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毒(十一)



藥桶之中突地傳來一陣痛苦呻^吟,原是昏迷的明豐受不了藥湯的刺激,被薰得醒了過來。

他雙眼朦朧,面容依舊青腫,只覺得渾身裂口猶如浸在火巖之中,灼熱不止。

“啊——”

他再次大叫一聲,便下意識地想從桶中跳出來。

“快點阻止他!”

卿詞一看不對勁,馬上急喚。

若藥浴之時他忍受不住煎熬,半途而廢跳了出來,那麼便會前功盡棄,再也救不回來。

白浚衡也是時刻關注着明豐的情況,卿詞話出一口,方纔站於白浚衡身後的數名白衣人不知何時已到達桶邊,死死按住欲要跳出藥桶的明豐。

明豐在桶中仍自神志不清,只懂得拼了命地往外掙扎,欲要脫離苦海。

猶是那幾名白衣人身懷不凡武功,一時半刻也被明豐劇烈的反抗弄得無所適從。

眼看着他快要以一人之力跳出桶外時——

“打暈他。”

卿詞當機立斷,對白衣人說道。

其中一名白衣人一聽此言,立即將發狂的明豐打暈。

房中恢復了清靜。

所有人暫時都舒了一口氣。

這藥浴的藥效究竟有多猛烈,竟令平日受了傷都一聲不吭的錚錚漢子失控至此?

“我今晚還是和你一樣,守在這裡吧。”

卿詞眼神堅定,看着顏箏說道。

“不行,清如……”

顏箏迎上她堅定的眼神,不閃不避;“你今天精神不佳,應要早點休息,這裡有我便可……”

“照顧病人可是我們大夫的職責,他的病況隨時有變,我可不能置之不理。”

且,我也不能安心入睡。

“但是,若讓他知道的話,你又讓我怎樣向他交代呢?”

顏箏眸中閃過一抹擔憂之色,他知道卿詞的倔勁一上來,誰人也攔不住她,唯有他,那名張揚跋扈的紅衣男子才能將她鎮住。

果然,卿詞臉上容色一窒,不再言語。

顏箏見她有所動搖,接着說道:“因此,你今晚養足精神,明天再來醫治他吧。”

卿詞看了看藥桶之中不辨真顏的明豐,只輕逸出一口氣,搖了搖頭,便出了房間。

白浚衡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地聽着他們的對話,直覺告訴他,卿詞可不止腳不能走,她臉色如此蒼白,必患了其他嚴重的疾病,所以才令谷中衆人如此擔心。

他也隨卿詞走了出屋,仍是來時路,傍晚之風驅散了惡臭,日光不再強烈,絲淚湖的碧葉踱上晚霞緋紅,蜻蜓靜立,百鳥回巢,高空之中是鳥兒清靈的鳴叫,似在呼喚尚未歸家的伴侶。

藍衫公子離白衣女子僅一步之遙,他自身後看着她緩慢地滾動輪子,纖瘦指尖染了暖紅夕照,是恍若透明的落寞。

她應該很沮喪吧?

白浚衡看着她單薄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想道。

心底有淡淡的酸澀涌上來,即使他知道她此時的感受,又如何呢?

一個名揚天下的神醫,竟是能醫不自醫,僅是一曲《金戈》,便能將她全部的心力耗盡。

如此體弱的她,偏偏是歧雨谷的傳人,偏偏要掌握那極其高深傷神的針法,偏偏要懸壺濟世,救治他人。

這是多麼的諷刺!

多麼地令人感到羞恥!

兩人之間無甚話語,只沉默地走了一路。

夕照從他們身後灑下餘光,映下背影,蒼涼悽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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