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還是一副“你們辦事，我不管”的態度。捱到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好奇了？
“呃…”汐瀾語塞，“我就是隨口一問，要是不能說就算了…”
“呵。”凌子墨輕笑，“就是去觀察一下他家的佈置擺設，沒什麼要緊事，當然回來得快。”
“他家的佈置擺設？這有什麼好看的，還要大半夜的偷偷去看？”他們什麼毛病？
“小汐瀾，這你就不懂了吧。”門不知何時被開，唐瑾搖着摺扇晃晃悠悠地走到桌邊坐下，隨手拈起一塊蒸糕，邊吃邊道，“一個人平日裡的生活方式，往往最能反應這個人的真實面貌。”
“真實的面貌？”汐瀾奇道，“你們發現什麼了？”
唐瑾一邊往嘴裡塞東西，一邊用手指了指凌子墨，示意汐瀾去找他問。
開玩笑，這種讓女孩子佩服的機會自然要留給師弟，更何況，桌子上還有這麼多好東西等着他吃呢，他纔沒工夫解釋。
見汐瀾又把好奇的目光投向自己，凌子墨不由挑眉，“杜府裡吃穿用度，無一不是精品。杜思源書房裡的文房四寶，古董字畫更是價值不菲。”
他悠悠晃了晃手中的茶盞，冷笑道，“試問，他一個在位不過七八年的七品縣令，哪裡來的錢置辦這些東西？”
“還有。”唐瑾也在一旁補充道，“我的人已經查過了，杜思源這個人，可沒什麼有錢的親戚。”
說完，他還給了汐瀾一個你懂的眼神，“錢是哪裡來的，你自己想吧。”
汐瀾驚道，“他貪污？！收刮民脂民膏？！”既然這些錢不是他自己的俸祿，也不是親戚那裡所來，那必然是從老百姓那裡搜刮來的了！
“不止。”凌子墨淡淡道，“朝廷也不全是無用之人和貪官污吏，他敢把錢擺到明面上來用，並且多年無事。其上面，肯定還有人。”
說完，他又總結道，“這應該是一條線，或者說，是一張網。相互勾結，互相掩護，欺上瞞下。”
一條線，或是一張網…也就是說，自杜思源往上，只會牽扯許多官員進來。甚至，可能會有瑤京的大官。
怪不得，凌子墨他知道也沒有輕舉妄動，怪不得，他要扮作平民，親自來看看。
她忽然驚覺，自己可能觸碰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他們會不會爲了不泄露秘密…
“啪”，唐瑾的摺扇，輕輕在汐瀾腦袋上敲了一下，“想什麼呢？我師弟都已經是你的人了，還會對你不利？”
汐瀾：“…”
什麼叫…已經是她的人了…？
“…師兄，咱們好好說話。”汐瀾瞪了眼前那笑嘻嘻的人一眼，威脅道，“你小心禍從口出。”
“我說的是實話啊。”唐瑾絲毫不在意她的威脅，甚至還笑着衝凌子墨道，“師弟，你說是吧。”
然，最出乎人意料的還是，凌子墨居然淡淡應了一聲，“嗯。”
汐瀾：“？？？！！！”
還能不能愉快地討論問題了？！
就在她面臉糾結加驚訝的時候，凌子墨又淡淡出聲道，“吃完了就走吧，今天事不少。”
說罷，他就當先起身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