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着蒼瀾陌的眼神中沒有情意,只有淡漠。
這樣的眼神,讓蒼瀾陌心中一緊,想要說什麼,嘴巴動了動,卻是說不出口。
蘇小喜看着蒼瀾陌,見蒼瀾陌那樣,便移開視線,看向離蘇。
“你說!”蘇小喜臉上已經面無表情。
蒼瀾陌沒來的時候還好,蒼瀾陌來了,她便知道,這兩個人是故意要瞞着自己的。
而今日,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你......”
“不許說!”在離蘇再次要開口的時候,蒼瀾陌着急的開口阻止。
他心中不安,害怕離蘇說出喜兒懷孕了的事實。
這幾日喜兒的狀況方纔來的路上羽衛都跟自己說了,因爲擔心喜兒的身子,他就往這邊趕。
可是,纔剛到,就聽到喜兒問離蘇的問題,這讓蒼瀾陌不安。
他在意的是喜兒這個人,所以,連帶着他能夠接受喜兒肚子裡的孩子。
可是,這並不代表他能夠接受這個孩子的父親。
如果,如果喜兒心中惦記着那個男人,他該怎麼辦?
只是,蒼瀾陌話音剛落,蘇小喜的視線掃過來,眼中帶着警告。
然後,繼續看着離蘇,一臉的倔強,一副必須要知道答案的神情。
離蘇看着蘇小喜,然後,看向蒼瀾陌。
接着,又看向蘇小喜,眼底泛着一絲的心疼,卻是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此時,離蘇的臉上,早已不見笑容,只剩淡淡的凝重。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蘇小喜寸步不讓。
離蘇聞言,有些無奈。
“你懷孕了。”
這四個字,如同晴天霹靂,讓蘇小喜眼冒金星。
雖然早有猜想,但是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就是事實。
她,懷孕了?
誰能夠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然的,蘇小喜身子一震。
她記得,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身上曾有不適。
當時,她只以爲自己是落水的時候撞到了,後來沐浴的時候,身上雖然有青紫的痕跡,但是那個時候也淡了,她並沒有看出端倪來。
而且,當時自己的身份是一個太監,加上剛剛穿越過來,對於很多事情都是懵的,又怎麼會往這個方向想?
她還想着,自己爲何會發育的這樣的快速,竟然是因爲懷孕。
而孩子的父親,她還並不知道是誰。
蘇小喜此刻臉色極爲蒼白,讓兩個男人心中皆是不忍。
可是儘管如此,離蘇依舊堅持的道:“因爲這次的事情,孩子差點保不住,現在雖然是險險的抱住了,但是你的情況和孩子的情況都不太好。”
頓了頓,離蘇繼續道,“但是如果去了這個孩子,你極有可能再也無法懷孕。”
有時候,大夫的話對病人而言是極爲殘忍的。
但是身爲大夫,有的話卻是不得不說。
該知道的,總歸是要知道的。
蘇小喜的手不由自主的撫向自己的小腹,整個人都覺得昏昏沉沉的。
此刻,她的心已經亂成了一團麻了。
對她而言,離蘇的沒一句話,都是一種考驗。
蘇小喜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而是搖搖晃晃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看都沒有看兩個男人,朝着這幾日住的屋子走去。
她要靜一靜,她要好好想想,她要想清楚。
兩個男人,就這樣的看着蘇小喜朝着屋內走去,直到蘇小喜關上了房門,兩人也都沒有回過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蒼瀾陌終究是移回了自己的視線,然後人衝到離蘇面前,一把揪起離蘇的衣領,憤怒的道:“你爲什麼要說?”
此刻,蒼瀾陌的眼睛通紅。
剛纔的喜兒,就像是一隻受傷的貓,讓人憐惜。
他不知道喜兒方纔是想到了什麼,但是他知道,離蘇的話,對喜兒而言,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所以,他恨,恨離蘇。
更恨那個傷害了喜兒的男人。
他想要殺人,憤怒的想要殺人。
離蘇只是擡眼看了一眼蒼瀾陌,然後,手一揮,就將蒼瀾陌的手給揮開了。
“她的事情,她自己有權知道,而你......”離蘇頓了頓,面上有些不以爲然,“無權剝奪她知道的權利。”
雖然,他也心疼。
但是,他相信,她絕對不是一個脆弱的。
她,一定會是那個非同一般的女子,一定!
離蘇心中有一種酌定。
蒼瀾陌聽着離蘇的話,眼底有着一抹失落。
是啊,他無權。
但是!
“離蘇,他是本王的!”別以爲他不知道,離蘇對喜兒存在別樣的心思。
離蘇聞言,卻是輕輕一笑,不以爲然。
然後,兩個男人。
一個白衣似雪,一個黑裳如墨。
這樣的坐在桃花樹下,目光不移的看着那扇緊閉的門。
可是,等雲臨將午膳擺在石桌上的時候,那扇門依舊沒有動靜。
兩個人都着急了,可是,誰都不敢硬闖。
“喜兒,該用膳了!”
說這話的,是離蘇。
自從蘇小喜來了離園,離蘇便是這樣的稱呼蘇小喜。
然而,蒼瀾陌聽到這個稱呼,當即便冷眼掃向離蘇。
“喜兒是你能叫的?”蒼瀾陌冷聲,眼底有着戾氣。
離蘇沒有看向蒼瀾陌,只用那種氣死蒼瀾陌不償命的聲音道,“喜兒沒有反對。”
這世上,就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叫喜兒爲喜兒的人了。
他蒼瀾陌,算老幾?
雖然離蘇和蒼瀾陌在某方面有合作的關係,但是離蘇對蒼瀾陌的態度,素來就是不以爲然。
離蘇認爲,一個男人長得太過漂亮,太妖。
而剛好,蒼瀾陌也並不喜歡離蘇,他覺得離蘇分明跟自己很像,都是會僞裝的人,卻偏偏俗氣的裝作謫仙的模樣。
這兩個人,相惜相斥,仿若天生。
蒼瀾陌正要炸毛,竹屋的門打開了。
蘇小喜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在同一時間,兩人都鬆了口氣。
只是,看着蘇小喜那張面無表情的蒼白的臉的時候,兩人的心又同時的提起。
蘇小喜走出竹屋,並沒有看向那兩個因她出現而面上表情千變萬化的男人,只是平靜的朝着石桌的方向走來。
然後,在兩個男人的注視下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