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帶桌前之後，安德順便立馬將在門口等着的宮人都叫了進來。
十幾樣早點，堆滿了圓桌，各色各樣，令人眼花繚亂。
“來這麼早，用過早膳了嗎？”說着，凌子墨便將安德順奉上的銀筷，轉手先遞給了汐瀾。
伺候主子的時間久了，雖然不能完全摸透自家主子的心思，但這點眼力勁兒，他還是有的。
筷子他倒是準備了兩幅，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主子會這麼寵着顏小主，竟然把直接轉手把筷子遞給了她，讓她先吃！
但驚訝會驚訝，他手上辦事的動作，絲毫都沒有停頓。
早有準備的他，立馬把另一幅筷子取出，再次雙手奉上，遞給自家主子。
凌子墨拿過筷子之後，便對他淡淡道，“這裡不用伺候，你先下去吧。”
聞言，安德順老老實實應了一聲，“諾。”便飛快地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兩人。
同時，他還在心裡囑咐自己，待會兒沒事千萬別瞎往裡邊兒闖。不然，壽終正寢這四個字，估計就與他無緣了。
方纔在軟榻那邊坐着的時候，凌子墨是逆着陽光的。而汐瀾的心，也一直放在采薇的事情上。
所以直到現在，她才注意到，他的面色似乎不太好。
那張精緻的容顏上，似乎隱隱透着憔悴與疲憊。而他本身就白的皮膚，更是略微有些蒼白的模樣。
“你怎麼了？”汐瀾擔憂的目光，落在身旁的人身上。
“嗯？”凌子墨側目，面上帶着疑惑。顯然，聰慧如他，也沒弄明白汐瀾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是什麼意思。
“你臉色好差，昨晚上沒睡好嗎？”汐瀾蹙眉，“你要不要再去睡一會兒？”
“朕要是再睡久一點，你得在外面等到什麼時候？早上爲什麼不讓安德順進來叫朕？”提起睡覺的事，凌子墨便有些不開心。
她一大早地過來，見他還在睡，竟然就一直在側殿等他。她既然來了，爲什麼不直接叫醒他？
“安總管說你昨天睡得晚。”汐瀾抿脣，“而且我看你這樣子，昨晚上肯定睡得不好，你需要休息。”
“哼。”凌子墨輕輕哼了一聲，有些不悅地把目光移開。
他爲什麼睡不好？還不都是因爲她！
昨晚上聽安德順囉嗦了半天之後，他懸着的心，仍舊沒有放下。
那些道理，他都懂。但看到她與別的男子走得近、對別的男子笑的時候，莫名地，他心裡就是不舒服。
大概，解鈴還須繫鈴人吧。
也許汐瀾站出來說一句安慰他的話，會比安德順說得口乾舌燥都管用。
但有些話，他又不知該怎麼跟她開口。
他總不能直接去問，“你覺得柯羅對你怎麼樣？”或者，“朕與柯羅誰長得更好看？”這樣的奇怪話題吧？
那樣問，鬼都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了。
如果他媳婦因爲這樣的事覺得他小氣、多疑，或者覺得被他干擾了自由，把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只是，這些事情壓在心底，難免會讓人焦慮。他向來淺眠，心中又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