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居。
“魏娘子,得罪了。”安德順走進魏佳瑩所住的明月居後,先是告罪一聲,然後便示意身後的人動手抓人。
“你做什麼?!”魏佳瑩驚恐地看着向她涌來的太監,“我是皇上的妃嬪,你們這些奴才反了嗎?!”
安德順輕蔑一笑,道,“魏娘子,這就是皇上的旨意,你若不服,受完刑可以去找皇上。只是…皇上願不願意見你,就不知道了。”
說着,他便叫手下的太監把魏佳瑩拉去院子,按在了早就準備好的長凳之上。
“你胡說!皇上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要打我?!”直到被捆了手腳,她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無緣無故?”安德順冷笑,“所有的證據都指出,三日前,楚貴人中的毒,是你指使人下的。謀害楚貴人的罪,難道還不足以讓你受此刑?”
謀害楚貴人?!她下的毒?!
魏佳瑩驚道,“不是我!不是我下的毒!你們說我下毒有證據嗎?!”
她確信自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怎麼可能會有證據指向她?!
“證據已經全部呈遞給皇上了。”安德順淡淡道,“魏娘子這是,在質疑本總管的辦事能力以及皇上的判斷能力?”
他這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魏佳瑩,這案子是他安總管查的,證據是他呈遞給皇上的。而皇上看了證據之後,也認定了她魏佳瑩就是下毒者。
如果她有所懷疑,那質疑的就是皇上!
此話一出,魏佳瑩的面色,立馬變得蒼白,兩片脣哆嗦了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大帽子,可是比挨一頓打重多了!
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正七品娘子,在宮裡,連安德順這位大總管都不能輕易得罪,更不要說去質疑皇上了。
可事情確實不是她做的,究竟…究竟是誰要害自己?
“行刑。”安德順雙腳併攏,在一旁站定,“二十下,一下都不能少。”
執杖的太監一看,見安總管的雙腳是併攏的,哪還不懂其中的道理。
宮裡行刑,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掌刑的太監的站姿,往往決定了執杖者下手的輕重。
雙腳併攏,就代表不留情面,直接下重手。雙腳略微分開,則代表手下留情。至於那分開的程度,則代表留情的分寸。
安總管這並得死死的雙腳,意在,不留絲毫情面啊。
執杖的太監明白了,魏佳瑩自然也明白。她那本就蒼白的面頰,更是在剎那間便變得慘白如紙。
“安總管!安總管!求您網開一面!”魏佳瑩此刻,再也不敢把自己當主子看了,尊卑之分也都被她統統拋在了腦後。
想做主子,想得聖寵,那也得有命才行!
今日,她若是被打死在這兒了,那她榮華富貴的夢,也就做到頭了!
“魏娘子,奴才不是沒給您留機會。”安德順語氣波瀾不驚,“您先前指責奴才,詆譭皇上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快點兒行刑!都磨機什麼呢?!”安德順沉聲一喝,執杖的太監便再也不敢耽擱,重重的棍子,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就落在了魏佳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