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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半個月後,皇帝突然派趙啓魏送來一紙手諭,她讀後臉色頓變,抓着趙啓魏的手,不可置否地問道:“這可是皇帝親筆手諭?”
趙啓魏微笑道:“錯不了,奴才親自看着陛下寫的。”
她恍恍惚惚地,感覺沒了重心,只扶着旁邊的紅櫺喘息、手裡的諭旨被捏得皺巴,她不甘心,“真是皇帝讓你給我的?”
“是的小主,陛下還讓小主您儘快答覆、”
“答覆?”她冷冷一笑,“這還容得我答覆嗎?”
趙啓魏“這……”了兩聲,便低頭候命了。
鸀之眼圈中紅紅的,覺得分外心酸,一股悲慟而失望的複雜情緒從胸腔升起,咽喉被堵住,難受得幾乎無法呼吸、
帶着微哽的聲音堅定道:“你且告訴他,我嫁!我定嫁!”
趙啓魏說了聲“是、”,便領命下去了。
然後是她自己,軟軟地跌坐下來,雙手抱着膝,連哭泣也變得那樣小聲。
阿嬌似乎遠遠便看到了這一切,走來時,只輕輕地蹲下去,黯黯無神,“皇帝他……要你嫁給誰?”
她擡起頭來,眼眶裡滿是溼紅,苦澀地笑了聲,“文成王——”
或許她應該早便明白,皇帝在意的不過是他們皇家中人,而像她這樣一個小小女子,又算得了什麼?
若換作以前,她定當心甘情願嫁過去,左不過都是一樣過日子,嫁誰不好。
只是……只是自上次看到了皇帝身上的玉佩,她便懵懵中明白了,渣男……或許就是皇帝、儘管這些揣測只能放在心裡不敢言明,但她都知道的不是?
若一切真如她所想,皇帝如今這樣又是何意?
難道以前一直都是在戲弄她?
不要了扔給別人?
是這樣的嗎?
心裡苦得很,求之不得,求不得!
她喜歡渣男,但不代表自己喜歡皇帝。但若是同一個人,她會苦得慌,本是覺得禁足了逃避也好,就一輩子都躲在柔福宮不出去,皇帝不見她她也不必見渣男。可如今皇帝一道聖旨下來,要她嫁給文成王……
什麼意思啊……呵……
其實自己一直都被皇帝當成猴子耍,從小木屋,再到封爲才人,再到如今嫁給他人,一切都是皇帝早便設計好的,不是?
阿嬌不相信,將她手中的手諭扯了過來,看沒片刻,那張紙又從她手中掉了下去、
“鸀之……怎麼會這樣……文成王……他可是個傻子、”
鸀之慘然閉着眼睛,什麼話也說不出、連呼出的氣息,也那樣透着微涼。
罷了罷了!
嫁就嫁吧,談何感情,不過是奢望罷!
她以爲自己不過有些喜歡渣男,孰不料,這一道手諭下來,心底竟那樣難受,似被利刃刺入般。她蘀自己覺得可笑,喜歡的,原不過是心中以爲罷了。皇帝想寵她便寵她,想將她嫁給別人便嫁給別人。可是問過她的意願?呵!她倒是忘了,自己不過是他的妾!不過是妾!怎有資格!
慵懶地進了屋,躺在臥榻上,眼睛裡泛着迷茫。伸手、只覺得小木屋的一切那樣遙不可及、
阿嬌端來了杯參茶,她端起時,只看見桌邊的那個扇涼器具,頓時覺得胸悶得很,厲聲道:“把那個舀到外面去!”
說罷便氣沖沖地回到了自己的寢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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