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皇上打算帶太子巡視黃河災情,四阿哥十四阿哥隨駕,十三留京負責京城防務,大阿哥,三阿哥,八阿哥輪值監國。
康熙說:“災區慘況,女孩子家不見爲好。”於是我就留了下來。
臨行十四問我要什麼?我搖頭:“好好陪着聖駕,皇上都說災區,你怎麼有閒心給我捎東西。”
他微笑:“妍玉最是深明大義。”
我笑又囑咐他:“好好寬慰聖心,天災人禍不可避免,切不可讓皇上自責傷身。”
他看我好一會兒,自己笑了:“多虧你是個女孩子。”
我們回頭時四阿哥正站在身後。他微微笑:“十四弟該走了。”不知他什麼時候來的?
十三忙着接管軍務,不可開交。見不着面,我就寫了一封信給他。他這次一個人負責這樣的大事,萬萬不能出錯。以他的才能也不用我多嘴,只是怕他忙急了,總有一二疏失。
便在信中把我能想到的治安問題一一羅列,其中最重要是京郊逃難來的黃河災民。建議他不如找身強力壯的,以工代賑。
最後我寫:“用人只可信,不可親,君子不黨,古之名言,千萬謹記。”
康熙走了,我負責照管乾清宮。康熙還給了我一個任務,我每天必寫一封信給他老人家。
我納悶的很,只得應承下來,國家大事自有人向他彙報,我拿定主意,就寫些晨昏日落,草長鶯飛的閒事。
後來容妃娘娘病了,我就把病況問醫的事也寫上,再想幹脆,把幼年皇子上學下學,請安問好的事,也一一陳述。
老爺子給我回信就四個字:“寫得很好。”似有讚歎之意。我一時得意,寫得更帶勁了。
十三晚上進宮視察宮禁,來看看我,也不能多作逗留,只是說信收到了,多謝我。我在宮門口,目送他。
他回頭看我微笑,目光流轉處,風姿迷人。一顆心還是咚咚的跳了起來。
我一早收拾停當,去給惠妃娘娘請安,然後和她一起去看容妃,惠妃略坐坐,說怕叫她累着,就走了。留下我服侍容妃吃藥歇下了。
我出來問容妃的貼身宮女玲兒,:“娘娘的病可好些了。”
玲兒說:“昨晚睡得安穩多了,一早太醫來請脈,說再吃兩天藥,就可大好。”
我點頭,玲兒行跪禮,回頭是九阿哥來了。
他對玲兒擡擡手,問:“娘娘的病怎麼樣了。”玲兒又說了一遍,
他點頭“娘娘睡了,我晌午再來請安吧。”對我說:“正找你有事。”我們一起出來。
我打發蘭珠,回去給我取扇子 ,支開她,問九阿哥:“什麼事?”
他陰陰的看着我:“前幾天,有人往外送信,被皇上的人截住了。”
難道是說我?可是十三明明收到信了。我不解:“與我有什麼相干。”
他冷笑:“你再裝傻?是你寫給十三的信,因是皇上的人截的,我也不好插手。”
我冷汗洶涌而出,忙細細想,信中字句,句句忠君愛國,沒有悖逆不道的話。也沒有私情關心之語。
靜下心來:“我細想了,沒寫什麼見不得人的話,最過分就是對京城防務置喙。”
他哭笑不得:“這還不夠,你還想寫什麼?”
我死豬不怕開水燙:“皇上不也沒說什麼嗎?”
九阿哥哼一聲:“你現在了不起的很,支使起皇子阿哥來,如馭牛馬。”
我笑了:“牛馬?這可是您說的。”
蘭珠拿扇子回來,我告辭,走了老遠,回頭看時,他仍站在原地,遠遠看着我,我側過頭,裝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