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張長弓跑到了城隍廟旁一間屋子的門口,把常建放了下來,敲了敲門:
“請問,神醫在裡面嗎?”
“不好意思,我今天已經看過三個病人了,你明天再來吧!”一個聲音從房間裡面傳了出來。
“神醫,請你救救我弟弟吧,他快不行了,求求你,救救他吧!”張長弓跪在地上,激動地哭喊。
屋裡一陣沉默。不久,門“吱呀”一聲開了。張長弓看着走出來的“神醫”,頓時目瞪口呆:“蕭湘姐,是你?”
“隊長!”蕭湘也驚訝得看着他。
蕭湘連忙和張長弓一起把常建擡進屋,放到了牀上。而後,她從餅乾盒裡掏出了兩塊活力餅乾,遞給張長弓:“好在我每天都會留下兩塊餅乾來備用。給,隊長,快給常建吃下吧!”
張長弓拿着餅乾,遞到了常建嘴邊:“常建,你醒醒啊,快吃吧!”
“啊...”常建艱難地睜開眼睛,看着張長弓,迷迷糊糊地吃下了餅乾,“一塊餅乾能有什麼用啊,哥,我一定是沒救了!”
他方纔吃下一半,突然就來了精神,從牀上一躍而起。
“啊?這是?活力餅乾!”常建生龍活虎地環顧四周,一看到旁邊的蕭湘,他更加激動了:“蕭湘姐,謝謝你!”
“沒什麼,你沒事就好。”蕭湘微笑着說道。
張長弓也吃下了餅乾,說道:“這麼說的話,羅咪也在這裡了?”
蕭湘點了點頭:“是啊,那天我在森林裡,看到了變成了貓的羅咪,就帶着他一起過來了。”
“那羅咪呢,怎麼沒看到他?”常建問道。
“哦,他打探消息去了。”蕭湘說着,望着窗外一片深邃的夜空:“現在,他應該快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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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兒啊,你死得好慘吶!”
夜幕之下,汴京城中的一棟寫着“嚴府”的大宅院裡,傳出了一陣蒼老的哭聲。
嚴府裡,嚴俊的屍體靜靜地擺放在大廳裡的牀上。他的胸口處是一個駭人的大洞,全身的皮膚都被雷火燒得焦黑,身上更粘着菜葉和蛋殼等雜物。一個鬍子花白的老者趴在牀邊,對着嚴俊的屍體嚎啕大哭——他正是嚴術,嚴俊的父親。
“老爺,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節哀順變吧!”胡爐在一旁帶着哭腔勸道。
嚴術突然暴起,惡狠狠地揪住了胡爐的胸口,把他拉了起來。
“你快告訴我,那兩個到底是什麼人!還不快把他們抓回來啊!”
“老爺,我也不知道啊。不過,那兩個傢伙有神器。少爺帶了幾百個人都打不過他們兩個。老爺您還是小心一點啊!”胡爐哭喪着臉,說道。
嚴術不禁大怒,一把將胡爐扔在了地上:“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滾!”
“是,是!”胡爐如逢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嚴術又嘆了口氣,轉身走進了裡屋。他走到屋子的一角,點起幾支香,對着牆角的一尊塑像拜了起來:“活菩薩啊,活菩薩!那些守護者果然來了,他們還殺了我的俊兒啊!請活菩薩幫幫我,爲我作主啊!”
一陣陰風襲來,卡卡拉的影像突然出現在了屋子裡,嚴術連忙跪着迎了上去:“活菩薩,請您爲我主持公道吧!”
卡卡拉嘆了口氣,說道:“不是我不肯。只是,他們的身兵抑制了我的法力,我現在也幫不了你啊!”
“啊?那可怎麼辦啊?”嚴術絕望地靠在牆上。
“這樣吧,你先想個辦法對付一下,實在不行了,再到五行山腳下的永夜廟那裡找我。”
“活菩薩,等等!”卡卡拉走向了塑像,嚴術慌忙地伸手想挽留他,手卻從卡卡拉的影像中直穿而過。
“你一定要幫我啊!”嚴術大聲哭喊。
“放心吧,我比你更想消滅這些傢伙!”卡卡拉說着,朝塑像一撲,他的身影迅速地消失不見了。昏暗的房間裡,嚴術瞪着血紅的雙眼,惡狠狠地咬了咬牙:
“可惡,這些傢伙,給我等着吧!等着吧!”
窗外的牆上,一隻白肚皮的黑貓看着這一切,“喵”的叫了一聲,跳下了圍牆,消失在了一片夜幕之中。
黑貓一路跑到了城隍廟那裡,跳進一間屋子,落在地上,漸漸地成了人形。屋裡的三個人看到他,都迎了上來。
“啊,羅咪,你回來了。”
“隊長,是你啊!沒想到在這碰到你們,我在外面可是找了好幾天呢!”羅咪看着張長弓,激動地說道。
“怎麼樣,羅咪,現在會用神兵了嗎?”張長弓拍了拍羅咪的肩膀。
羅咪笑了笑:“放心吧,這幾天主人一直在教我,已經沒問題了!”
“羅咪,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你現在也算是個人了,就別再那麼叫我了。跟他們一樣,叫我蕭湘姐就好了。”
“好的,主人!哦,不,蕭湘姐!”羅咪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衆人也都笑了。笑聲穿過了窗戶,迴盪在古老的北宋都城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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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發的深沉了,五行山腳下的破廟,籠罩在了無邊的黑暗之中。廟門口的牌匾早已脫落,門樑上卻用雷火燒出了三個焦黑的字:永夜廟。
廟裡的黑暗更加的濃重,兩側的牆邊擺着殘缺不全的神像,都結着厚厚的一層蜘蛛網。正中間也是一尊神像,頭已經缺失了,神像的背後傳來了一陣陣藍紫色的鬼火。
鬼火更加亮了些,惡魔的身影走出了神像,猙獰的面孔在鬼火中若隱若現。卡卡拉伸出雙手,能量在他的雙手之間流動,匯成了一個暗色的閃電球。
“哼,等着吧,給我等着吧!”
卡卡拉惡狠狠地咬了咬牙,擡手一扔,閃電球迅速地飛出去。五行山腳下的荒野裡,響起了他兇狠的咆哮。
“張長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