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郭拙誠說他們已經佔領了343高地時,對方一下愣住了,半會纔不相信地問道:“什麼?佔領了?怎麼可能,就是走路也不會這麼快啊?”
郭拙誠笑道:“我們當然不是走,我們是跑上來的。”
當火炮往後一延伸,郭拙誠就帶着大夥跑步上山。343高地的343是指海拔高度,相對高度不到一百五十米,無阻攔地跑上去並不需要多少時間。
“越軍沒有阻擊?”炮兵指揮官腦袋不夠用了。
郭拙誠笑道:“他們都被你們的炮火阻住了,哪裡還用得着我們這些輕武器出手?哈哈……”
郭拙誠爽朗的笑聲終於使對方相信了,相信343高地已經被拿下,他敬佩地說道:“郭教授,你真牛!老子……我服了你!”
接到消息的甘建新團長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良久纔對喜不自禁的營參謀說了一句很沒水平的話:“我還是不相信,怎麼可能這麼快?你們之前攻了多久啊……我會派人下來調查的。”
無論是懷疑自己耳朵聽錯,還是懷疑消息的真實性,關心這場戰鬥的中國軍人都喜得眉開眼笑,可作爲防守方的越軍可就慘了,越軍營長真是欲哭無淚啊。
雖然他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越移越近的炮彈告訴他,中國軍人已經發現了343高地戰鬥力不減的原因:就是通過交通壕不斷地添加精力充沛的士兵進去,造成了一個343高地打不垮、轟不下、堅如磐石的假象。
而眼前這些越來越近的炮彈砸下來就是爲了封鎖這條交通壕、砸碎這道運兵線的。
作爲陣地指揮官,他清楚地知道,沒有了交通壕運兵上去,343高地就成了一個被剝光衣服的少女,只能任粗魯、兇暴的男人蹂躪。
越軍營長總算明白過來了:終日打鷹,這次反而被鷹啄瞎了眼。
後悔之極的他一把扯過身邊還在興高采烈欣賞煙花的副營長,先狠狠地甩了對方六個耳光,徹底打掉了對方臉色的笑容,等對方露出呆滯表情後,他才大吼道:“帶隊給我衝!馬上給我佔領表面陣地!我帶人修復反斜面的坑道!”
反斜面坑道也是爲了防備對方炮火的,爲了更快地將兵力輸送到山頂的。可是因爲這個營長大意,認爲呆在那個坑道里近距離感受中國強大火炮的摧殘是活受罪,認爲中國軍隊暫時發現不了他們的秘密,結果在他的默許下,士兵們都跑到安全的後方來欣賞“煙火”。除了那三個監視對方動靜的士兵,整個343高地沒有一點防守力量。
副營長噴出一口鮮血,來不及申辯就指着外面的炮火問道:“衝進去?……我……要我帶隊……帶隊衝進去?”
營長掏出手槍,一下頂住對方的太陽穴,喝道:“衝還是不衝?”
副營長連連點頭:“我衝……我衝……”突然眼珠子一轉,吼道,“我衝你媽啊——”說話間,他一腳狠狠踢在上司的褲襠裡。
營長身體彎成蝦米前,手裡的槍響了。子彈將副營長的腦袋炸出紅與灰的腦漿,又擊中了旁邊那個目瞪口呆的軍官。
直到這個時候,這些越軍才明白自己的危險。可明白並不等於有辦法,如此密集的火炮組成的火網絕對不是肉身能穿過去的。
火炮終究是火炮,它跟炫麗的煙火雖然有相似之處,但不同的地方實在太多。
他們沒有恐懼多久,當一發炮彈落在洞口引爆因大意和圖方便而擺放在那裡的一堆小型迫擊炮彈時,幾十號人一下成了碎片,幾十號人被引燃的油料烤成了焦炭,還有幾十號人則因爲氧氣缺少而窒息。幾個洞口直接被封填。
很多越軍在大爆炸發生的那一刻,腦海裡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戰場上貪方便的事情做不到啊,真的會死人!
等火炮停下,沒有炮彈爆炸後,還剩下的幾十號越軍爭先恐後地從洞裡衝了出來。這些軍人不愧是久經戰火洗禮的士兵,這個時候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雖然腦袋昏昏沉沉,但他們不約而同地舉着槍衝向343高地。
如果這些傢伙因爲害怕而到處流竄,郭拙誠一時還真不能保證將其全殲。畢竟他們纔上來不久,大部隊還在後面,最主要的是地形不熟,也不知道後山裡藏了多少部隊,是不是埋設了地雷、佈置了陷阱。
作爲重生者,他是不會爲了多殺幾個嚇破了膽子的敵人而將自身陷入危險境地的,不會冒險對那些逃跑的敵人窮追猛打的。
可現在敵人竟然不逃而衝,那就怪不得他郭拙誠了。剛剛進來的防守陣地很快就發揮了效能,輕重機器、手榴彈、AK47等等武器一齊朝對方傾瀉着。
郭拙誠和幾個狙擊手有條不紊地朝敵人隊伍外圍的那些散兵流勇挨個點名,儘量讓他們保持標準的隊形往機槍槍口的正面衝,以便於機槍特別是重機槍一茬又一茬地收割。
柳援朝、陳垚帶領餘下的特戰隊士兵,以姚連長等人追趕莫及的速度衝上了山頂,可他們跑得最快也只不過撿了幾條死魚過過乾癮而已。
至於姚連長等人更是連乾癮都沒嚐到,他們衝上山頂時,343高地的戰鬥已經正式宣佈結束!
看着山洞裡那一具具腥臭難聞的“焦炭”,看着那些窒息而死的屍體臉上露出的痛苦和猙獰,郭拙誠心裡一陣噁心,幾個戰士更是大吐特吐。
良久,他們才恢復正常。
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進了中間那個大山洞,欣喜地發現裡面堆滿了彈藥、糧食、被服和嶄新的AK47步槍。
有個士兵興高采烈地大喊道:“哈哈,發財了!”
郭拙誠、孫興國等人對這些沒興趣,他們努力尋找敵方的文件、地圖。
因爲中國軍隊的炮火打過來太突然,又是引爆了越軍的軍火,導致大爆炸發生,消耗了山洞裡的氧氣。山洞深處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因爲缺氧而窒息死亡的,導致他們臨死之前還沒有來得及燒燬文件和地圖。
東西找到了,幾個人很默契地分了工:郭拙誠查看軍事命令,掌握越軍的部署和調動情況。柳援朝看地圖,掌握敵軍態勢。陳垚則翻看其他文件,掌握與政治有關的情報,特別是尋找越軍反華排華的罪證。盛國忠則大肆搜刮與通信有關的設備器材……
郭拙誠看了有關往來的軍事命令,他又和柳援朝一起查看軍事地圖。
柳援朝用手在地圖上划動,問道:“我們下一步是幫助兄弟部隊拿下這些地方,還是直插進去。”
郭拙誠看着343高地南面的阮家臺,用手指在那裡點了點,問道:“距離?”
柳援朝看了一下比例尺,手指在上面順着馬路移動着,過了一會,說道:“走這條大路二十二公里。就是不知道沿途有沒有阻攔。”
旁邊的陳垚反對道:“這可是孤軍深入,如果我們被人家抄了後路,那就被他們包餃子了。”
正在這時,孫興國走了過來。他用手在郭拙誠面前比劃了幾下。
郭拙誠一愣,轉頭看向孫興國指的方向,看見一具穿軍官衣服的屍體似乎動了動:這傢伙真還活着?裝死?
敵營長被他的手下死勁踹中了下面的命根子而痛暈過去,或許是因爲暈過去之後消耗的氧氣少,也可能是這傢伙身體強裝,反正裡面的人都窒息死了,這個傢伙卻慢慢醒轉過來。他的呼吸聲讓聽力極佳的孫興國聽到了,當時他正在翻檢屍體,看有沒有裝死的。
說實在的,倒黴的敵營長真不想睜開眼睛,甚至希望就此死去。可無意中睜開眼睛的他,首先看到的是三把亮晃晃的刺刀頂在他臉部——他成了中國軍人的俘虜。
張劍一把將這個敵營長從地上提溜起來,舉在半空中,用越語問道:“說出你的姓名、職務、所屬單位!”
敵營長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張劍轉頭對郭拙誠用中文大聲說道:“班長,這傢伙說他誓死不投降!捏死算了吧?”
郭拙誠平靜地說道:“我看他下意識地捂着褲襠,可能那裡受傷了,你先把他的那玩意踩暴了試試,如果還不說話,就撕了他。”
張劍大笑道:“哈哈,好咧。”
說着,他將敵營長往地下一扔,腳也跟着擡了起來。
敵營長長期駐紮在邊境,對中國話很熟悉,聽了郭拙誠的話,一邊罵着郭拙誠小小年紀實在歹毒,一邊急忙用中國話說道:“我說,我說,你們要問什麼,我知道的全說出來。”
郭拙誠心裡笑了一下,嘴裡卻說道:“你說出的東西有屁用?你知道你和你的手下殺了我們多少戰士不?大個子,把他踩死算了!”
旁邊的陳垚連忙攔住張劍,裝出很嚴肅的樣子,說道:“不行!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不能虐待俘虜,現在他已經投降了,我們就不能再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