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辰走出尉遲乘風的房間,一路跟着秦烈來到了那外牆處,果然,在牆上有着利器劃過的痕跡。
對於修武之人很容易辨別出利器的種類,痕跡深而兩面有均勻的斜度,呵呵,正是長槍的槍頭所致,青煙閣的長兵武者只有段瀟灑,沒錯,就是他。
段瀟灑並非不會畫畫,煉藥考覈的時候便畫得一手好畫,可用長槍在牆壁上作畫卻是太難了,這更屬於雕刻,所以畫面也就顯得歪歪扭扭了。
不過畫面也十分簡單,左面一個不規則的圈,中間則是畫得十分難看的一杆長槍,最右面的略微難看懂,是幾個斜的線,若是不錯,應該是寒風。
雲辰微微一笑,瀟灑這傢伙真是鬼鬼的,若不是我恐怕還沒人看得懂了。
雲辰馬上認出左邊不規則的圈是一塊雲彩,中間長槍指的是段瀟灑,而右面的寒風代表着涼,右爲東,便是東涼!
雲辰,我段瀟灑在東涼!
哈哈,一定是這意思,雲辰十分開心,一身的疲憊頓時消失了,在這之前除了擔心師父便是擔心段瀟灑的安危,現在好了,這小子一定還活着!
不過正要離開,雲辰突然發現在那寒風圖案下面還有着幾個小的圓形,看到這裡,雲辰噗嗤笑了出來,那應該是金幣了,那麼在原意的最後,還要加上一句,老子身上沒帶錢,快給我送錢來。
一旁的秦烈卻是一點沒有看出來:“雲辰,是瀟灑留下的嗎?”
雲辰笑道:“是,除了他,我們閣中哪還有這麼神經的人,對了師兄,有沒有金幣?”
秦烈摸了摸衣服,拿出了一個錢袋:“還有一百多個吧,怎麼,你要出去?”
雲辰一把拿過錢袋:“呵呵,去把瀟灑帶回來。”
說完,雲辰便走開了,秦烈站在原地抓了抓腦袋,他怎麼也看不懂那幅畫,甚至不確定這是不是隨意劃出的痕跡。
雲辰讓紫少馳守着師父,便帶着娜莎離開了青煙閣,本想等師父身體好一些再去找段瀟灑,可看到最後那幾個金幣的圖案,他知道或許等不了了,瀟灑身無分文,恐怕連吃飯都困難……
此去東涼城比不得去東陵緊張,雲辰沒有選擇去皇城乘飛行獸,而是直接在青煙閣中選了一匹馬,與娜莎兩人同騎,朝着東涼城方向而去。
娜莎在懷中,雲辰感覺十分踏實,策馬奔騰的時候,那柔軟的青絲吹起,令人神醉的髮香讓雲辰願意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而娜莎也是十分滿足,自從離開部落便和雲辰在一起,雖然十分想念父親和族人,可比起這一份幸福,她依舊十分滿足。
到了東涼城,雲辰這次直接拿出了青煙閣的弟子名牌,進入城門之內也是暢通無阻,可偌大的東涼城,段瀟灑會在哪?
“辰哥,你說你和瀟灑哥是在這裡認識的?”
雲辰點了點頭,一眼望去,滿街的行人卻並沒有段瀟灑的身影,他咂了咂嘴,難道自己會意錯了那幅圖?
他又將那幅圖回想了一遍,恍然大悟,呵呵,原來是那金幣的作用會意錯了。
瀟灑是會享樂之人,他缺金幣自然不會是爲了充飢,肯定是在哪家酒樓開心呢,他突然想到認識段瀟灑的那間酒樓,難道在那裡?
對,是叫醉春樓。
想起這名字雲辰便有些不自在,那煙花之地少女都是十分開放,幾乎主動貼上的那種,這瀟灑倒是不知愁,這時候了還不忘這一口。
不過想到此,雲辰又覺幾分尷尬,畢竟娜莎還在身邊呢。
到了醉春樓門口,雲辰不禁一笑,這幅畫面似乎與先前認識段瀟灑的時候如出一轍。
“喂,你這人也真是的,上次老孃不追究你也就罷了,怎麼又來吃霸王餐?”一膀大腰圓的中年婦女叉着腰正衝着一個年輕人吼着,那年輕人卻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喝一口酒,夾一口菜。
“你聽到沒有,喂,你還要不要臉了?老孃告訴你,這些帳若是不結清了,你給老孃洗半年的碗!”
年輕人不耐煩地擡起頭:“我不是說過,會有人來爲我結賬嗎?”說着,他瞪了那中年婦女一眼,嚇得婦女向後倒了幾步。
“這……這都十天了,誰會來爲你結賬?你看看你,一身穿的跟叫花子似的,肯定是在哪裡賭輸了,哼,來的幾次一次不如一次。”
“我說你這人煩不煩,我堂堂瀟灑哥,豈能……”說一半,段瀟灑似乎看到了人羣中的雲辰,就像見到救命稻草似的,“我靠,結賬的人來了,救星來了,哈哈……”
此時,不僅雲辰,連娜莎都被段瀟灑的窘境逗笑了,段瀟灑放下碗筷便跑了過去,可此時的雲辰卻轉過頭,似是沒看見一樣,動了動馬繮繩,打算離開。
“喂,雲辰,你什麼意思,別走啊!”
這時,那中年婦女也跑了過來:“是你爲他結賬嗎?那就快點,十天了,一共六百金幣,每天每頓四菜一湯,晚上還有一個姑娘錢!”
六百金幣……雲辰的都傻了,接觸過青玉的揮霍,他並不認爲這是巨資,可那消費內容卻是讓他無語,一旁的娜莎更是趕忙轉過頭,這種話對這個少女的確是太過露骨了。
雲辰算了算錢袋裡只有一百多金幣了,而且身上的青玉也在彩玉都花沒了,這可犯難了。
這時,娜莎直接從腰間取下了一個精美的荷包,一下子扔給了段瀟灑:“瀟灑哥,真不知羞,你快給錢吧!”
段瀟灑倒是沒覺得什麼尷尬,笑了笑,從荷包裡取出了六百金幣,道:“我告訴你,這是我的弟弟和弟妹,都是有錢人,以後老子來吃飯玩耍別這麼嘰嘰歪歪的!”
見到金幣,老闆娘馬上露出笑容:“是是是,我就說公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一身穿着這麼另類,肯定是大戶人家的。”
雲辰一笑,這段瀟灑此時一身白衫破爛不堪,老闆娘倒是真會說,他道:“趕緊走吧,太丟人了!”
段瀟灑抓着繮繩,翻身上了馬背,坐在了雲辰身後,衆人圍觀之中,三人終於走出了人羣。
“瀟灑,煉藥閣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段瀟灑已然安全了,而這纔是雲辰所最關心的事情。
“我怎麼知道?我還迷糊着呢,不過我跟他們沒什麼交情,打死也不會和他們一起去玄陽宗的!”
“什麼?都去了玄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