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漢聽到了屋外的喧鬧聲,又走到門口查看了一會兒,頓時,他驚得魂飛魄散,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不好了,煌…煌君大人過來了,你們快進去吧。”
六人還沒反應過來,林老漢便心急火燎地把他們推到了裡間的臥室裡。而後,他又急匆匆地關上臥室的門,屋裡頓時一片昏暗。
常建和“青龍幫”的弟兄們,呆在漆黑的臥室裡,都還餘怒未消。他氣憤地拉了哥哥一下,說道:“哥,我看這個個狗屁煌君一定也是個天殺的暗王兵。我們好好收拾他一頓。”
張長弓卻擺了擺手:“大家先不要輕舉妄動,野人村纔剛剛過去,你們就忘了嗎,我們一定要先搞清楚狀況。千萬不要…”
“是!是!千萬不要濫殺無辜,要是拿着神兵肆意妄爲,我們和叢林有什麼兩樣?”常建不耐煩地叫了起來:“哥啊,這話你都說了多少次了!你就這點不好,什麼事都有那麼多的顧慮!”
常建還想說什麼,小米卻連忙制止住他“大師兄,你還是少說幾句吧,別惹隊長生氣了。”常建只好無可奈何地安靜了下來。六人就這樣安靜地呆在臥室裡,通過門縫觀察着屋外的動靜。
臥室裡的窗戶,被兩扇木製的窗板嚴嚴實實地堵上了,裡面又昏暗又沉悶。農民比較胖,最先忍耐不住,在臥室裡走動起來。不知不覺,他走到一個大衣櫃前面,衣櫃裡似乎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響。農民有些好奇,下意識地拉開衣櫃。突然,一把剪刀從裡面刺了出來,直往農民的胸口刺過去。他嚇了一大跳,連忙地穿上了萬擋甲。剪刀正刺在他胸口上,發出“當”的一聲,。
農民嚇的臉色發白,衆人也察覺到動靜,都趕了過來:“農民,出什麼事了?”
六人圍在衣櫃前面,藉着窗戶漏進來的微弱的光線,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女孩正躲在衣櫃裡,嚇的瑟瑟發抖。她拿着剪刀,絕望地看着外面的六人:“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蕭湘見女孩嚇成這樣,連忙示意幾個人後退,自己慢慢地朝女孩走過去:“妹妹,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來,到姐姐這裡來,有什麼委屈都跟姐姐說吧。”女孩依然舉着剪刀,渾身發着抖。蕭湘又用着和善的眼神看着她,屋裡突然變得很安靜。過了一會兒,女孩終於扔下了剪刀,撲到蕭湘懷裡哭了起來。
蕭湘拍了拍女孩的後背,安撫了她幾句,她這才斷斷續續地,哭着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女孩名叫林葉萍,正是老人的孫女。她聽說煌君要過來,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躲在這裡。“煌君是我們村長,他是個暗王兵,仗着有暗王將的撐腰,在村裡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我爸爸上個星期被他抓走了,他還把我媽媽給…”女孩說不下去了,以手捂臉,痛哭了起來。
常建再也忍不住了,大罵起來:“狗日的煌君,果然是個暗王兵!哥,你現在沒有顧慮了吧,我們好好地教訓教訓這傢伙!”
張長弓正要開口,突然,一聲巨響從屋外傳了進來。張長弓連忙示意衆人安靜下來,而後帶頭走到了門口,透過門縫,觀察着外面的動靜。
只聽木門發出一陣擂鼓般的巨響,伴隨着一個凶神惡煞的聲音:“喂,老東西,快開門!開門啊!”
林老漢急忙跑過去,打開門,剛打開門閂,門就被外面的人一腳踢開,差點把他撞倒。
老舊的木門重重地砸在了牆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一箇中年男子隨後走了進來。男子看上去四五十歲上下,長相猥瑣,留着一撮小鬍子,臉上還有幾道刀疤,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輩。不用說,他就是煌君了。
一看到“煌君爺爺”大駕光臨,林老漢連忙恭恭敬敬的走過去迎接:“煌君大人,您請。”
煌君順着林老漢的指引,走了過去,到了一張餐桌旁,大搖大擺地坐了下來。
煌君夾起盤裡的一塊豬頭肉,大口地嚼了起來。他吃了幾塊肉,正要倒酒時,突然皺了皺眉頭,重重地一拍桌子,大喊道:“喂,老頭,我的‘小娘子’呢?快叫她出來給爺倒酒!”老漢無奈地衝另一間臥室裡喊了幾句,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走到煌君身旁,那正是林老漢的兒媳,葉萍的母親。
中年婦女拿起了桌上的酒瓶,開始倒酒。煌君眯着小眼睛,淫笑着看着她,一手舉起酒杯,一手望她的腰上摟去…看着母親受到這樣的欺辱,葉萍氣得咬牙切齒,幾乎要衝出門去,蕭湘連忙拉住了她。
煌君酒足飯飽,轉過頭去,打着嗝,對林老漢說道:“林老頭,我知道你是個人精,村裡這麼多人,就你知道我忙着收例錢,連早飯都還沒吃。夠意思!嘿嘿,不過,咱親是親,錢是錢。酒喝完了,是不是該談正事了?你這個月的稅啊,捐啊,什麼的加起來,一共是一千五,咱們四捨五入,你就給個兩千吧!”
林老漢聽了這話,頓時嚇得兩腿發軟,幾乎要跪了下來:“煌君爺爺啊,我們家實在是沒有這麼多錢了。您也知道,我只是個種田的啊!哪有那麼多錢啊!”
煌君發出一聲冷笑:“哼,老傢伙還敢耍我!你那個老不死的老伴不是住院了嗎,你把那住院的押金取出來,不就有了嗎?”
老漢幾乎要哭了出來:“煌君爺爺啊,您發發慈悲吧。上週您抓走我兒子,老伴受不了打擊,一下子病倒了。那住院押金是我東拼西湊才借來的啊。要是給了您,我老伴就沒命了啊!”
“哼!老子纔不管那麼多!那個老不死的,活着有有什麼用,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唉,煌君爺爺啊,求求您了,我兒子被您抓走了,我媳婦也…給了您,您就發發慈悲吧!”
他不提這話還好,一聽林老漢這麼說,煌君立刻勃然大怒,衝着懷裡的中年女子大喊了起來:“什麼東西啊!這種賤貨,送我都還不要呢!”他厭惡地推開中年女子,她一時沒站穩,一個趔趄,倒了下去,後腦勺磕在了堅硬的凳子角上,頓時血如泉涌!
“媽!媽!”葉萍終於忍受不下去了,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撲到在母親身上大哭了起來。煌君正氣惱着,突然看見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從屋裡衝出來,他好似蒼蠅見了血,眼睛裡頓時發出光芒來。他嚥了咽口水,叫道:“你個老不死的!有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孫女居然都不告訴我!嘿嘿,把她給我,免你一年的例錢,怎麼樣?”
老漢連忙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煌君爺爺啊,她還是個孩子,求求你放過她吧,你要我老命都行啊!“
煌君厭惡地踢了林老漢一腳,走近葉萍,淫笑着伸出手去,要摸葉萍的臉,她厭惡地推開他的手,惹的煌君惱羞成怒:“媽的,你個小賤貨,能被老子看上是你的福份!居然還敢不識擡舉。哼,你要是從了我便沒事,要是不從,我就叫幾個弟兄來幫忙,一塊把你收拾了!”
農民聽了這禽獸不如的話,心中的怒火再也按耐不住了,他飛快地從臥室裡衝出去,一把推開了煌君:“狗綠的煌君,你他媽說的這是人話嗎!”
煌君被人攪了雅興,心裡早已有了幾分怒氣,又捱了農民一頓訓,更是一陣無名業火,騰起千萬丈:“媽的,那來的臭小子,找死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把你碎屍萬段!”他說着,立即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來。
農民見他掏出匕首來,不慌不忙地朝自己的心口指了指:“狗綠的,來啊,往這裡捅啊!”
煌君舉起匕首,滿臉帶着殺氣,他使出全身力氣,惡狠狠地朝農民的心口捅過去,葉萍嚇的閉上眼睛。只聽“當”的一聲響,匕首刺在農民胸口,居然一下子折斷了,煌君猛得一震,差點摔倒下去。
農民趁機拿出轟雷鏈,朝煌君扔過去。煌君不知是計,伸手就接住鏈子。農民頓時冷笑一聲,雙手握住鏈子,一陣強大的電流從鏈子上流出,電的煌君一陣抽搐。他拼命甩開鏈子,連滾帶爬地溜了。他一邊跑,一邊惡狠狠地回頭看着林老漢等人:“等着吧,你們都給我等着吧!這仇我一定要報!你們,還有這個破村子,一個都別想活!都在家裡等死吧!”
農民不屑地衝着煌君的背影,嘀咕裡幾句“綠了狗了”。而後低下身子把葉萍扶起來。張長弓他們也趕過來,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中年婦女,連忙招呼蕭瑤拿出活力餅乾。蕭瑤把餅乾弄碎,放到中年女子的嘴裡,她後腦的傷漸漸癒合了。蕭瑤見狀,鬆了口氣:“還好,吃了餅乾就沒事了,不過她受傷太重,可能還要昏睡一會兒。”
林老漢聽了這話,稍微鬆了口氣,可轉瞬之間卻又變得憂心忡忡起來:“唉,雖然你們救葉萍一命,可是,煌君又怎麼會善罷甘休?他這次受了奇恥大辱,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說不定真的會大開殺戒啊!唉,恐怕這個村子都要不保了啊!”
農民聽了這話,頗有些不服氣,他一激動起來,話也說得利索了:“怕什麼,你剛纔也看到了,別說是煌君了,就是綠君,藍君,我們照樣能把他收拾了!”
林老漢又像剛纔那樣子,朝農民作了幾下揖:“唉,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就憑你們幾個小孩子,哪裡是煌君的對手啊。唉,你們還是帶着葉萍跑吧,離開這個村子,永遠也不要回來了!”
這時,張長弓走到林老漢身旁,語重心長地說了起來:“老人家,你放心吧。這個世界上是有天理的,煌君這種黑惡勢力的走狗,人神共憤,天理難容!他一定會有報應的。你等着吧!蒼天是有眼的,蒼天一定不會放過煌君,還你們一份公道和正義的!”
常建也順勢說道:“對,蒼天饒過誰?而我們,就是蒼天的使者!”
兄弟倆的一番話,把林老漢震住了他似乎不再那麼害怕了,卻還是有一些擔心:“唉,我知道你們幾個厲害,你們不怕煌君,可我們怕啊!這次他一定帶了一大幫暗王兵過來,就算你們打得過他,可是,村子裡的人又該怎麼活啊?”
常建拍了拍胸脯,說道:“這個你放心吧,我們在村子外面就把這幫狗日的收拾了,他們就是死,也給我死在村子外面,死都別想進村!”
張長弓點了點頭:“說的對,我看過地圖,這六合村有六個村口,正好,我們一人負責一個。大家記住,一定不要讓這夥暗王兵踏進六合村一步!”
“死都別想踏進六合村一步!”常建又強調了一遍!
“好,現在事不宜遲,我們立刻行動!”
“是,隊長!”五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而後便朝各個村口趕過去。又一場血雨腥風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