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上午了,位於荒郊野外的張府,依然是一片寧靜。院子裡,張春蘭正在玩耍。只見她把一個爆竹扔在了地上,點燃之後,飛快地跑到了假山後面,蹲下身子,雙手緊緊地捂住耳朵。
過了一會兒,爆竹卻沒有響。蘭兒驚訝地擡起頭去看。突然,她看到有一雙手從院牆牆外伸進來,緊接着,又有一個圓圓黑黑的東西,慢慢地從院牆上冒了出來。
那個東西正是小米的頭。此刻的院牆外,農民正四腳着地,伏在地上。小米踩在農民的身上,努力地墊起腳,伸手想去抓住牆頭。然而,他畢竟有一年多沒有爬牆了,本領也不禁有些生疏。再加上他身材矮小,儘管他使了半天勁,在農民身上又蹦又跳,卻還是爬不上去,反倒把底下的農民累得氣喘吁吁。
“哎呦,你快一點好嗎!”農民喘着氣說道。
“我也想啊!”小米大叫。他索性一咬牙,狠狠地縱身一躍,雙手終於抓住了牆頭。然而,儘管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雙腳像兔子一樣在牆上亂蹬着,卻還是上不去。
農民終於忍無可忍了,猛得站起來,伸手朝小米的屁股狠狠一推。小米大叫着,被推到牆上。他一時沒把持住平衡,頓時一個趔趄。小米大呼小叫着,身體迅速地朝着院子裡墜落下去。
“哎呦!”
小米躺在地上,叫喚了半天,好不容易正要站起來,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農民從牆上跳了下來,沉重的身體不偏不倚地壓在了小米的身上。小米被壓了個七葷八素,差點沒背過氣去:
“哎呦,疼死我了!”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啊?”農民坐在了小米身上,得意地冷笑。
“行了,你有萬擋甲你了不起啦,還不快起來啊,重死了!”
農民正要起身,這時,只見一個竹筒緩緩地滾到了兩人的面前,竹筒前面還有一根燒得嗞嗞作響的繩子。農民沒見過這玩意爾,有些好奇,不由得撿起竹筒,湊到眼前仔細地端詳着:
“咦?這是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巨響,“竹筒”瞬間炸成了碎片。好在農民穿着萬擋甲,這纔沒有炸出事來。儘管如此,他還是覺得兩隻耳朵“嗡嗡”的一陣響,小米更是被炸了個滿臉灰。
就在兩人一臉懵比的時候,只見張春蘭從假山後面跑了出來,一蹦一跳着,小手快活得拍了拍:“耶!炸到了,炸到了!小偷!看你們還敢過來!”
“好啊,臭丫頭!原來是你搞的鬼啊!別跑!”農民頓時惱羞成怒。兩人起身去追,蘭兒嚇得驚叫一聲,轉身就跑。
蘭兒繞過假山,張春雪正坐在石凳上。她頓時驚叫着,朝張春雪跑了過去:“姐姐,救命啊!有小偷啊!”
“蘭兒,怎麼了?”張春雪連忙把妹妹摟在懷裡,輕撫着她的後背。
“站住,你這個臭丫頭!”
很快,小米和農民大喊大叫着,追了過來。然而,兩人一見到張春雪,頓時像捱了發電擊一樣,愣在了原地。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張春雪狠狠地瞪着他們,怒喝道。
“這個,我們...”
小米麪紅耳赤地正要解釋,這時,張先正好從屋子後面走出來。他剛捱了父親一頓教訓,心裡的一股無名火正沒處發泄。一看到兩人,張先頓時再也忍不住了。
“喂!又是你們兩個奇怪的傢伙!快說,跑到我們家裡,想幹什麼!”
“哥哥救命啊,他們是小偷。嗚嗚!他們欺負我!”蘭兒又撲到了張先懷裡,大聲哭訴。
“什麼!”張先不由得火冒三丈:“不知好歹的東西!誇我還救了你們一命!哼!連我們張家人都敢欺負,活得不耐煩了嗎!”
“不是的,你們誤會了。我們…”小米不禁嚇了一跳,擺了擺手正要解釋。然而還沒等他喊完,農民已經大步邁向前,衝着張先一陣大喊:
“喂!臭小子,你什麼意思啊!”
“二師兄,我們還是快走吧!”小米怯生生的拉了拉農民的手。
“你別煩我!”農民恨恨地甩開小米的手,咬牙切齒地瞪着張先:“你以爲自己很了不起啊?別以爲我會怕你!”
張先冷笑一聲:“你不服是吧?來啊,有本事就過來打一場啊!”
“哼,打就打,誰怕誰啊!”說完,農民不顧小米的勸阻,走向張先,張先也擼了擼袖子。兩人在院子裡擺開了架勢,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
張先走到牆邊的武器架那裡,拿起一把鈍刀,又指着武器架對農民大喊:“要什麼武器,自己挑吧!”
“哼!跟你這樣的人大還需要武器嗎?”農民冷笑着,朝張先勾了勾手,挑釁道:“來啊,我不用武器,照樣把你打趴下!”
“你休得猖狂!”張先頓時勃然大怒。他舉起鈍刀,大喊着撲向農民,一刀砍向了他的脖子。農民往後一躲,閃開了。張先又是一聲大叫,再次地衝向農民,揮刀砍向他的胸口。
然而,出乎張先意料的是,這一次,農民不再躲閃,非但不躲閃,反而挺起胸膛,結結實實地挨下了那一刀。
“當!”
鈍刀砍在了農民的胸口,竟然發出了金屬碰撞般的輕脆聲響。農民挺立在原地,安然無恙,反倒是張先,被震了個兩手發麻。
“怎麼會這樣?”張先有些驚訝。
“嘿嘿,傻了吧?爺我可是練過的!”農民得意地雙手抱在身前。
“臭小子,你少得意了!”張先氣得臉色鐵青,一次又一次地揮舞鈍刀。刀子接連不斷地砍在農民身上,發出一陣陣“當,當”的聲音。張先使出了全身力氣,不知砍了好幾十下,農民卻依然像個沒事人一樣,雙手叉腰着站在那裡,發出了輕蔑的冷笑。
“呵呵,我還以爲你有多大能耐呢,沒想到就這點本事啊!我可是不痛不癢呢!”
“可惡!看招!”張先憤怒的咆哮着,雙手握刀,狠狠地劈向農民的腦門。刀子發出了“當”的一身脆響,張先手都震麻了,農民卻還是安然無恙。
張先不由得目瞪口呆:“可惡,這到底是爲什麼!”
“你打夠了沒有,是不是該輪我了?”農民冷笑着,從腰帶裡拿出轟雷鏈,扔向張先。張先用刀一擋,鏈子纏在了鈍刀上。農民隨後雙手握住鏈子,狠狠地發力,一道電流頓時順着鏈條傳到了張先的身上,張先被電得渾身抽搐,搖晃着,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