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安家派來的?”
餘光眺望到了不遠處的,高級版的加長轎車,蘭頌將這句話脫口而出。
這是安家的車子,上次接安雅出院,他在安家見過這輛車,特別是印在車身上的一條蛇形圖案,尤爲印象深刻。
“你……”
顯然,蘭頌的話挑起了在場的墨鏡男們不小的震驚,他們都不約而同的一陣互望。
見此,蘭頌心裡明的跟明鏡似的,看來,在他們背後操縱着這一切的人,就是安宏,可他爲什麼要綁架夏蟬舞呢?
就這麼想着,在蘭頌吃驚的眼神中,就看到剛纔的墨鏡男再度用槍指着他,向這邊走來,他甚至已經聽見了他扣動槍膛的聲音。
“怎麼,你們是想殺人滅口嗎?”
蘭頌一面小步後退着,一面在心裡暗罵着自己的衝動。
自己的這一步棋,未免走得太急了些,想都沒想,就當面揭穿了他們的身份,看來,這次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就必須跟我們走一趟!”
“砰!”
墨鏡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將手槍反轉,以槍把兒擊昏了蘭頌,把他和夏蟬舞一起帶上了車……
夜幕降臨,暮色像一張巨大的網,籠罩着整個大地,爲它披上了一件銀裝。
博源公館外,冷鋒坐在車裡拼命的抽着雪茄,不一會兒,小小的車子裡就到處都瀰漫着濃濃的煙味兒。
隱約中,似乎那忽明忽暗的雪茄煙頭,成了車內唯一的標識。
“咳咳……”
終於,某爺也被嗆的不行了,他低罵了句“該死的”,便伸手打開了車頂,讓煙散了出去。
拿過手機,(這已經是他不知第幾次看手機了),上面還是什麼都沒有,短信沒有,QQ,微信什麼的也沒有。
至此,冷鋒一把把它扔回了原來的地方,胸口處的那團怒火,卻怎麼也消不下去,好似在那裡,還夾雜着不少的失落。
“夏蟬舞!你這個女人,當真就這麼冷酷無情嗎!!”
之所以會故意發那些圖片,除了是爲了報復之外,冷鋒的舉動,更多的是想以此來刺激夏蟬舞,試探出她最真實的心意。
可終究,他還是收穫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他多麼希望女人能打電話來,跟他發脾氣,質問他,這樣至少證明,她的心還沒有死。
可現實卻是殘酷的:那個女人,她連看了那樣的圖片都可以無動於衷,難道這不就是最好的說明方式嗎?
但他冷鋒,又豈會任由別人,如此隨便的就把他踢出了局?
挪動身子,某爺抓着車門上的開關就要打開下車。
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是夏季孺打來的。
至此,他又坐回了座位,接起電話:“有事嗎?”
“你在哪兒?”
冷鋒聽着電話,又點燃了一根雪茄,電話裡夏季孺的聲音雖然乾脆利落,卻隱隱帶着一絲疲憊。
他一定是日夜陪伴着歐陽菲菲戒毒,被折騰的心力交瘁了吧。
“乘風市。”冷鋒淡淡答道。
“那好,你現在就到xx會所來,我在那裡等着你。”
“你回國了?”冷鋒微微挑眉道。
多餘的廢話已不用多說,行動的前一夜相邀,必定是爲了此次的抓捕行動,此時,他卻不可以任性。
“是的。”
“好,等着,我就來。”
帶着複雜的眼神回看了一眼博源公館,冷鋒迅速發動引擎,轉身離去。
他是滿心的不痛快,可此時在他身後的整個夏家,卻是爲了夏蟬舞的失蹤,急得炸開了鍋。
“老王,怎麼樣,小姐的電話還是打不通嗎?”
客廳裡,王健還沒來得及放下手中的老式座機電話,身後就傳來了夏博源焦急的聲音。
聞言,王健轉身:“是啊,院長,小姐的電話還是關機啊。”
“怎麼會這樣呢?”
一旁的溫雪看向西弗兒,顯得有些焦躁:“西西,你說都這麼晚了,三姐怎麼還不回來啊,她不會……”
“怎麼會呢,別多想了。”
西弗兒拍着她,柔聲安慰道:“三姐都那麼大的人了,不會有事的。”
別看他嘴上這麼說,可心裡還是忍不住的一陣陣咯噔。
“嗯,我相信你,也相信好人自有好報。”
西弗兒的眼神裡充滿了堅定,這讓溫雪狂亂不安的心平靜了不少,她將眼睛轉向了沙發上,早已面色慘白的文淑身上。
“乾媽……”
“小雪……”
文淑擡起頭低聲抽泣着,溫雪手心裡的溫度,並沒有讓她得到全部的安慰。
突然,她“噌”的直起身子,將目光投向夏博源:“再這樣盲目的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博源,我們報警吧?”
文淑的話出口,在場的人都覺得,好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對於失蹤的人,報警,或許就是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但夏博源卻似乎並不同意:“文淑,先不要這麼做,我們再等等吧,也許明天早上,蟬兒自己就回來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
夏博源話音未落,便被文淑強行打斷,就連溫雪等人也是一臉的疑惑,女兒失蹤了,作爲父親,他竟然不贊成報警,還能如此淡定,真是令人不解。
“博源,你是怎麼回事?蟬兒這麼晚了還沒回來,手機又打不通,你都不着急的嗎?”
文淑帶着滿心的焦躁不安,又無力的坐回了沙發。
見狀,夏博源也擠到了那裡。
“好了,文淑,你先不要胡思亂想。蟬兒是不見了,可你沒發現,井戈也不在嗎?”
聞言,文淑的眸中閃過一絲光芒:“你是說……”
“嗯。”夏博源認真的點了點頭。
關心則亂,他也是在腦袋冷靜了以後,纔想到了這一層的。
女兒昏睡期間,是井戈一直寸步不離的守着她,有他在她身邊,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的。
………
“你醒了,夏小姐?”
郊外的一個大型倉庫裡,安宏懶懶的靠在一張軟椅上,望着地上漸漸恢復了意識的人兒,他的一雙細長的眸子裡,不時有寒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