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驚雷劈下,張長弓從噩夢之中驚醒。依然是深夜,四處一片漆黑。暴雨還在下着,天氣有些涼,張長弓的頭上卻佈滿了汗水。
他回想起剛纔的夢境,胸口急促地跳動着。這個噩夢實在是有些真實,夢裡,被卡卡拉打中那一刻的切膚之痛,現在回想起,依然是歷歷在目,就像是真的經歷過一樣!
“哥,怎麼了?”一旁的常建也醒來了,揉着惺忪的睡眼問道。
“沒什麼。”張長弓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說道,“你繼續睡吧。”
常建嘀咕了一句什麼,很快又躺下去,睡着了。
而張長弓卻怎麼也睡不着,他就這樣子睜着眼睛,輾轉反側着,直到天亮。
第二天的天氣很好,暴風雨過後,天空格外的晴朗。天剛亮沒多久,六人就已經陸續地醒來,從各自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二師兄,昨天晚上的雨還真夠大的啊!”小米一邊走,一邊伸了個懶腰,和身邊的農民聊了起來。
“是啊。還好現在有地方住了,要還是在山上的話,那不得淋成狗啊!”農民說道。
很快張長弓也從房裡走了出來。與充滿了精神的衆人不同,他頂着兩個黑黑的眼圈,眼中佈滿了血絲。幾個人見了他,都有些吃驚。
“隊長,你怎麼了?”小米驚訝地問道。
“沒…沒什麼,可能是太累了。”張長弓擺了擺手。
“是啊,能不累嗎?”張長弓的話音剛落,常建就大呼小叫了起來:“還以爲一過來就能找到那狗日的卡卡拉呢。誰知道,出了這麼多事!忙活了好幾天,連卡卡拉的影兒都沒見到!唉,真是累啊!”
常建說完,農民也說道:“你們就知足吧,你們好歹第一天就找到了住處,我和小米可在野外呆了好幾天呢!”
“就是說啊!我們才真是——累成狗了呢!”小米隨聲附和。
“唉,算了,都特麼過去了,還管那麼多幹嘛!”常建叫道:“難得沒什麼事,不如,今天我們好好地出去逛一逛吧。好不容易能來一趟古時候,我們總得帶點東西回去吧!”
話音剛落,衆人都歡呼雀躍起來,連聲叫着好,表示贊同。
蕭湘隨即拿出了一些銀子,分給了衆人:“拿着吧,這些是我當‘神醫’的時候,有人送的,你們拿去吧,今天,讓我們玩個痛快!”
“太好了,蕭湘姐萬歲!”小米激動地跳了起來。
只有張長弓依然一臉凝重着。回想起昨晚的夢境,他還是後怕不已——那個夢境實在是太真實了!那種切膚的痛苦,那種絕望的感覺,都讓他心有餘悸,惴惴不安!然而,看着衆人那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他也不便說出來了——或許那真的只是個夢吧!
一夥人簡單地漱洗了一番,就上街去了。今天的天氣的確很好,汴京城裡也各位的熱鬧。老人們在茶館裡談天,商販們在路旁吆喝。趕集的人們挑着擔,往城裡蜂擁而來。一行人遊蕩在這千年前的古都,感受着華夏民族的繁華。
只是苦了羅咪,爲了怕嚇到別人,他只好變成了一隻小貓,被蕭湘抱在懷裡,一起觀賞着千年前的景色。
路旁有表演雜技的,常建拉着小米,站到了圍觀的人羣裡;蕭湘買了幾個包子,遞了一個給羅咪;農民則被賣工藝品的商販吸引了,站在商鋪面前,流連忘返。
只有張長弓的心情依舊沉重。他漫無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覺,竟走到了城外。
城外依舊是人山人海,有一羣人圍成了一圈,似乎在看着什麼。張長弓突然有些好奇,擠過去一看。頓時,他像是捱了一個霹靂一樣,感到了深深的震驚。
只見人羣圍成的“人牆”裡,五具屍體愕然放在其中。每一具屍體都慘不忍睹,其狀簡直令人不寒而慄!張長弓嚇了一大跳,只聽身邊的人議論紛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唉,別提了,聽說是有個樵夫在五行山腳下發現的。早聽說五行山上鬧鬼,沒想到是真的啊!”“太可怕了,以後可千萬別去了啊!”
“五行山?”張長弓突然一個激靈,他狠了狠心,打量着那幾具屍體。
第一具屍體的身上密佈着無數的紅點,似乎被成千上萬根鋼針穿身而過;第二具則渾身焦黑;第三具屍體身上滿是泥水;第四具屍體上則爬滿了似乎是繩子勒出來的紅道道;最後一具屍體的身上則驚現一個大洞,顯然那就是致命傷!
這時,身邊的人又議論開來:“聽那個樵夫說啊,五行山上似乎還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尖叫,不知道是誰又遭殃了啊!真是太可怕了!”
頓時,張長弓似乎想起了什麼,拼命地擠出了人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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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長弓飛奔回去,找到了衆人,把昨晚夢見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接着便帶着他們,奔跑在了通往五行山的路上。
一路上,張長弓心急如焚,拼命地跑在了最前面。常建頗有些疑惑:“哥,不就是一個夢嗎,你怎麼還當真了呢?唉,難得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
張長弓沒有回答,蕭湘卻一臉凝重地說道:“那可不能這麼說,隊長不是四大統領之一嗎?他的夢是有預知能力的,當初叢林解開封印的事,不也在他夢裡出現了嗎?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農民也附和道:“是啊,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說不定,卡卡拉真的就在那裡呢!”
羅咪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那天在嚴府那裡,我就看到了卡卡拉和嚴術在一起,好像還提到了五行山什麼的。”
“啊?那我們還等什麼,還不趕緊過去啊!”小米頓時驚叫了起來:“再說了,不是還有人被困在五行山上嗎,我們…唉,隊長,你怎麼了?”
張長弓突然加快了腳步,拼命地開始狂奔。他的心裡,無數遍地在默唸着:
“絕對,絕對不要再讓無辜的人爲我們而犧牲了!”
“絕對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