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暇時,柳語桐開始致力於小院的治理。
這院子荒草叢生,破舊不堪,實在不是人住的地方。她本身就有點小小的潔癖,於是帶着李媽媽和紫蘇二人,大刀闊斧地開始了整治小院的行動。
柳語桐首先給小院命名,看着滿目青翠的雜草,她自嘲地一笑:“咱們這裡什麼都沒有,就是綠色最多了。不如就叫‘綠園’吧!”
綠是生命的顏色,生機勃勃的小院不是很好嘛。說着就在宣紙上寫下這兩個字。
對於自己的草書的水平,柳語桐還是挺滿意的。學醫之人,對草書都頗有涉獵。要不然,遇到慣寫草書的醫生開的方子,認錯字抓錯了藥可是要人命的。
李媽媽和紫蘇則是大跌眼鏡了,小姐什麼時候字寫得這麼好了?當然她們也不懂何爲好何爲不好,不過看她筆走龍蛇,一番架勢就令她們佩服不已。
“李媽媽,改天你有空去尋個人刻塊匾,掛在門口,看着人也新鮮些。”柳語桐微笑着吩咐道。
“是,奴婢正要去賣繡品呢,換了錢應該能做一塊柏木的匾額。”李媽媽前些日子受了傷,她急於回府伺候柳語桐,傷勢還沒好完,這幾天柳語桐就不准她出府。
第二天,李媽媽興沖沖地回來了,手裡拿着刻好的匾。說實話,這塊匾可是花了她半個月的繡品錢,讓她很有些肉疼,不過,看着掛上嶄新匾額的小院,心中油然而生起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又覺得很值得。
接着,柳語桐開始籌備她的第二項工程——“開源”。日子長着呢,光靠幾人的繡活也攢不了多少錢。而且,李媽媽不許柳語桐拿自己的繡活出去賣。說她是閨閣小姐,這些私物落在有心人手裡,被人知道了有損閨譽的。這是她絕不能容許的。
柳語桐對針線什麼的也沒有多少興趣,她看準的賺錢渠道是院子裡的那些藥草。當初整理院子的時候,她就命二人將所有的藥草留下了,只拔去了沒有用處的雜草。
柳語桐將自己住的正房旁邊一間小廂房騰出來當做工作室。她讓李媽媽將剩下的藥草採下來,曬乾了,碾成藥粉,再將藥粉用做好的簡易模具壓制成藥膏藥片。
看着這些東西,李媽媽很有些懷疑:“小姐,這些東西真能換錢?”
柳語桐覷了眼紫蘇,有些得意:“媽媽不信?你問問紫蘇。她可是第一個試用之人。”柳語桐對自己的技術還是很有把握的,笑話,在醫學院的四年光陰可不是白混的。
內宅婦人常常出府總是會引起人的注意,這次,柳語桐託了李媽媽的兒子,自己的奶兄桂成去辦這件事。
剛開始,很多藥鋪都不大相信,畢竟從沒見過。爲了給藥鋪講清藥品使用方法及藥效,柳語桐也偶爾喬裝出府親自前往,細細地給各個藥房掌櫃講明。慢慢地,生意開始步上了正軌,柳語桐表面上仍十分低調,日子過得平淡而充實。看着自己的荷包慢慢鼓了起來,她心裡纔有了點踏實的感覺。
這天,柳語桐又準備出府去。頭天傍晚,桂成遞信來說,城裡的濟人堂新來的掌櫃不懂藥理,用錯了藥,柳語桐只好自己親自出馬,她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再次女扮男裝,戴上一頂竹笠,柳語桐確信沒有人能認出自己來,帶着紫蘇順利地出了柳府。到了濟人堂,好不容易將事情平息下去,用過藥的老漢終於恢復了起色,林掌櫃連連道謝:“公子真是濟世救人的活菩薩。以後咱們藥鋪的藥,都向您進購了。”
柳語桐欣喜萬分,滾滾的財源似乎已經在向她遙遙招手了。看來,這製藥工藝還得擴大規模了,不然真是供不應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