般就不敢在說下去,生怕聽出什麼意外。
齊雲淡淡一笑,鄭重的說道,“我想好了。”
“啊、、”雷家爺孫三個同事發出驚叫,期待的看着齊雲。
雷虎覺得自己就快要被逼瘋了,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煎熬,可是來時父親的話還在耳邊,他也不敢輕易發言。
“那、你準備、、”二長老艱難的說道,生怕說錯一個字,下一刻就會聽到不好的結果。
“既然上了戰擂,就要做好輸的準備。”齊雲堅定地說道。
聽到齊雲的話,雷家爺孫三人像是失去了生機的花,頓時蔫了下去。
雷虎更是‘咚、’的一聲趴到地上,全身不停地抽搐。
“哎、、”大長老長嘆一聲,對着地上的雷虎踹了一腳,罵道:“沒有的東西,你要還是個爺們,就給我站起來。”
雷天看着趴在地上的兒子,也是一陣面紅耳赤。一把就把雷虎揪了起來,‘、啪啪、’扇了兩個耳光。
雷虎被他爺爺一陣怒罵,更是被老子扇了兩記耳光,登時清醒過來,可憐楚楚的看着父親和爺爺。想要說出求饒的話,卻被大長老吃人的目光嚇了回去,憋在喉嚨愣是沒有說出口。
齊雲看着這爺孫三人的表現也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大長老倒真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到這種時候還能信守承諾,愣是沒有跟齊雲說出一句讓他繞過雷虎的話。
“雲兒,你說的都對,可是虎子畢竟和你一塊長大。再說他也只有八歲啊,你有何必計較呢?”二長老聽到齊雲的話,就認定齊雲不會輕易饒恕雷虎,就勸慰道。
“老二,你不用說了。虎子既然敢上戰擂,就應該想到現在。”大長老打斷了二長老,堅定地說道,看來他已經把這個孫子給豁出去了。
雷虎在心裡叫屈,還不是您說的有了百花錯拳我肯定能打贏齊雲的,現在出了事您就撒手不管了,這還有天理嗎?我可是您親孫子啊。不過這話他也只是在心裡想想,卻是沒有膽量說出口的。看着一邊大公無私的爺爺和一臉漠然的父親,雷虎覺得委屈無比。
“戰擂的規矩,千年來沒有變過,也不會改變。”齊雲依舊莊嚴的說道。
聽到齊雲的話,大長老無奈的長出一口氣,接着說道,“我白石村雖然不是什麼大地方,可是千百年來傳下的傳統卻是遵守的。戰擂失敗者任由戰勝者處置,這一點更不會變。”
“呵呵,大長老果然剛正不阿處事嚴明。”齊雲迎合道。
大長老怒哼一聲,明顯對於齊雲的話有些不滿意。以爲齊雲認爲他會運用實力強迫齊雲改變決定,登時不屑的說道,“老頭子雖然愛孫心切,可也還沒有糊塗到不分規矩的地步。雷虎既然敗了,就任由你處置,我絕不說二話。”
二長老看着氣氛不對,大長老明顯已經動怒了。心裡罵道,這齊雲究竟要幹什麼啊,還真不讓人省心。
“齊雲,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二長老也是有些生氣了,這齊雲年紀雖然小可是也太不懂事。自己已經多次暗示他揭過此事,可他愣是裝着不懂。
看着兩位長老動怒,齊雲就決定不再戲弄他們。就乾脆的說道,“我不會讓虎子去死,更不會讓他侍奉我。”
“啊、、”雷家爺孫三人再次失神,聽到齊雲的話知道雷虎不用死就送了口氣,可是聽到齊雲後半句話有變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齊雲到底要如何處理。
二長老也是長出一口氣,看着齊雲埋怨道,“你這小子嚇死我了,既然這樣就算了吧。”猛然想到齊雲的後半句話,就覺得有些不對,慌忙問道:“雲兒你這是甚麼意思?”
衆說周知,在戰神大路上,戰擂的戰敗者只有兩種命運,要不死去或者當奴隸侍奉戰勝者一輩子。可是齊雲竟然說兩樣都不選,這不僅是對戰敗者的侮辱,更是會讓戰敗者成爲整個戰神大陸的笑柄。一個連作奴隸都不夠格的戰者,他這一生都不會被人看起。
大長老也是聽出了齊雲話中的不同,變得有些惱怒,對着齊雲喝道,“你不要太過分了,我雷家的男人就是死也不接受這種侮辱。”
雷天和雷虎也是怒視着齊雲,眼睛裡快要噴出火來。
看着他們的反應,齊雲不動聲色的接着說道,“我是說我要跟虎子結拜成兄弟,從今天起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禍福與共。”
聽完齊雲的話,大長老立刻老臉通紅,疑惑的問道:“你是說真的?”
“當然了,我和虎子從小一塊長大,我早就想和他們結成兄弟了,這樣以後不管到了哪裡都會有個伴。就是不知道虎子他們同不同意。”齊雲理所當然的說道。純潔無暇的臉龐上透漏着童真,看不出一絲做作。
“呵呵,好好,這個提議好,你和虎子龍兒本來就是一塊長大的,現在能夠結爲兄弟當真是一件好事啊。”二長老聽完齊雲的話,心中的石頭放了下來。笑眯眯的看着一臉天真的齊雲,伸手拉過蘇鈴兒親切的愛撫。
“結拜,好玩嗎?我也要玩。”被他們劍拔弩張氣氛壓迫着一直沒有開口蘇鈴兒這時候插嘴道。
“呵呵,鈴兒也要加入啊。可是這是男人的事,你一個女兒家就不要了吧。”二長老親切的勸慰,看着這皆大歡喜的畫面,變得開心無比。
“啊,爲什莫鈴兒不能結拜,靈兒也要跟雲哥哥結拜嗎。”蘇鈴兒撒嬌道。
“啊、、”二長老聽着孫女的話感覺彆扭,卻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一時間啼笑皆非。
齊雲笑着拉過蘇鈴兒趴在蘇鈴兒耳邊耳語一會,就看到蘇鈴兒小臉嬌紅的縮回了二長老身後。揮舞着小手,受驚的說道:“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鈴兒纔不要結拜呢。”
看着齊雲如此簡單的就制止了蘇鈴兒,大長老和二長老同時呵呵的笑了起來。
“雲兒啊,你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胸襟,比起我家這兩個兔崽子可是強了太多。他們以後能夠跟着你我也就放心了。”大長老這時候看齊雲是越看越順眼。
“大長老說笑了,齊雲不過是個小孩罷了。”齊雲謙虛的應道。
“呵呵,你這樣的天才,就是再小也沒有人敢小瞧你的。”大長老誇道。憑藉齊雲這樣的天資卻是是足以自傲了。
齊雲也不好意思反駁,只是嘿嘿的笑笑。
二長老看到事情完滿解決,就催促道《“好了,有甚麼事情都回去再說吧,雲兒現在也累了吧。”
一場鬧劇就此收尾,至於結拜的事情,齊雲提出等雷龍回來一塊進行,就先拖了下來。
至於雷龍已經整天不見蹤影,倒是令人擔心。大長老和雷天雖然嘴裡面‘兔崽子’的罵罵咧咧,可是心裡的擔憂任誰都看的出來。
齊雲以回家看望義父爲由,拒絕了大長老的邀請。就拉着蘇鈴兒向家中奔去,一想到昨天義父的奇怪表現,就感到心緒不寧。這些突然出現的偷獵者爲什莫會找上義父呢?義父和他們又是什麼干係呢?
齊雲越想越是覺得奇怪,就顧不得身後的蘇鈴兒,發足狂奔不到片刻就回到了藥鋪門前,身後是蘇鈴兒不斷埋怨的責怪聲。
破舊的藥鋪院落前,依舊掛着那張老舊的藥資招牌。院落裡的晾藥木架上,整齊的擺放着需要幹曬的藥材。
一切就像昨天那樣平靜如常,可是齊雲卻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這院落裡不該如此安靜,沒有一點聲響,就連義父經常地咳嗽聲都聽不到。
齊雲衝進了藥鋪,大喊道:“義父,義父、”
急迫的喊聲在藥鋪裡迴盪,卻是沒有任何迴應。幾十平米的藥鋪顯得空曠,竟是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齊雲頭腦一陣發昏,登時坐倒地上,兩隻眼睛有些失神。前世的他沒有享受過親情,所以對於現在的義父齊雲看的十分重要,更是真正的把他當成了親人。現在面對義父的失蹤齊雲變得傷心,彷彿失去了心裡面極爲重要的東西。那種無助失望的落魄感覺,齊雲從來沒有體會過。
“義父,你究竟去哪裡啊?”齊雲無力的呢喃,整個人就像是被瞬間抽取了所有力氣,變得頹靡。
“雲哥哥,你怎麼了?”隨後趕來的蘇鈴兒,看到齊雲頹廢的坐在地面上,顧不得呵斥齊雲剛纔的表現。慌忙上前拉住齊雲。
“義父?義父?”這時候的齊雲才真正像是一個孩子,頹廢的自語,對蘇鈴兒的盤問毫無所覺。
“你是說吳伯伯嗎?對了,吳伯伯呢?他平日裡是不出門的。”蘇鈴兒巡視一遍,這才發現應該在藥鋪守着的吳桐,竟然沒在。
“義父,他一定是被那些可惡的偷獵者帶走了。我要去找他回來。”齊雲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事情,眼中迸射出可怕的精芒。站起來就往外面跑去。
“雲哥哥,你去哪裡啊?”蘇鈴兒跟在身後追着,高叫道。
齊雲卻是不加理會,加快速度向着村外跑去。
“雲哥哥,真奇怪,也不理人家,他到底要去哪裡啊?還是回去告訴爺爺吧。”蘇鈴兒趕不上齊雲,氣的眼淚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