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上位手冊
傅容真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是一個天生的戲子。
她的心明明早在親人去世那天起,就如磐石一般再無所動,可此刻承歡君下,她的面目生動得似是一幅畫,那雙眸子裡蘊滿了溫柔與愛慕,叫人只望見一眼,便不由自主爲這樣的情感所迷惑。
她的嬌怯與自卑,懦弱與勇敢,所有的一切都渾然天成,充滿驚心動魄的力量。
就連顧淵也禁不住爲這樣的愛慕所動,看她的眼神愈發柔和。
他將容真抱到榻上,忽地以手遮住她的眼,笑道,“別這樣看朕。”
她不解,“哪樣?”
顧淵含笑親了親她的額頭,“像是要把朕鎖在你的眼睛裡。”
容真咯咯地笑起來,把擋住視線的那隻手拉了開來,她的雙頰嫣紅似三月桃花,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能鎖一刻也好。”
這樣的眼神太過專注認真,顧淵心中一動,知道她的意思。
後宮妃嬪無數,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御前宮女,若能在他眼裡駐足片刻,她都很滿足了。
這樣想着,顧淵眼眸一沉,忽地柔聲道,“真的什麼也不要嗎?上次初晴的事,是朕疏忽了,如今朕許你一個承諾,無論你想要得到什麼,只要在朕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都能滿足你。”
他的眼神那樣認真,語氣裡飽含寵溺,若是尋常女子,恐怕立刻就會迷失在這樣的溫柔裡。
可是容真靜靜地望着他,像是在計算着這樣的溫柔裡究竟藏有怎樣的試探與懷疑。
最終她垂眸將側臉貼上他的心口,輕聲道,“這樣就夠了。”
又是這句話。
顧淵的眼眸愈加深沉,下一刻卻輕笑着擡起她的下巴,“閉眼。”
他毫不留情地封住了那張總是一無所求的脣,攻城略地,侵入得十分徹底。
靈巧的雙手沒有遲疑地褪去她的衣衫,透過窗紙傾斜而入的一地日光將容真姣好的身姿映照得一清二楚。
她慌亂地閉上了眼,卻沒有抗拒。
哪怕是閉着眼,似乎也能感覺到顧淵的眼神在她身上游移的熱度與力量,如同一簇簇火光將她每一寸肌膚點燃。
他的手一點一點劃過她的身體,像是玩耍戲弄,又像是急不可耐的引誘。
他的脣掠過杏花綻放的兩簇白玉之峰,輾轉纏綿,反覆廝磨,極盡挑逗的攻勢。
那隻手終於來到最隱秘的柔軟之地,帶着一點點的急促與壞心眼,他尋到了一粒小巧可愛的珍珠,含笑揉弄起來。
明明身下的某處已然堅硬得似是不願再等待,可他仍舊耐心地按下那抹衝動,非要bi得容真先投降。
一點一點,一下一下,他折磨着那顆珍珠,同時探出中指輕輕進入了溼潤的窄小之徑。
容真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最後終於睜開眼來,求饒似的看着他,“皇上……”
顧淵的脣角勾起一抹笑意,“嗯?”
“求你。”她眼波如水,面頰嫣紅。
“求我做什麼?”他眼眸越加深沉,卻悠閒地按捺住身下的慾望。
容真就快哭出來了,喘息着指控他,“皇上……總是作弄,作弄奴婢……”
見她這樣可憐的模樣,顧淵終於再忍不住,很快撩開下袍,退下衣褲,就這樣狠狠地與她結合。
他從來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如今卻偏偏變得這樣可笑,爲了看到她又羞又急的模樣,可以使出各種招數。
想看她淚光盈盈,卻偏又在看到之後產生一種類似於心疼的情緒來,當真是jian皮子。
顧淵毫不留情地在她體內衝刺着,一下一下磨出她心底最真實的慾望與歡愉。
她的聲音似是春日裡的鶯啼,美妙無比,而身下的小皇上也比平日裡更加投入,似是因爲這處幽谷太過美好。
最終,顧淵抱着她折騰了好一陣子,才緩緩抽身出來。
奏摺也沒批,竟然就這麼瞎折騰了一上午。
看着身側因爲睏倦已經睡過去的人,濃密的睫毛上還殘留着一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顧淵搖了搖頭,輕輕地下了牀。
一直走到大殿裡,他打開門,對着門口守着的鄭安沉聲道,“讓敬事房準備避子湯送來。”
鄭安愣了愣,“是。”
而內殿裡,前一刻還在熟睡的人緩緩睜開眼來。
她辛苦做戲,他冷眼旁觀。
她絞盡腦汁,他暗裡懷疑。
其實做皇帝的也不容易,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能相信,因爲無時無刻都有人在圖謀着什麼,算計着什麼。
她直直地看着窗外的日光,只覺得這世上大概就沒有事事如意的人,卑jian如她是這樣,尊貴如他亦如此。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御前宮女的生活於她而言太過悠閒,研磨泡茶,如今又添一項偶爾侍寢。
只除了所有的太監宮女見到她都是一副不屑又不敢得罪的模樣,其實日子還是很平淡的。
畢竟初晴的事情雖然解決得有眉有眼,但總歸事出突然,好端端一個御前宮女怎會在得罪容真的當日就被逮住把柄,送去了尚衣局呢?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若是皇上真的如初晴所說那般,並不把容真放心上,那麼何必要幫她出這口氣呢?暗裡偏袒有時候比明着偏心還更令人忌憚,因此雖然眼紅容真的人依舊很多,但並沒有人敢明着做什麼針對她的事。
顧淵對她的態度不冷不熱,偶爾暗中觀察她,容真素來對這些東西就很敏感,會看眼色,因此也察覺到了,只是總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裝傻誰不會?
她要扮的是一個癡心與皇帝的懦弱宮女,角色如何拿捏正是觀衆會不會相信她的關鍵所在。
這期間,淑儀幾乎每隔十天都會來華嚴殿一次,但無一例外的,每次都被鄭安請了回去。
容真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在淑儀來的幾次裡都“無意”進出着大殿,有時是換開水,有時是拿茶葉,總之是露了幾次面。
她總是笑吟吟地朝淑儀行禮,眉梢含春,眼眸藏情,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於是理所當然的,淑儀看她的眼神愈加冰冷,甚至帶着恨意。
太后召她去過慈壽宮幾次,每次都是閒話家常,偶爾提及她不幸枉死的家人,便虛情假意地安慰一番。
也曾有意無意地問起過她侍寢與否,容真紅着臉應了聲,看見太后面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心下一片寒意。
太后指望着她什麼呢?指望她爲皇上也生個兒子,然後與蠢笨的淑儀鬥上一鬥?
她大致能猜到太后的心思,因爲淑儀的xing子實在不適合後宮爭鬥,也難以得到皇上的垂憐,所以若是有朝一日其他妃嬪爲皇上添了皇子,恐怕儲君之位很難落在顧祁身上。
所以太后看中了她,認爲她聰慧內斂,城府頗深,最重要的是有機會奪得皇上的心。
可如今她的家人都成了宮廷鬥爭的犧牲品,太后憑什麼以爲她還會繼續乖乖地做一顆棋子?
容真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又是那樣溫順的笑容。
昔日受制於人的傅容真已經死了,如今她無牽無掛,只想踏上所有人都在爲之爭鬥的權勢頂端,將看不起她的人統統踩在腳下。
勢必不爭則已,一爭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