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雲清沒事哀家也就放心了。澤兒,記得好好照顧雲清,這孩子爲了你,不容易!”臨走前,司徒纖玉還特意交待這一句,讓軒轅澤心房一動,算是默認。
此時從殿外正欲進來的軒轅墨玉恰好聽到他這話,當即俊眉微舒,而後身形一閃,很快地消失在了殿廊之上。
“青冥,你們三個隨朕去一趟御書房議事。華恆,你也一起跟來。傅明你留下,等到皇后醒了,你趕緊派人通知朕。”待太后離去,軒轅澤便帶着段青冥等人慾前往御書房議事,卻被何若婉顫顫地叫住。
轉回頭,看着身後追出來衣着單溥的她,軒轅澤想起自己今天對她有些冷落了,心也不由一軟,放柔了語氣:“婉兒,朕與幾位愛卿還有事要談,你也早些回宮休憩吧!小樂子,你送娘娘回宮!”。
而後他不等何若婉出聲,便徑自帶着段青冥等一行人匆匆往御書房而去。
“娘娘,請!”常樂燈籠一提,無比恭敬地在何若婉身前帶路。
美眸緊緊地盯着個斷然離去的高大身影,何若婉終於嘩啦一聲,將手中的絹帕撕成兩截,生生嚇了常樂一跳。
一旁的寧兒立時上前替何若婉披上披風,並對她暗使了使眼色,柔聲安慰道:“娘娘,咱們回吧。”。
於是,若大的金鳳宮一下子人數清空,只有軒轅逸與傅明還留在那裡。
“傅太醫辛苦了,本王先行一步,皇后便麻煩太醫了。”軒轅逸自殿內看過已經安然入睡的雲清出來,便對着傅明吩咐一聲,也徑自離開大殿。
“不苦不苦,王爺慢走,”傅明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待反應過來這位向來不與外人多話的五王爺竟然主動安慰自已,不覺有些受寵若驚。
然而軒轅逸已經不見了人影,他這才渾身一軟,無比鬆懈地擦了擦汗水,方敢大大地鬆了口氣。
……
當夜,在碧桃與小桃紅細心的看護下,雲清曾醒過來一次。
留在殿外候着的傅明聞聲趕緊讓人將煎好的藥加熱,送進來給雲清服下;而後看她全身依舊虛軟無力,他有些不放心,再度替她把了一脈動,發現只是因爲胸口的傷而導致的虛弱,與先前的金針已經無關。
服藥後的雲清僅是擁有着朦朧的意識,看到碧桃與小桃紅紅腫的眼眶,她免強笑着讓二人去睡,在二人堅持說等她睡着便去睡的安慰下,她眼皮一重,又再度沉沉睡去。
這一覺,很沉,很長。
似不時地會有人進來替她搭脈,也會有人偶爾地喂進自己一種莫名苦澀的藥物。
只是好幾次,她都無意識地又將藥吐了出去,根本喝不下;只覺胸口火辣辣地痛,越來越難受。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她感覺胸口的疼痛漸漸減輕,只不過還是很悶很熱,頭也很沉。眼前總有着許多莫名其妙的人影在不停地晃動,吵吵鬧鬧,好似在雲府,又好似在皇陵前。
她想睜開眼,無奈怎麼努力都張不開,全身都因爲這種莫名的急燥而不斷地發燙,燙得她好像快要燃燒一般。
一種介於清醒與昏迷的邊緣,讓她分不清是醒是幻,只覺得身邊好像有許多人在忙進忙出,有誰在說着話,有誰在大聲斥責着誰,又有誰溫柔地給自己喂藥……
之後,在藥物的作用下,她意識再度一沉,四周又安靜到什麼聲音也沒有。
……
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三天了,人還沒醒!傅明,你這個御醫到底是怎麼當的?”。
咣噹一聲,桌上的青花瓷杯被人一手掃落,憤怒的聲音伴着暴怒的氣息,除了牀上昏睡着的人兒不知,其他人都嚇得雙腿一抖,迅速跪了下去。
“回皇上,皇后之前中的針物威力極大,雖然已經取出,可是殘存的藥力還是控制着娘娘的身體,所以短期的昏迷在所難免。加上皇上您那一掌着實不輕,便是普通壯實的男子硬捱上一記,怕都要躺上一段時日,何況……”傅明將頭伏到地上,忍着微微發抖的聲音,硬是將皇后的病因明確地回稟給皇上。
只是對於軒轅澤自己造成的過失,他沒敢再次強調。
“廢話,如果不難治,朕要你們這些御醫有何用?”拳心緊緊的捏起,看着三天來都沒有清醒過的雲清,軒轅澤既恨自己當時的失手,又恨這些個太醫的沒用。
這兩日朝中事務劇增,西北的動已經加急,而東南之地的瘟疫漫延也越來越嚴重,周邊地區已經引起恐慌,如果再尋不出解決措施,到時天下真會大亂起來。
所以這兩天爲了朝堂之事他已是忙得焦頭爛額,而每次來看到雲清都是這樣靜靜地躺着,讓他心中更是煩悶,故而心情也越加惡劣。
“臣惶恐!臣知罪!臣該死!”自認倒黴的傅明咚咚地叩着頭,直到軒轅澤喝斥他滾出去,才鬆了一口氣,迅速地退出了殿內。
“你們倆也給朕出去!”冷冷地撇了碧桃與小桃紅一眼,見二人還杵在這裡,他衣袖一甩,也將二人趕了出去。
“該死,怎麼這麼燙?”徑自坐到雲清的牀邊,他看到她臉上紅通通的紅暈,不由俊眉一擰,伸手搭上了她的額際。
卻一觸之下,嚇了一跳,竟然如此的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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