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求你幫幫我,我不想失去這個孩子。他是我如今唯一的念想,我想保住他,我……”。
“娘娘!娘娘!”何若婉一口氣接不上,再度胸口一堵,整個人再次昏厥過去,嚇得身邊的宮女立時驚叫。
“快,劉太醫,快快救醒華妃!”雲清嚇得手足無措,忙喚着見狀趕緊起身的劉全上前幫忙。
經過一番施救,華妃再度清醒過來,一旁的宮女也將之前劉太醫吩咐煎熬的藥膳端來,小心地喂着何若婉服下。
靜而後又經過一番觀察發現病情暫時穩定下來之後,何若婉已經在藥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雲清將劉全喚出去,認真地詢問了何若婉的病情,只聽其說着因華妃身子本來便虛,加上心中有憂愁鬱結在心,才導致胎像不穩有滑胎之象等因由。
只要過了這個危險期,此胎便能保!但若過不了這一關……
珍聞之雲清也十分生嘆,原以爲華妃早已看淡了一切,卻不想,在她的心底還是有些無法排解憂愁!也因此,她十分想保住的那個孩子,卻還是極度危險。
唉!但願她能渡過此劫,也但願,她腹中的孩子能夠安然無恙……
看華妃一度情況穩定,雲清便吩咐劉太醫好生照料,自己則先行回宮。
最近幾日或許是積壓了太多的心思,雲清只覺身心疲憊,回宮之後處理完一些宮務,看着外面依舊水天相連,便有些倦意叢生決定去小睡會兒。
大約酉時,雲清被小桃紅匆匆而入的腳步聲驚醒,便聽小桃紅有些驚慌地說道:“小姐,不好了!華妃宮中傳來很大的動靜,說是華妃見紅了。”。
“什麼?”雲清大驚,原本的昏沉也因聽到小桃紅的話而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竟顧不得未曾換衣便急着下牀往殿外走,忙被隨之趕來的碧桃擋住:“小姐別急,總得換身衣裳纔好!”。
“快,越簡單越好!”雲清面色着急,聽到見紅二字不由十分擔憂,此時想起一事忙問小桃紅:“對了,現在什麼時辰了,皇上回來了沒有?”。
“已經酉時,小姐莫急,朱華宮的人已經有人趕去通知皇上了,相信不時皇上也該趕回來了。”小桃紅一邊替雲清繫着衣帶,一邊輕聲回答。
看着小姐爲華妃如此的擔憂,她也是暗暗無奈。
小姐就是心地太好了,那華妃從前那樣待小姐,可如今小姐卻這樣待她。但願她能渡得過這一關,也好不讓小姐白擔心一場。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暴雨下了一天竟然到現在還未歇,讓天色雖在酉時看起來卻彷彿入夜,暗沉得讓人心底發悶。
雲清坐於鳳輦之內聽着轎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心底的焦急讓她有些受不了這股沉悶之氣。
她此刻很是擔心華妃,如果她的孩子保不住了,那她能否承受得住這個打擊?
自從澤專寵自己以來,她唯一的寄託便是這個孩子之上,若是孩子沒了,她本就沉鬱的心,該怎麼接受這個事實?
掀簾看着正提着裙襬撐着油紙傘艱難而行的小桃紅等人,她原本因心急而打算讓轎伕再快些的話不由咽回腹中。
她知道地上雖有石子鋪就,可經過一天暴雨的沖刷,還是泥濘不堪,走起來容易深一腳淺一腳,難以快得起來。
唉!……
當抵達朱華宮時,雖然有油紙傘遮雨,可是瓢潑的大雨還是多多少少打溼了雲清的髮絲,腳底的金錢鞋也在一下地便被水漬浸染,長長的裙襬更是被雨水濺溼,讓她在踏進何若婉的暖香閣時,一股暖流立時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涕。
然而殿內此刻忙碌一片,幾乎所有人都未曾注意到皇后的到來,太醫和宮女忙成一團,而那個一襲明黃錦袍全身幾乎都浸溼了的男子,卻是坐在牀側十分專注地看着牀上面色蒼白如紙的華妃,微側着的臉讓雲清根本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心微微一痛,她上前輕聲地向着那人請安,卻只換來他淡淡的一轉頭說了聲‘你來了’便再度看回牀上。
而那短短的一回頭,眼中還殘留着他尚未消失的緊張之色,讓雲清手心一緊,便見他所有的注意力又被宮女寧兒的尖叫吸引過去。
“娘娘,娘娘你要撐住啊,這個孩子你小心翼翼地護了這麼久,你一定不能讓他有事的。”寧兒在一旁哭得淚流滿面,劉太醫則是滿頭大汗,在何若婉的手腕及肩頸各處施了針,正緊張地進行急救。
“怎麼樣,劉全,華妃到底怎麼樣?”軒轅澤看着何若婉那無比蒼白的臉色,所有的內疚與心疼一齊涌上。
她是因爲自己才這樣傷心難過以至身體越來越差,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夠多來看看她,哪怕只是因爲孩子的名義,她只想他能夠給她一點點安慰。
可是一直到前天,一直到她的身體已經頻頻出現異常,他還是因爲公務繁忙只是偶爾的來看過她一次。
婉兒,他對不起她!
她的腹中懷着的是自己的孩子,她爲了孩子那樣的擔心和緊張,可是自己卻從沒有跟她提過一次孩子的事情。
甚至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不清楚她懷孕時愛吃些什麼口味的東西,更從沒有派人關心過她的飲食與睡眠。
該死,他已經虧欠了她那麼許多,可是如今,他卻除了坐在這裡看着她,卻是什麼都幫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