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飯菜很簡單,但是餓了兩天的周遺墨、陳夕照二人總算是填飽了肚子,跟老婦人打聽了旅館所在的村子之後便告辭了。
陳夕照離開後還是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這種拐賣如此盛行的地方。
周遺墨對陳夕照說:“我們國家很多偏遠的地方,一些人們經歷的事情是我們都無法想象的,我們能逃出來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很多人被拐賣就像這個村子裡的人一樣,因爲生兒育女,甚至在警方前來解救之時因爲不能割捨對子女的感情,而繼續留下來。但如果真的待在這種地方,這輩子想再出去的機會就很小了。”
“是啊,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困在這裡,我會變成什麼樣子!怪不得上次看到何茹的時候她會變成那樣!”陳夕照感慨道。
“抓緊時間趕路吧,我們只是聽了一個大概的方向,走回去不知道要多久呢。”周遺墨催促着。
走了沒一陣子,陳夕照似乎聽到了遠處傳來了人聲,好像是找人的樣子。
“唉,墨姐,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喊我們?”陳夕照耳朵尖地聽到有人在喊她們。
周遺墨仔細循聲聽去,果然,有幾個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應該是警方發現了我留下來的線索,審問那個男人找到了這裡,我們快過去跟他們會合吧。”周遺墨說完帶着陳夕照循着聲音走去。
警方正在搜尋之時,突然聽到了迴應的聲音:“我們在這裡!”
警察立刻朝聲音過去,順利會合。
知道陳夕照、周遺墨二人回到旅館後,王志強立刻迎了上去:“你們受苦了,傷着哪裡了沒有?”
陳夕照聽到這句話,突然眼淚就不可遏止地流了下來,之前被綁起來、關押着都沒有想哭的時候,可是聽到了王老師的這句話,突然就再也忍不住了。
陳夕照哽咽地說:“王老師,我們沒事,就是走了這麼久又餓了。”
王志強笑着拍了拍陳夕照的肩膀:“對了,你們應該餓了兩天了吧,我們趕緊去吃飯吧。”
“我們之前在山上偶然進入了一個村子,一個阿姨給我們吃的了。”陳夕照講述着。
“吃了就好,這麼久你們應該很累了,趕快去房間休息着吧。對了,明天還有采訪活動,你還去嗎?”王志強問道。
“去啊,當然去啊,我這只是一個小插曲,我們主要還是來採風的。”陳夕照一副理所應當的態度。
周遺墨跟王志強道別之後,就跟陳夕照上樓了。
陳夕照躺在牀上,回想起這兩天的經歷,有種電影小說的情節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可思議的感覺,陳夕照想到如果周遺墨沒來,也許根本就不會發生這些,於是心有內疚,但還想聽聽周遺墨的看法,便問道:“墨姐,你後悔跟我來這裡嗎?”
“爲什麼要後悔?”周遺墨反問道。
“如果你沒來你一定現在好好地坐在辦公室喝着咖啡處理文件什麼的,不像現在,弄得驚心動魄地。”陳夕照的聲音越說越低,說到最後甚至完全一副內疚的語氣。
“如果是因爲這些的話,我反而不後悔,因爲我來了,所以你才能跟我一起脫離危險。”周遺墨自信地看着陳夕照,目光裡滿是笑意。
陳夕照聽着周遺墨不留痕跡地講着動情的話,心裡一陣欣喜。
之後聽到那個男人的消息已經是幾個月之後了,聽說因爲拐賣婦女罪判了刑,他姐姐是同夥,也被關了進去。而因爲這個男人牽出的一整個拐賣婦女的團伙都被順藤摸瓜揪了出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採風如期進行,接下來的日子進行地比較順利,十幾天很快就過去了,編劇們都有頗多收穫,而採風結束後,也到了過年的時候了。
距離大年三十還有一週的時間,按理說這時候家裡都該準備過年的年貨,而陳夕照、周遺墨二人卻還沒回家。
周遺墨整理這衣物,一邊問道:“照照,你什麼時候回家過年呢?”
“應該這兩天吧,對了,墨姐你什麼時候回去呢?”陳夕照吃着蘋果,愜意地坐在牀邊。
“我大概不回去。”
陳夕照立刻走到周遺墨的跟前蹲下:“爲什麼呀墨姐?過年作爲一項傳統佳節,承載着我們中國人的民族價值,墨姐你一個人呆在這未免有些孤單寂寞冷了吧!況且工作怎麼比得上家人……哎喲哎喲,墨姐,你捏我的嘴幹嘛?”
周遺墨此刻正捏着陳夕照的嘴巴,世界清淨了。
“我家裡就我爸一個人,我跟家裡關係並不是很好,每年不回去已經習慣了。”周遺墨說完便放開陳夕照的嘴,接着拿起一件衣服在陳夕照的身上比着,“這件好像不錯,明天穿這件吧。”
陳夕照拿着衣服,問了一句:“那伯母呢?”
問完之後陳夕照才覺得說了一句蠢話,連着說道:“對不起墨姐,對不起!”
周遺墨起身坐在牀邊,順便拉着陳夕照也坐下:“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還有不用說對不起。”
陳夕照聽完,下意識地脫口:“對不起。”
可說完才發現,剛剛墨姐不讓說,於是立刻捂住嘴巴,樣子像極了一隻土撥鼠。
周遺墨見了,莞爾一笑,抱住了陳夕照,靠在陳夕照的懷裡。
陳夕照似乎慢慢開始習慣了周遺墨喜歡抱着自己的習慣,雙手自然地搭在周遺墨的身側:“墨姐,怎麼了?是想伯母了嗎?”
周遺墨隔着衣服在陳夕照的肚子上畫圈:“還好,就是最近公司的事有點頭疼。”
“公司怎麼了?之前不是挺好的嘛,那個項目也有新的公司接手。”陳夕照撫了撫周遺墨的頭。
“唉。”周遺墨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就是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男的,何睿奕,最近項目有些不順利。”
周遺墨起身:“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吧,我還沒聽你說過你父母呢。”
“我啊。”陳夕照看着周遺墨直視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已經是情侶,可是每次被周遺墨這麼直勾勾地看着還是會情不自禁地臉紅起來,“我媽是大學老師,我爸在外做生意。其實我覺得蠻普通的,沒什麼好說的。”
“是嗎?但是我覺得阿姨人很不錯呢,你跟我聊聊她吧。”周遺墨似乎很好奇陳夕照的母親蕭芸。
陳夕照提防地看着周遺墨:“墨姐,你別告訴我你該不會看上我媽了吧?雖然說我媽這個人多才多藝、興趣廣泛,但是還是有很多缺點……唔……”
陳夕照說話間就被周遺墨猝不及防地吻了上去,由於在牀上,便利的環境造就了陳夕照被推到這個事實,周遺墨探入陳夕照的口中,不斷勾勒着陳夕照的脣舌。
正當陳夕照被吻得七葷八素的時候,周遺墨突然停了下來,笑着:“這下你該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了吧。”
周遺墨!你絕對是故意的!
陳夕照抹了抹意猶未盡的嘴巴,小聲地“哼”了一聲,可這被周遺墨耳朵尖地聽到了,但周遺墨沒打算迴應,只是催促着:“接着聊吧!阿姨帶的什麼課?”
“我之前不是跟你講過,我高考那陣子對電影很感興趣,我媽還鼓勵我考來着,其實就是因爲我媽本身是教影視的。”
“怪不得之前見伯母那麼潮!”
“這種話可不敢在她跟前講。”
“爲什麼?”周遺墨問。
“當面誇她,她尾巴不得翹到天上去了。”陳夕照說着,還比劃着動作,這可逗樂了周遺墨,周遺墨笑得停不下來。
“墨姐,既然你一個人的話,不如跟我一起回去過年吧。”陳夕照看着周遺墨,認真地說。
周遺墨低頭,思索了片刻之後:“我過去合適嗎?”
陳夕照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帶媳婦回家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
於是逗留了幾天之後,陳夕照便帶着周遺墨回家了,本來之前還擔心坐火車會讓周遺墨難受,可誰知周遺墨直接訂了兩張機票,陳夕照心裡暗自咒罵:真是萬惡的資產階級!
隨着交通工具的發達,人們的距離被縮得越來越短,古時翻山越嶺個把月才能見到思念中的親人,可現在不肖一個小時便已經到了陳夕照的城市。
下了飛機,陳夕照立刻給蕭芸打電話,電話“嘟嘟”地響了好幾聲纔有人接,陳夕照開口道:“媽,我回來了。”
“嗯!”蕭芸語氣冷淡。
“媽,你好歹裝作熱情一點讓我感受一下家的溫暖和歡迎好嗎!”陳夕照忍不住吐槽道。
“年年見有什麼新鮮的,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啊。”蕭芸一如既往地果斷。
陳夕照還想說點什麼,就已經被蕭芸掛掉了電話,陳夕照撇了撇嘴,一臉無奈地看着周遺墨。
但這卻得不到周遺墨的半點安慰,畢竟周遺墨是那麼喜歡蕭芸陳夕照母女二人的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