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涵現在真的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了，現在她就算是不承認也沒有任何用了，她已經徹徹底底地輸了。
“陛下，陛下，求陛下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寬恕臣妾一次吧！陛下！”程素涵哭着跪着往前挪了幾步，臉色看上去十分難看。
程素涵現在才終於知道了害怕了，別的暫且不論，就單謀害皇子這一點就足夠被刺死了，宮中最容不得的就是皇家血脈被人謀害了，她不想死啊，她不能死啊！
此時旁邊坐着的幾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輕鬆下來了，現在程素涵肯定是沒有任何扳回來的餘地了，這樁樁件件的罪名真的是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祁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開口宣佈了對程素涵的判處結果。
“賢妃程氏，謀害貴妃，玥妃以及皇子，罪不可恕，然念在入宮多年侍奉太后盡心的情分上，褫奪賢妃封號，降爲答應，遷居寒月宮。”
雖然程素涵做下的事情卻是罪無可恕，但是祁淵到底還是念着程素涵畢竟也是入宮多年，陪着太后誦經也有些苦勞，所以祁淵只將她降爲答應，搬去之前楊月姝和青韶曾經居處過的寒月宮，如此也讓她體會一下楊月姝和青韶曾經的艱難苦痛。
滿殿只能聽到賢妃的絕望的哭聲，但是此時此刻卻沒有人會對她有一絲憐憫。
“母后，兒臣送您回宮歇息吧。”祁淵不再看程素涵，對着郭太后說道。
郭太后的眉目間顯出一絲疲倦來，她之前真的以爲程素涵是能夠聊到一起的人，沒想到她也是有看走眼的時候的。
“走吧。”郭太后嘆口氣點了點頭。
之後祁淵扶着郭太后一起出了殿門。
楊月姝看了眼青韶，低聲道：“可滿意嗎？”
青韶看了看此刻神情狼狽灰敗的程素涵，然後將目光轉到楊月姝的身上，微微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其實青韶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大概就是沒有感覺吧，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嘆息。
“走吧。”青韶站起身，然後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臣妾告退了。”
“臣妾也先走了。”楊月姝也站起身道。
宋元蘅看着她們點了點頭：“如今程氏也算是罪有應得，之前的事情你們也想開些吧。”
扳倒了程素涵，現在宋元蘅的心情可是極好的，也有這樣的心情來寬慰青韶和楊月姝幾句。
“多謝皇后娘娘。”
青韶和楊月姝應了一句，之後也離開了棲鳳宮。
棲鳳宮的內殿此刻只餘下宋元蘅和程素涵兩個人，宋元蘅走到程素涵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目光中慢慢都是得意。
程素涵癱坐在地上，看着宋元蘅身子微微抖了抖，咬着牙道：“現在你該得意了吧，少了我這麼一個對手。”
聽到程素涵的話宋元蘅冷笑了一聲，她可從來不覺得程素涵算是什麼厲害的對手啊，根本就不得寵，不過白白佔了一個賢妃的名頭罷了，還不是之前看在程家的面子上，現在程家已經不復往日了，程素涵現在自然也沒有任何籌碼可以依靠了。
“你可算不得本宮的對手，陛下又何曾對你有過寵愛呢。”宋遠蘅冷笑着說道。
聽到宋元蘅的話，程素涵心中猛地一震，她知道宋元蘅說的話是真的，因爲祁淵的確是從來沒有愛過她，連寵也是不多的，正是因爲這樣，在楊月姝入宮後得到比她更多的寵愛的時候她才恨透了楊月姝。
“不過，你說你入宮這麼多年也沒有壞過孩子，”宋元蘅彎下了身子看着程素涵，眼神看上去竟然顯得有些鋒利，“這是不是報應呢！”
宋元蘅這句話是真的戳中了程素涵的內心了，一直沒有懷過孕真的是她入宮這麼多年來最大的遺憾。難道現在竟然是被宋元蘅書說中了，就是因爲她當年給楊月姝下了麝香的關係嗎……
真的是因果報應嗎！
程素涵一時間簡直說不出話來。
這麼多年來程素涵一直心心念唸的就是想要一個孩子，但是難道真的像是宋元蘅所說的一樣，她當年謀害了楊月姝所有現在所有的傷害竟然要回饋到她自己的身上了！
這怎麼可能！
“來人，送程答應去寒月宮，”宋元蘅直起身冷聲道，“如今你也可以體驗一下楊月姝當年的生活了。”
之後程素涵被人帶了出去。
看着程素涵的背影，宋元蘅突然勾起嘴角笑得十分開心。
程素涵當然不可能懷孕，因爲多年前在程素涵剛剛入宮的時候就已經被宋元蘅和自己的姑母一起給程素涵下了絕育藥。其實當初在還沒有進行選秀的時候，宋元蘅和宋太后就知道程素涵會入宮而且位份還不會低，爲了擔心程素涵的入宮會對宋遠蘅皇后的位置造成威脅，所以自然要先下手爲強。
想要害一個妃子不容易，但是想要對一個秀女做什麼可是簡單得很。
所以程素涵這麼多年來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經沒有了懷孕的機會。
程素涵被宋元蘅的人帶着去了寒月宮，她身上的所有釵環也都已經被取了下去，只穿着一件素白色的裙子，頭髮上也只是簡單的銀簪加以固定，與往日那個賢妃的樣子看上去真的是大相徑庭。
站在寒月宮的門口，看着上面偌大的三個字，程素涵不由得想當初楊月姝被罰到這裡來的時候是不是和她的心情是一樣的呢。
但是程素涵真的不知道自己日後能不能有和她一樣的運氣。
恐怕很難了吧……程素涵自嘲地冷笑了一聲。
寒月宮的管事仍然是杏兒的姨母朱嬤嬤，聽到人喊走出來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曾經的賢妃娘娘。
“朱嬤嬤，這是獲罪的賢妃，如今已經被貶爲答應了，日後該您來管了。”高公公對着朱嬤嬤說道。
朱嬤嬤還真的是有些驚訝，怎麼如今賢妃竟然能夠落得這樣的下場了，這似乎真的有些太過突然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眨眼間後宮竟然有這樣的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