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軒轅澤一跨進金鳳宮後,一種異樣的氛圍便立時讓他察覺出一絲不對。
尤其是在進殿時竟然撞到慌慌張張出殿的傅明,讓他不由俊眉一皺,連傅明對自己下跪請罪都沒有理會,大步直奔內殿。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吉祥。”小桃紅與碧桃看到悄然而至的皇上,先是一愣,而後忙雙雙福身請安。
“你怎麼在這裡?”俊眸一掃殿內的軒轅逸,軒轅澤的神情有點不快;再看到華恆正專注地替雲清診脈,俊眉不由擰得更深。
“臣弟給皇上請安。”對一臉冷然的軒轅澤微微一揖,軒轅逸便淡淡地應道:“臣弟已經來此兩個時晨了,知道皇兄公務繁忙,便沒敢派人打擾,這才自作主張喚了華恆前來。”。
“哦,到底出了什麼事?”冷冷地一掃跪在殿外請罪的傅明,軒轅澤的心不由高高提起,看向雲清的目光也變得極度擔憂:“雲清怎麼了?”。
“回皇上,小姐之前清醒過一次,可是在喝了新煎的藥後,卻不知爲何吐血了……”小桃紅紅着眼睛,害怕皇上責怪及時趕到的五王爺,忙跪下如實稟報。
這兩日她看皇上對小姐也很是關心,便一時口快,直呼雲清爲小姐。
而她的稱呼軒轅澤卻沒有多在意,只是她的話讓他心頭一駭,一雙俊眸也深深地凝聚起來:“吐血?”。
拳心緊緊地握起,他忍着想怒吼的衝動,沉聲喚道:“傅明?”。
“微臣知罪,微臣知罪!請皇上恕罪!”傅明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撤了進來,臉上惶恐的神情,卻沒有讓軒轅澤減輕想殺了他的衝動:“說,皇后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皇上給機會,傅明忙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這纔回道:
“回皇上,微臣一直盡心盡力地在照顧着皇后娘娘,一直以來娘娘的脈象也都平和,根本沒有任何的異常。可是早晨起來娘娘卻清醒過一次,當時雖然面色灰暗,可是精神卻不錯。服下藥後也沒有任何不妥,便又睡下。
直到方纔,娘娘又再次醒來,微臣一喜便趕緊讓人將下午新煎的藥拿來爲娘娘服下,卻不想,娘娘服藥後竟然吐了血……“。
說到這裡,傅明緊張地擦了擦滿頭的大汗,見皇上稟着眉在等自己回話,忙接着又道:“所以微臣趕緊觀察娘娘脈象,發現竟然有着疾脈之象,似乎是藥補過剩,情況……情況有些出乎微臣預料!”。
說着,他便重重地伏下頭,再也不敢看皇上震怒後的臉色。
沒有治得好皇后的病已經是大罪,如果再治壞了皇后的萬金之軀,那他這半條命便別想要了。
所以他方纔在聽到華太醫說皇后是誤服了大補藥而導致心脈加促,氣血上涌繼而口中,便想出去查看,這次新煎的藥膳中,有沒有下人放多了什麼藥量。
“哼!好個華恆,朕吩咐你好生醫治皇后,你卻將人越醫越糟!來人哪,將這個混世太醫拉出去杖刑二十!”軒轅澤俊眸一沉,聲音也透着壓至極致的憤怒,大聲一喚,殿外便走進兩個青衣侍衛,一邊一個,立時將伏明架起。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爲臣絕不敢欺君罔上,爲臣真的是冤枉啊!”傅明身子一軟,在侍衛的架持下,不由大聲求饒。
“皇上,傅太醫年事已高,還請皇上饒其疏忽之罪。具體原因相信不在傅太醫之錯,而是有人在皇后的藥膳中動了手腳。”一直靜心搭脈的華恆見狀輕放下雲清的手腕,起身退開一定距離。
碧桃敢緊上前替雲清拉好絲被,並將紗帳輕輕放下。
“慢着。”軒轅澤伸手一揚,傅明便身體一鬆,已經脫離了侍衛的架控。
只見軒轅澤俊眉緊擰,銳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華恆,一字一頓地問道:“疏忽?華恆,你如何能肯定那是有人動了手腳?”。
如果是,爲什麼這兩天傅明都沒有察覺出來,並一直跟自己說,雲清的一切症狀都是正常現象。
該死,難道這傅明存心欺瞞,根本醫術奇濫不成?
似乎是看出軒轅澤的心思,華恆眉眼一沉,恭敬地說道:“微臣相信傅太醫的醫術絕不在微臣之下,而據微臣的測看,娘娘體內聚集着數種藥物衝擊,實非積日而來。
很明顯,今日娘娘早晨醒來時纔是剛剛產生藥效時,只是到方纔更爲明顯了。而那個下藥之人應該很是謹慎,知道前幾日是娘娘的觀察期,如果有任何的動作定會被發現。所以他選在昨夜下手,因爲那時娘娘體能幾乎已歸於平穩,無論是太醫還是宮女,大多因爲太累也會有所鬆懈,故而是那人下手的最好時機。“。
此言一出,不僅是軒轅澤,便是小桃紅和碧桃都嚇了一跳,根本沒有想到,在這個金鳳宮中竟然有人要加害小姐。
尤其是碧桃,昨夜她看小桃紅太累,便讓她在殿內休息,自己幫着煎藥。
只是,她因爲太累而中途打了幾個盹兒,但,她煎藥時根本沒有離開膳房,途中也沒有其他人來過,如何會讓人悄悄下了藥物?
“碧桃,昨天的藥膳不是你煎好的嗎?”傅明眼睛一亮,想起昨晚當小桃紅喊着小姐醒了時,是他跑去讓正煎藥的碧桃趕緊將藥送來。
難道是這丫頭……
“碧桃?”軒轅澤也將審視的目光投向了碧桃,卻見那丫頭一臉的自責與難過,竟是咬着脣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