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嚇暈過去了?”凌子墨詫異地看了孫仲言一眼,隨即又大笑道,“不過是被簪子劃破了點兒皮,他竟然嚇暈了,哈哈哈,你這兒子真是不中用。”
昨日,汐瀾不讓他惹麻煩,他也不想計較。扔支簪子過去,本就只是想嚇唬嚇唬他,讓他別來找事。
他雖狀若無意,但扔的時候,是拿捏準了的,絕對只是點兒皮外傷。
誰成想,那不中用的娘娘腔,竟然被他這一下給嚇暈了。最後還要讓人擡着回去,真是讓人忍不住開懷大笑。
“混蛋!傷了人不僅毫無悔意,竟還笑得這般大聲,真真是毫不知悔改!”孫仲言的忌憚,在凌子墨的一笑中,生生被怒火給澆滅了。
何昌平也覺得這人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當即就同孫仲言一起怒喝道,“本縣令還這兒坐着呢!你這刁民,是不把我宸國放在眼裡嗎?!”
他話一出口,便將問題上升了一個高度。與他這個縣令作對,可不就是在與朝廷作對?
然,凌子墨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不僅絲毫不爲之所動,還輕笑道,“我確實沒把你放在眼裡,至於宸國,你還沒資格代表。”
“碰!”何昌平怒拍方桌,一張臉憋得通紅,“你!好你個…”
可他發怒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門口溫潤的笑聲打斷了話語。
“師弟的話我贊同,何縣令這個岳父花五千五百兩銀子幫他買來的官,確實不值得我們這些老百姓愛戴。”唐瑾瑤着摺扇,悠然走到凌子墨身側坐下。
坐下後,他還故作責備的模樣對身側的人道,“師弟,你與這兩人廢什麼話,依我的意思,直接將他們趕出去便是。”
“我不過是想知道,他們受了什麼委屈,竟還要我道歉。”凌子墨輕聲笑道,“不成想,是他兒子自己膽小被嚇暈了。”
他們兩聊得輕快,何昌平和孫仲言的臉色卻不怎麼好。
買官的事,他們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連價格都…怎麼可能?!
何昌平胸無點墨的事許多人都知道,坊間也一直傳言,說他這個縣令的位子,是買來的。
但沒有證據,衆人也不敢胡說。畢竟說遠了,他是何家的分支,說近了,他還與陽城的大族孫家結着姻親。誰敢胡說?
“你、你們說我的縣令位子是買來的?”何昌平怒道,“污衊朝廷命官是什麼罪,你們知道嗎?!”
雖然心中明白他們說的是事實,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爲自己辯解壯勢。
“污衊朝廷命官是什麼罪,我們當然知道。”凌子墨淡淡道,“可我們陳述的,是事實。”
“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何昌平用顫抖的手指着兩人大吼。
喬夫人見兩人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也不由出聲道,“沐辰,算…”
然,她話未說完,便被喬薀博拉住。他輕輕衝她搖了搖頭,用口型無聲道,“別說話。”
他相信,他們既然敢這般風輕雲淡地說出口,就必然有解決的問題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