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客氣了,”陸瀟瀟虛握了下張名旭的手,趁着對方想要抓住的瞬間抽出去,連忙躲在旁邊。
她故意擺出疏遠的態度,稱呼對方爲張先生,就是希望這個人可以有點自知之明。
誰料張名旭根本沒有受到打擊,反而走過來,竟讓陸瀟瀟旁邊的賓客換個位置,好能坐在她的身旁。
陸瀟瀟頓時皺了皺眉,對於這麼上杆子湊過來,又不安好心的黃鼠狼超級厭煩。
可對方就像是沒有看到,還是滿臉笑嘻嘻的。
而那個被要求換座位的人,竟也沒有拒絕,還很高興能賣給張名旭一個面子。
“小師妹,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張名旭挨着陸瀟瀟坐下後,明顯抽動呼吸嗅了嗅她身上的清香,邊說着,居然邊擡起手,要覆在陸瀟瀟手上。
眼看那肥乎乎,還有幾根黑毛的手掌就要落在自己手上,陸瀟瀟‘唰’的一下起身,吞了吞喉嚨,轉頭看向劉玉潔:“教授,這裡有點悶,我先出去透透氣。”
說罷,也不管劉玉潔是否同意,轉身就躲了出去。
剛走出婚宴廳大門,就被拍了拍肩膀。
“瀟瀟,果然是你。”
隨後,耳邊傳來一抹熟悉的聲音。
就算對方化成灰,陸瀟瀟也不會忘了這個聲音,她心嘆一句真是倒黴,又生氣又厭惡的回過頭。
她擡起眼簾,視線中是個一表人才的年輕男人,挺翹的鼻子上架着一隻金絲邊眼鏡,頗有儒雅的學者風範。
今天他穿了一身黑色燕尾服,略瘦的身材,包裹在剪裁完美的西服中,喉結下繫着漂亮的領結,西裝上衣口袋裡,則是疊法極爲講究的絲質手帕。
這個男人,張名涵,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是這種富家公子哥兒的優渥感,頭髮永遠一絲不苟,服裝永遠筆挺熨帖,就連臉上笑容的角度,也像是經過完美的設計,永遠保持固定的模式。
說實話,和婚宴廳裡那個猥瑣的張名旭比起來,張名涵的確要精緻完美許多,只是認識到了這個人的本來面目,陸瀟瀟覺得張家兩個表兄弟,根本一樣的噁心,齷齪。
“和陸媛媛狼狽爲奸,賣了燕歸園的張學長,有什麼事麼?”她語調極冷,帶着諷刺的意味。
但比起裡面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所謂師兄,張名涵,的確是她真正的學長。
兩人都是劉玉潔的學生,只是張名涵研三時陸瀟瀟才大一,差了好多個年級。
張名涵臉上笑容一僵,眼中因陸瀟瀟而驚豔的眸光暗淡,垂下眼角:“瀟瀟你不要這麼說,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有苦衷的。”
陸瀟瀟擡起雪白的小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張名涵,你若是真有苦衷,就不會和陸媛媛一起欺騙我,也不會揹着我偷賣燕歸園,收起你虛僞的嘴臉,少在我面前演戲!”
說罷,她根本不想再和這種人廢話,轉身就要離開。
“瀟瀟,你別走,”張名涵也不管這事婚宴廳門口,一把拽住陸瀟瀟的手腕,焦急道:“我和你說過的話,難道你真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