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別人的問題她還沒有回答呢,便連忙點頭道:“嗯,是的,我在想自己的爸……哦不,我在想我的父母。”
唉,當古代人就是麻煩,連說個話都要文鄒鄒的。
她是說完了,但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卻是足能驚掉了她的下巴。
“姑娘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加之又孤身一人來到此處,難免會對這裡的一切感到陌生,這也是情有可原的,想必日子久了,便會好些吧。”
“您,您怎麼……”
夏蟬舞吃驚的望着陌生男子,對於他的話,是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中過濾,生怕漏掉半字。
他居然說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天啊,她都沒對任何人說過呢,此人又怎麼會知道呢?而且更令她震驚的是,他說這話時的語氣,真的是帶着滿滿的肯定之意的。
這是怎麼回事?夏蟬舞越想越覺得不安。
“姑娘不必害怕,我雖然知道你的來歷,但並沒有惡意。”
見夏蟬舞寫在臉上的震驚裡,還夾雜着一絲驚恐,男子明白她心裡的顧忌,便沒有再上前一步,就站在原地看着她,語氣平穩如晨鐘暮鼓。
“此番你能來到這裡,既是機緣,也是冥冥之中的定數,你應該趁此機會好好修身養性,珍惜眼下所經歷的一切,這對你今後的修爲必大有幫助。”
“啊?”
不知怎麼的,夏蟬舞就這樣看着眼前這個素未謀面的陌生男子,屹立在月光下的他,神聖,高貴,一塵不染,像極了一尊神。對,是神,高高在上的神。
男子一本正經的大道理,劈里啪啦的直往下落,可說的某妞兒卻更加的雲裡霧裡,只見她撓頭抓耳的一陣折騰,到頭來,臉上還是一副萌娃的表情。
“好了姑娘,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日,可是關乎衆生福祉的重要日子,也許在明日裡,你可以找到想要的答案也說不定。”
男子說完了這段話,便要轉身離去,連一絲一毫的猶豫都不帶的。
“哦。”某妞兒輕哼一聲以示迴應。
望着男子的背影,她心裡總是隱隱覺得,這個身影好熟悉,好像似曾相識,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還有就是,這個人的法力肯定不低吧,看着修爲也很高深,他不但能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就連在看待問題上,也和聖人一樣通透明瞭,卻又不驕不躁,而且他明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可他對於自己之前所在的世界的一切,竟隻字不提。
至此,夏蟬舞對於此人,一下子就轉警惕爲佩服了,還是五體投地的那種。
和他的一番剪短交談,雖然她參不透其中的奧秘,可心境卻平復了不少,讓人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就這麼想着,女人轉身就要回房睡覺了,可腦子裡突然想到,眼下還有一件大事尚未解決,便立刻又轉過了身子,朝前方的背影叫道:“哎……神仙,請等一下。”
“姑娘還有什麼,覺得困惑之處嗎?”男子駐足,平穩的聲音自前方傳來,但他卻並未轉身。
“那個,我是想問,要怎麼樣我才能再回到以前的世界去?”
是嘛,他既然知道她來自另外的世界,那說不定,他也知道離開這個世界的辦法呢,已經這樣了,試試又何妨?
某妞兒滿懷期待的望着男子的背影,希望可以從他那兒得到答案。
可結果卻令她失望,“既來之,則安之”這六個字灌輸進她的聽覺系統的同時,眼前已是空空如也,哪裡還有男子的影兒?
至此,某妞兒忍不住嘟着嘴巴埋怨道:“什麼嘛,聽那意思明明就是知道,卻還藏着掖着不告訴我。唉,我是來了,可我不想安在這兒啊。”
罷了罷了,既然人家不願意說,她也沒轍,還不如回房睡覺呢,話說夜真的是很深了呢。
啊嗚,困死了!
事世就是如此,誰也猜不透當太陽升起的第二天,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自然,包括夏蟬舞這個未來人在內,所有人都不會想到,當旭日再次東昇時,將會是他們所享受到的,最後一個安寧的早晨,因爲第二天發生的事情,足以擾亂神州大地今後的,數千年的安定與和平。
…………
無界之界裡,一片混沌之中,一綠一黑兩個身影正打得如火如荼,不可開交,周圍的魔精鬼怪們嗷嗷狂吼着,叫囂着爲自己人搖旗助威。
但由於戰場上殺氣與寒光太過強大,故而誰也不敢上前半分。
隨着井戈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他周身的氣息就越來越強大,大到快要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
“砰!”
高手過招,招無虛發,勝負很快分曉,井戈乘勝追擊,速發出一掌打向混沌中的綠色身影,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叫,本就處於下風的墨柔,此戰終以慘敗告終。
“帝,帝陰子……饒了我這次吧,我再也……再也不敢了……”
強捂着心口,墨柔只覺得自己痛得快要窒息了,井戈的這一掌是下了死手的,現在她不但身上的多處經絡,都被他的那一掌震斷了,就連心臟也被震裂了一個口子。
但這些都還不是最最致命的,就算她傷的再重,只要鬼王大人肯救,再加上血池的療愈功能,她就不會死。
可此刻正在向着自己步步逼來,且滿眼殺氣的帝陰子,他會給自己活命的機會嗎?
望着他那雙,似要將她生吞活剝的眼神,墨柔害怕極了,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她根本就無法擋下人家隨隨便便的一招啊。
一念至此,她不禁再次開口求情道:“求求你……放過我吧……”
“放過你?”井戈高揚起濃密的劍眉,狠狠說道:“那你呢,有想過要放過她嗎,嗯?!”
“孽障!當日我就不該留你性命,纔會讓她白白受了那麼多苦!這次,我不會再手軟了!”
一步步逼近,井戈在慢慢運行着身體裡的氣息,將它們凝聚於手掌,當他說出這番狠話的同時,一道強光便在他的手掌心裡醞釀成團。
“孽障!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