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姦
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是官配?誰當魔教教主他就跟誰聯姻?今兒個本座就讓天下人知道知道,武林盟主在我魔教教主手裡,什麼都不是!
還有白軒彌,若真這麼不懂事,叫個武林盟主一忽悠就跟人傢俬奔去了,還行下了之事——說不定現在已經珠胎暗結——那我乾脆就自己娶了他,叫他替我多生幾個兒子算了!反正我們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總比他嫁給人家當媳婦的強!
我連裡子都沒了,眼下也沒什麼可顧面子的,既然龍笏君願意跟着,我也樂意要他當這個打手,拉着他便往冼冰刃在京中置下的別苑飛奔而去。非常文學這一路上也不知順手收拾了幾個撒傳單害我名聲的生;打了幾個宣揚武林盟主與魔教教主官配理論的江湖人;拆了多少面寫着慶祝魔教教主下嫁武林盟主的旗子橫幅……闖了約有半個時辰,才怒火沖天地打上了冼冰刃家門。
龍笏君這一路上卻是事不關己,幸災樂禍地勸道:“不就是你看上的男的移情別戀了嘛,朕那個還是帶着朕後宮的愛妃跑的呢。再說你進宮也懷着別人的骨肉,朕頭頂上比你還綠得多,不是也都忍下來了麼?男人嘛,哪個不是喜新厭舊,貪歡好色的,你也別當真。”
我當真那個幹嘛?我當真的是我弟弟怎麼能這麼不爭氣,隨隨便便就讓人拐跑了!冼冰刃不過是個武林盟主,我現在手中的江湖大派機秘多着去了,也不是非娶他不可。他愛和誰聯姻和誰聯姻,大不了我多費些力氣直接將鳳凰山莊平了便是!
到了那座寫着“鳳凰別苑”的宅第門前,看着門外披紅掛綵、喜氣洋洋的模樣,我氣就不打一處來。一掌將銅釘鐵鑲的大門揮開,立在門外沉聲喝道:“魔教百里封疆,求見武林盟主!”
龍笏君立在我身後不遠之處,清了清嗓子也運足中氣說道:“惠妃百里封疆蒞臨,此地主人敢不接駕?”
什麼就惠妃了,這人還沒完了!我狠狠瞥了他一眼,看向府內躲躲閃閃的小廝,冷哼一聲,拂袖踏入院內。
院中其實還有不少僕從,見我踏入便都向兩旁退去,院內人雖多,卻聽不到什麼人聲,可見主人約束有功——可見他們家騙了我弟弟,現下有多心虛!
走不幾步,正門便豁然從裡頭打開,一個峨冠博帶的紅衣人飄然而出,驚叫道:“百里教主,你來了!”
哼,他是怕我來麼?他平素衣着尚白,這一身紅衣,敢是喜服麼?我正要發難,從裡頭又躍出一個紅衣金冠,形容雋秀,帶些異域風俗的俊美男子,面上還帶着幾分氣急之色:“兄長,你怎麼會來這裡!”
這兩人看來相處得當真不錯,連喜服都穿上了。/非常文學/我今日是撞上什麼日子了?是趕上他們試禮服,還是正撞破了這二人大婚的好日子?好、好、好,白軒彌見了我竟是這副態度。還說什麼他是兄控,他根本是個有了情人就不要兄長的白眼兒狼!
不過話說回來了,作者都棄了文,那些設定自然也不做數。他本質上也和我一樣是野心勃勃、心繫天下之人。如今我入宮做了妃嬪,他自然要重登教主之位,和我一樣拉攏武林盟主,以圖掌握江湖……
門兒都沒有!今日便向龍笏君借些力,先殺了姓冼的,再把白軒彌綁回去,叫他給我日夜更文,什麼時候再寫出本《鬥破天元》那樣的大長篇才許他出門見人!
我心中怒火愈盛,正考慮着先教訓姓冼的還是先教訓我弟弟,他們倆便一併撲了過來。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聲音還都極大,震得人耳中一片紛亂,聽不清說的什麼。
我沒那個耐心分辨,一掌化千掌,兜頭打向那二人,將他們逼退開來才喝道:“白軒彌,今日之事,你告訴我個前因後果。若是姓冼的欺負了你,我自有炮製他的手法;若是你自己主意大了要踹開哥哥……哼!休怪我不念骨肉親情!”
冼冰刃張口欲言,我冷冷掃過一個眼風,逼得他閉上了嘴。白軒彌面上微現笑容,卻還有幾分憤慨,開口便道:“兄長,你當真要和這姓冼的聯姻?你然還找到他門上來了……他不就是個武林盟主嗎?有什麼大不了!下屆武林大會兩年後便要再開,弟弟到時就能奪來這個盟主之位……”
我聽着倒覺着有幾分不對勁兒,揮手止住了他的話頭,打算親問些事來。卻不料龍笏君從背後猛地摟住我,貼在我耳邊極親暱地說道:“愛妃何必動真氣?這是你弟弟吧,怎地卻和你姓氏不同?既是皇長子的親舅舅,自然也就是國舅了,朕來替國舅主持公道。看國舅和天涯愛卿這樣子,像是正要合婚?既然如此,朕便親自賜婚,叫他們風風光光地成親。”
一語未畢,白軒彌已是攻了十幾招過來。龍笏君輕移身形,不僅接下了那些招式,就連貼在我身上的姿勢也未加改變。
白軒彌雙眉倒豎,恨恨喝道:“你是皇帝又怎麼樣!現在作者都沒了,你已不是攻一,沒了主角光環,誰還怕你不成!”施掌便要再戰。
卻見冼冰刃也插到戰局之中,步步逼向我來:“百里教主,此事都是誤會。是弟弟找到京中向我這個姐夫問責你爲何入宮……”
滾!什麼叫姐夫,那是嫂子!我弟弟絕對不會說出“姐夫”這麼滅自家威風,長他人志氣的話來!白軒彌已經撲上來要殺人了,我一掌拍開他,反手推出龍笏君,扯住冼冰刃,指定冼府門外紅花紅綢問道:“你這又是什麼?你們倆這一身喜服又算什麼?我還不曾聽說過嫂嫂教訓小叔,是要教訓到洞房裡的!”
冼冰刃也沒個眼色,仍舊說着:“我不敢傷了未來的小舅子,這些日子已對他處處包容,可是我也是一方大豪,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便打點了結婚的東西,等着這場大戰結束後,大約你就能出宮了,然後咱倆好結婚啊!誰料弟弟他也非換了喜服,說是等你來了他要和你成親。教主,你說我做姐夫的,能不好生教育他,免得丟了咱們……你們百里家的面子麼?”
白軒彌氣得渾身顫抖,臉色白了又青,伸手抄住我的袖子叫道:“兄長,你不能娶這個……”
龍笏君卻又上前一步,將白軒彌的手捏開,笑道:“國舅此言大善,愛妃你卻不能娶天涯愛卿。朕也不管你過去如何,只要你好生爲朕生下皇長子,最好再多爲朕生幾個皇子……”
白軒彌重新搶了上來,冷笑着望向我身後的龍笏君:“皇長子?皇長子在哪裡?我兄長腹中的孩兒,按日子算來,怎麼也該是我的!兄長入宮才半月多些,怎麼可能就懷了你的孩子!”
這羣倒黴孩子,一院子的下人就在這兒,能不提我肚子裡這個嗎?說起來倒是冼冰刃還比我弟弟懂點事,這麼半天也沒提過“孩子”倆字兒……我清咳一聲,手中運力,一道掌風打上庭中一塊太湖石,頓時將石頭炸成粉碎,不僅嚇得下人們各自躲藏,就連那三個打成一片的是非精都停了手。
我可算撈着個說話的機會,先遣退下人,才向龍笏君拱手施了一禮:“皇上,我入宮時你曾說過,將來要遣散六宮,放我回鄉。如今作者都棄了文,你我之間的約定也該兌現了吧?”
他施施然環臂立在院中,神色間重又帶上了幾分威嚴:“你我之間的約定朕何時不遵守過?可是你腹中確實是朕的的皇長子,已經叫作者寫進了裡,再無可更改。朕卻是不能令皇子流落民間……”
我忘了這事了!只要叫作者寫進裡的,就會成真。就連我和秋嵐緒都這麼被寫成了親生父子,那我腹中這個孩兒……不對,此事是作爲龍笏君的對白被寫出來的,不是作者的背景描寫!他又沒開過上帝視角,就是寫在了對白裡也可以翻盤,這不能當真!
我正欲說什麼,白軒彌已然一把拖住我的手道:“這孩子肯定是我的!兄長,咱們這就回處羅山去,你我、縱橫,娘,還有咱們的孩子,咱們纔是一家,不必和這倆人廢話!”
冼冰刃冷哼一聲,腳下輕移,直堵住了大門:“百里教主,縱橫是我親……我叫百曉生親手替你接生下來,就和我親生的孩兒一樣。至於你腹中這個,我自然也待他和縱橫一般。咱們早有婚約,你不可爲了弟弟一時任性,毀了前盟舊誓啊!”
我也叫他們吵得頭疼,擺了擺手扔開白軒彌,只對冼冰刃說道:“你既已備好成親所需之物,那咱們便及早定個日子,免得夜長夢多,再有人打亂本座的計劃……”
“兄長!”白軒彌臉色一變,緊緊抓着我的手腕,手底下力道極大,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折斷。我幾回叫他放手不應,只好狠下心來翻掌打了下去,厲聲喝道:“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麼?既然不服我這個哥哥,那我也不多管你,明日我便着人送你回處羅山,讓娘好生教育教育你!”
冼冰刃喜上眉梢,做出一副大度知禮的模樣勸道:“百里教主,弟弟還太年輕,難免有想不開的時候。你只是待他太好,又叫他吃過一回,他才一時想岔了。等咱們成了親,他斷了念想也就好了。”
我臉皮跳了兩跳,真不想知道我的傻弟弟跟這個武林盟主曾說過什麼——更不想知道冼冰刃跟我弟弟顯擺過什麼!
好容易白軒彌老實地坐在地上喘粗氣,龍笏君卻又鬧了起來:“百里愛妃,朕宮裡容得下麗妃和玉嵐煙,便也容得下你,你又何必一定要帶着朕的皇子嫁人呢?皇子生於宮外,卻是皇家一個極大的污點,朕絕不容你這般妄爲!”
哪來的皇子啊,你明明都知道不是你的!我伸手指定龍笏君,想了半天才說出話來:“龍笏君,你現在可也不是正牌攻了。沒有主角光環,你難道還敵得過我與冼冰刃聯手?如今作者棄了文,天下正在動盪之時,你有空管我兒子子,不如回宮管管正事。”
他雙眉一軒,神色凜然,似乎就要發火,卻不知怎地半途又忍了下來,長嘆一聲:“也罷!朕早先便說過,不會強迫於你,難道如今又要反悔,徒叫你記恨我?你和冼冰刃既要成親,朕便叫欽天監挑個日子,朕親自替你們主婚吧。”
冼冰刃立時大喜道:“皇上果然不爭了?”我卻是不敢把他想得這麼好,口中雖也隨着謝恩,心中卻已轉過了無數主意,決定趁着他日子沒挑回來,直接拉白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