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又攤上事了

轉眼,皇后的壽辰已到。

安瀟瀟自然是要盛裝打扮。

這不僅僅是因爲在考慮着靖安侯府的顏面,也要考慮到場合的問題。

若是漫不經心地隨意穿戴,只會讓人覺得她對於這次壽宴的不重視。

萬一再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或者是暗害,那可就不妙了。

這樣正式的場合,老夫人自然也要參加的。

安瀟瀟在宮裡看到了莫映蘭和莫映雪姐妹倆,看樣子,莫映雪的腿恢復地很好,走路一點兒後遺症也沒有留下。

“瀟瀟姐,早就想要當面再跟你說聲謝謝了。”

安瀟瀟笑道,“不必如此客氣。再說,你的腿傷,原本也是因爲我三妹妹纔會如此的。”

“怎麼不見你那位妹妹?”安瀟瀟左右看了一眼,沒有發現莫映蓮,便問了一句。

“之前屢次爲何氏求情,惹惱了祖母,如今被罰關在了祠堂裡。”

其實,今天沒來的,不僅僅是莫映蓮,以往每次都在宴會上想要出風頭的魯玉歡,也沒來。

因爲嫁了人,而夫家的身分又偏低一些,是不夠格參加皇后的壽宴的。

出嫁從夫!

所以,以後的上層圈子的各種聚會飲宴,只怕都會少了魯玉歡這麼一號人物了。

“瀟瀟姐,你今日來地倒是早!”

李幻幻到了她的身邊,第一件事,便是挽住了她的胳膊。

“你怎麼沒陪在六公主的身邊?”

“六公主現在正陪着皇后說話呢。我就不打擾她們了。”

過了今日,六公主就要隨着送親的隊伍出發了。

今日的宴會,也不知皇后娘娘到底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親生女兒遠嫁,只怕沒有哪一個母親會願意。

可是生在皇室,六公主也不可能再有其它的選擇了。

如今,只盼着六公主嫁過去之後,能得到了六王子的善待。皇后也就放心了。

“你們快看,是鳳小姐來了。”

安瀟瀟聽到有人驚呼,也順着聲音看了過去。

原來是鳳琪琪和鳳齊駿一起進了御花園。

對於這對兄妹,安瀟瀟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反正,只要他們不主動來招惹自己,自己也就不會給他們添麻煩。

她能做到的,也就是如此了。

但願這個鳳琪琪今天能學聰明一些,別想着在這樣的場合裡,給自己找麻煩。

小半個時辰之後,皇上和皇后都已經坐在了主位上,不停地有人主動站出來向皇后娘娘道喜,也算是其樂融融。

安瀟瀟飲着手裡的果子汁,時不時地,拿眼神在周圍掃一圈兒。

看到哥哥和幾位公子倒是聊得投機,這酒也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生怕自己喝不醉似的。

安瀟瀟的眼瞼垂下,她知道哥哥的酒量,再說,來之前,早已經給哥哥用過了藥。

所以,哥哥現在可以說是千杯不醉了。

不過,若是有人故意想要算計哥哥,說不定,也會有機會得手的。

趁人不備,安瀟瀟讓九月過去給哥哥遞了個話,免得他再着了道。

太后坐在了皇上的右側,看着底下的歌舞曼妙,心情似乎也極其不錯。

“皇上,瑾王的年紀也不小了。既然之前已經將賜婚的旨意下了,是不是也該考慮着,讓他們二人完婚了?”

皇上龍顏上看不出情緒,只是淡淡道,“一切聽憑母后的意思便好。”

皇后的臉色微凝,下意識地往鳳琪琪的臉上掃了一眼。

她知道,鳳琪琪不甘心嫁給一個病秧子爲妻。

事實上,鳳家又如何甘心,精心培養了多年的鳳小姐,就這樣被一個病秧子給得手了?

“皇上,聽聞前些日子瑾王的身子不適,這成親倒是不急。如今正好安小姐也在。不如,請安小姐爲瑾王好好地調理一番,再做打算?”

這話,聽着應該還是偏向瑾王的。

皇上不疑有他,“也好。就讓瀟瀟那丫頭,多去瑾王府走動走動便好。”

太后看了皇后一眼,脣角仍然是噙着淡淡的笑,看不出什麼情緒。

這一次的宴會,看起來還算是很平靜的。

至少,沒有再被人給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宋淑妃已經解了禁,如今,與賢妃幾人,一併都坐在了下首,只是看上去,臉色並不太好。

“啓稟皇上,今日是娘娘的壽辰,臣妾自薦一曲,以爲娘娘賀壽。”

劉美人站了起來,頭微微低着,宛若是黃鸝鳥一般的聲音,讓皇上聽了,頓時就眉開眼笑。

“好,準了。”

“謝皇上。”

一旁的皇后聽罷,簡直是能一口氣給嘔死!

今日是她的壽辰。

這後宮的哪一個妃嬪不都是老老實實地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怎麼這個劉美人就那麼不一般,非要在人前來獻什麼舞?

這分明就是想着在皇上面前爭寵,給自己這個皇后施加壓力了。

劉美人盈盈起舞,那柔軟的腰伎,玲瓏的身段,不得不說,實在是令人讚不絕口。

便是安瀟瀟看了,也只覺得,這樣的美人一舞,簡直就是美不勝收了。

果然,劉美人一舞過後,似乎是有些累了,盈盈一拜之後,便悄然退了下去。

只是,安瀟瀟很明顯地看到,劉美人退下去的時候,那小眼神兒,還飄飄渺渺地朝着皇上蕩了過去。

劉美人原本就生得貌美,如今又是一舞而令皇上覺醒其中,自然已是心癢難耐了。

果然,皇上將杯中酒飲盡之後,便稱有些頭暈,然後由大總管扶着先走了。

但凡是注意到了之前劉美人那一個小動作的人,大概都能猜得出來,皇上這是去和劉美人一起翻雲覆雨去了。

皇后面色難看,可是當着這麼多的臣子家眷,也不好太過犀利了。

“淑妃,本宮聽說庭玉的身子最近不大好,可請太醫看過了?”

淑妃沒想到皇后會突然就指到了她的身上,面色微正,“回娘娘,已經好多了。”

“皇上佈置的學業固然重要,可還是應該要愛惜自己的身體。本宮聽說他最近可是勤於讀書,常常廢寢忘食呢。你身爲他的母妃,也當時常勸告,莫要再傷了自己的身體。”

若是不知內情的人,自然聽不出這番話有什麼不對。

可是前些日子,有人親眼看到四殿下出入伎坊,分明就是流連花叢不止,怎麼就是因着讀書而廢寢忘食了?

這件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皇上還曾因此下旨斥責了四殿下,命其閉門思過。不然今日的宴會,又怎會沒有他?

現在卻被皇后用這樣的話說出來,簡直就是在打臉!

淑妃的面色緊繃,若非極力壓制,只怕她當場就能掀了桌子。

長長的護甲,竟是嘣地一聲,生生被她給掰成了兩截。

“娘娘說的是,臣妾會叮囑他的。”

對於那些分明就是有些取笑之意的眼神,淑妃一概不予理會。

今日之辱,他日,必當加倍地索回。

皇后在劉美人的身上栽了跟頭,這會兒在淑妃身上找了回來,心情自然也就舒暢了許多。

“那個穿了緋色衣服的丫頭,可是定國公府的?”

太后突然出聲,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便都聚焦到了莫映蘭的身上。

莫映蘭早先因爲身體不好,且面色總有幾分的蒼白,所以一直愛着素色。

今日是娘娘的壽宴,再加上她的身體好了多半兒,所以便穿得豔麗了一些,沒想到,竟然引起了太后的注意。

莫子風在聽到了太后的話後,眼睛迅速地在太后和妹妹的身上來回流轉了兩圈。

但願,不是他想的那樣纔好。

“回太后,臣女是定國公府的莫映蘭。”

太后微微點頭,“長的倒是個標緻的可人兒。過來,讓哀家仔細瞧瞧。”

“是,太后。”

太后的話,誰敢不聽?

莫映蘭縱然是心內忐忑,現在也不可能不過去。

而此時,一直安靜得宛若不存在的瑾王,也終於動了動眼皮。

眼神淡淡地在莫映蘭的身上停頓了一下,然後再若無其事地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酒杯。

好像自己的酒杯,比起這御花園內的鶯鶯燕燕們好看得多了。

安瀟瀟在聽到太后突然點到了莫映蘭的時候,多少是有些擔心的。

畢竟人們都知道太后最喜歡的就是亂點鴛鴦譜。

誰知道這一次,又會給出一個什麼樣的大驚喜?

說實話,安瀟瀟對這位太后,真是半分好感也沒有。

這簡直就是一個老巫婆呀!

一把年紀了,你就安心地養老不好嗎?

幹嘛非得去摻和年輕人的事?

好在,太后只是拉着莫映蘭的手,東拉西扯地問了幾句之後,便又讓她回去了。

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太后的眼神,若有若無地在瑾王的身上輕瞄了一下。

莫映蘭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還沒有來得及真正地鬆口氣,太后極具威嚴的聲音又再度響了起來。

“莫老夫人,哀家瞧着你的這個孫女甚是順眼,哀家有意讓她留在宮中,陪陪我這個把老骨頭,莫老夫人以爲如何呀?”

莫老夫人自然是立馬謝恩。

這種事情,就算是一萬個不願意,可是表面上,仍然還是要做出感恩戴德的表現的。

太后對於莫老夫人的表現很滿意。

倒是莫子風,一臉擔憂地看了妹妹一眼。

總覺得,太后的心思,太過深沉了些。

莫映蘭注意到了哥哥擔憂的眼神,仗着膽子道,“多謝太后疼愛。只是,臣女素來患有心疾,近些日子一直在用着藥,方纔好些了。若是進宮伴駕,臣女擔心……”

話說了一半,卻也將大意都表達清楚了。

太后似乎是沒有料到這一點,皇后低頭道,“母親,莫家的兩個丫頭都患有心疾,之前聽說是安小姐給開了方子,最近倒是有了好轉。”

太后經她這麼一提醒,纔想到了之前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

不過,聽到皇后又提及了安瀟瀟,這臉色便有些不太好了。

對安瀟瀟,太后始終都是喜歡不起來的。

不說這個丫頭之前頂撞過她,就是那一身的粗野氣息,也着實地令人不喜。

“如此說來,安小姐的醫術,倒是格外高絕了?”

“回母后,確是如此。”

安瀟瀟聽着這話,就總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太后眸中厲光閃過,“既然安小姐醫術精湛,那明日就到瑾王府走一趟,好好地爲瑾王調理一下身子纔是正經。”

那語氣,就好像是在吩咐一個小丫頭似的。

安瀟瀟往瑾王的方向看了一眼,再轉頭看看太后,被逼着給人看病,這種感覺,着實是令人不舒服。

“臣女謹遵太后懿旨。只是,瑾王殿下身邊的名醫無數,臣女只怕也盡不了多大的力。”

太后擡眼笑了笑,“安小姐不必自謙,連太醫院束手無策的劇毒你都解得,也沒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

這話,似乎是在擡舉安瀟瀟。

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太后這分明就是在故意捧着她。

誰不知道瑾王的身體不好?

誰不知道這些年,瑾王隨時都有一口氣過去的危險?

現在太后將她說地這樣神乎其神的。

分明就是在故意斷了她的退路!

安瀟瀟挑眉,這個老太婆,心還真是狠呢。

不待安瀟瀟再說話,安老夫人便站了出來,“臣婦多謝太后擡愛。瀟瀟一定會盡力醫治瑾王殿下的,定然不負太后所託。”

這是強行幫她接下了?

這一場宴會下來,安瀟瀟真的是積攢了不少的怒氣。

怎麼哪兒哪兒都有這種自以爲是的人呢?

安瀟瀟隨着老夫人一道出宮,半路上,一名小內侍過來,“安小姐留步。”

安瀟瀟轉頭看他,“何事?”

“奴才是瑾王府伺候的,王爺請您明天前晌過府,具體時辰,可以由您自行定奪。”

安瀟瀟的眼睛瞪了瞪,“知道了。”

回到侯府,安瀟瀟乾脆就將自己的身子往牀上重重一扔,然後再長長地舒了口氣。

“累死了。”

“小姐,您快起來吧,希世子過來了。”

安瀟瀟沒動,一臉的不情願,“他的傷不是好地差不多了嗎?還沒回康王府?”

“沒呢。小姐,希世子進院子了。”

七月焦急地再催了一句,小姐現在這形象,也實在是太差了些。

安瀟瀟極不情願地挪動了一下身子,然後整個人就這樣翻轉了過來,側躺着。

“去,讓九月先去太醫院將瑾王的看診記錄給我找出來,若是太醫院不給,就說是這是太后的意思。”

“是,小姐。”

七月嘴上這樣應着,可是忍不住犯了嘀咕,“這算不算是假傳旨意呀?”

“當然不能算!太后可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讓我給瑾王調理身子的。若是不知道以前用過什麼藥,按什麼病治的,我怎麼開方子?所以,這怎麼能是假傳旨意?”

“是,小姐。”

七月剛退到了珠簾處,李庭希就晃晃悠悠地進來了。

“今日的宮宴,可還熱鬧?”

安瀟瀟白了他一眼,“嗯,熱鬧。”

“看這樣子,是被人爲難了?”

安瀟瀟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要我說多少遍,這些人才能記住,我不是大夫!”

李庭希一聽這話,就知道定然是她又被人給強迫了。

安瀟瀟的確是有着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

可問題是,她這性子,向來就是有些懶又有些隨性。

救不救人,救什麼人,救到什麼程度,全憑她自己的心情而定。

被人脅迫,總會讓她感覺出幾分的不舒服,甚至是嚴重的排斥。

“聽說是要爲瑾王看診?”

“嗯。”安瀟瀟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低頭,神色沮喪。

“其實,瑾王的身子倒也無大礙,不過是一些舊疾纏身罷了。”

“舊疾纏身?不止吧。”

安瀟瀟輕飄飄的一句話,倒是讓李庭希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這麼說,你也知道,瑾王之前被人算計的事了?”

安瀟瀟沒吭聲。

李庭希笑了笑,“其實,應該也沒有什麼難度的。你的醫術,我還是很信任的。”

安瀟瀟這才白了他一眼,“就算我是大夫,可我也不是神仙呀!我不可能真的就能醫好所有人。”

這倒是實話!

“算了,既然領了旨意,就照辦吧。”

一想到了太后的刁難,安瀟瀟就一肚子的火氣。

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爲這個李庭希,太后纔會將火氣都發到了自己的身上。

“如果當初不是因爲你到皇上跟前去求娶,太后也不至於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頭上!現在倒好,你自己甩了個乾淨,我卻要被太后給記恨着。”

李庭希笑得一臉無辜,“這怎麼又怪到了我的頭上?我可是冤枉的!”

冤枉?

鬼才信!

“不過,瑾王其人,到底如何?”

安瀟瀟想着,既然李庭希過來了,那自己倒不妨先打聽一下。

自己與瑾王基本上就是沒有任何的交集,誰知道瑾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一個容易打交道的?

“放心吧,瑾王也是一名正人君子。若非是他看得開,只怕,這些年來被那些人算計着,早就丟了性命了。”

那些人?

安瀟瀟笑得一臉陰險,“你確定那些人裡面,就沒有那位?”

李庭希頓時一噎,只能乾巴巴地瞪着她,不說話了。

“你也別覺得我這話過分。事實如此!再說了,天下百姓們是如何想的,你能阻止得了?”

李庭希仍然沉默不語,不過,表情卻是有些複雜。

“行了,你現在只需要告訴我,瑾王自小便體質不佳,到底是天生的,還是後天造成的?”

李庭希有些無奈地嘆了一聲,“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瑾王幼年之時,身體是沒有問題的。”

“很健康?”

李庭希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至少,在我的記憶裡,他就是一個很正常的人。也跟我們一起習武練劍,而且,我記得他的天賦還是不錯的。六歲時,騎射便已經是有模有樣了。”

年僅六歲時,騎射便有些樣子了。

這樣的瑾王,的確不像是一個天生體質差的。

也就是說,瑾王的身體每況愈下,其實是因爲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腳?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立馬就像是插上了翅膀的蝴蝶一樣,怎麼也停不下來了。

眼看着她想地入神,李庭希黑了臉色,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幾晃。

“行了,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是不是?”

蘇念一撇嘴,“什麼叫胡思亂想?我那都是正常的思維好不好?”

“我知道,坊間有傳聞,說是皇上見不得瑾王好,總覺得留着他,就是心腹大患。可是你信我,瑾王的身體,當真與皇上無關。”

安瀟瀟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笑了。

誰知道瑾王府的水,到底有多深?

瑾王小小年紀便失去了父母,後來獨自一人長於瑾王府。

若說無人害他,怕是傻子都不信!

不過,眼下看李庭希的神色,貌似瑾王現在的狀況,的確是與皇上無關的。

安瀟瀟挑挑眉,一切,待明日去了瑾王府再說吧。

入夜,一道黑影快速地在瑾王府的上空掠過,一眨眼的功夫,便進入了瑾王的寢院。

瑾王正低頭撫弄着一把琴,細看,正是之前從方家討要回來的那把鳳凰棲。

“你來了。”

瑾王的眼睛始終未曾離開手上的鳳凰棲,可是開口問出來的話,卻又是那麼的篤定。

“明日安瀟瀟會來瑾王府爲你調理身體。”

“多此一舉。”

瑾王的聲音透着幾分的涼薄,眼神仍然是在那把鳳凰棲上留連着,絲毫沒有因爲來了客人,而有所收斂。

“也並非多此一舉。她此去南疆,倒是帶回了不少的好藥,或許,能有法子將你的身體調理好呢?”

“你信嗎?”

瑾王終於緩緩地擡起了頭,然後自嘲一笑,“我這副破敗不堪的身子,還能再活幾年,你以爲我心中沒數?”

黑衣人低頭不語,只是垂於身體兩側的手,卻緊緊地攥着,直至那青白相間的骨節處,發處了硌硌的聲響。

“你不必如此。我能活到今日,也多虧了有你一直在暗中護着。我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接下來,便是長久的沉默。

“我信她。”

良久,黑衣人有些乾澀的嗓音裡,發出了這樣有些幹扁的聲音。

瑾王一愣,隨即淡淡一笑。

“你信她?呵呵,我早該知道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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