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三這日,天城的福滿樓裡來了兩個俊美非凡的年輕男女,只一出現,便引得樓中的客人紛紛側目。
“掌櫃的,給我們來兩間上房。”男子掏出一綻銀子壓在掌櫃的櫃前,那正含笑打量着二人的掌櫃的便立馬接過訂金,哈笑着讓一旁的小二領二人上樓:“好好,客官您稍等,給您二位是兩間相鄰的房間還是對門的?”。
“找個清靜些的房間便好!”雲清淡淡地開了聲,讓那掌櫃的忍不住對她多瞧了一眼,但見她一張清麗絕俗的面孔溢着淡淡的憂傷,讓人只須一眼,便會忍不住地憐惜。
美麗的女子他活了這麼多年也算見過不少,可是像這個女子這般美到讓人不敢輕生邪念的,卻不多見。
就更不知何故,這個女子只是這樣輕微的一聲言語,卻讓他不由自主地點頭應承,忙道:“好的好的!小林,你帶這二位客官去三樓的福臨、喜致這兩間上房去!”。
“好咧!二位客官,請隨小的來。看 ”那位機靈的小二聞聲立忙躬身一鞠,而後麻利地領着三人上樓,一路介紹着他們這家酒樓的各類特色房間與酒菜,大力地向客人吹噓着他們的酒樓在天城是如何如何的出名。
“掌櫃的,最近樓裡住進了許多陌生的面孔,我看方纔進來的這兩個年輕人身份一定不簡單,您看要不要通知主子一聲?”待看着那對年輕人跟着小二上了樓,一旁的帳房先生推了推手邊的算盤,與平常一樣掃一眼大堂,看似隨意地說着不屬於一個普通帳房先生的話。
堙而那個一臉和氣的掌櫃的依舊揚着笑呵呵的神色,狀似不經意地伸手指着櫃子上的帳本,輕聲道:“嗯,最近時局不穩,主子交待有了陌生的臉孔入城後要小心觀察。你安排人多加留意這些人,若發現有清黨的人,立即通知主子。”。
“嗯,我明白。”帳房先生一邊啪啪地撥着算盤一邊點頭,無意地一擡頭,看到門外又走進幾個衣着華麗的年輕男子,一旁的掌櫃的已經揚着笑臉,大聲地招呼道:“幾位客官好,請問您幾位是要住宿還是吃飯?”。
“啪!”一綻沉沉的金子與一把嵌着碧綠寶石的長劍被其中一個面色冷然的男子壓在掌櫃的臺上,伴着一聲低沉的聲音透着一股肅冷之氣,修羅般地傳進掌櫃的與帳房先生的耳中:“這裡我們包了,將所有食客立刻清理出去。看 ”。
“幾位客官,你們這是……”掌櫃的笑臉立時被爲難代替,他那張看起來極有福相的臉上此時失去了常有的笑容,相反帶着一絲絲的蒼白,試圖勸着幾人打個商量:“這些都是我們這裡的常客,何況人家已都付了銀兩,您看是不是等過了飯時再……”。
“哧!”眼前白光一閃,那掌櫃的話音未落,便眼前一剌,那森冷的劍芒迅間將他後面的話打住,一相微白的面孔也是越發地慘白。
“照我們的話去做便是,銀兩我們不會少給你一分!但是你若不配合我們,那這把劍,下一刻便會割破你的喉嚨。”對方俊眸一眯,那掌櫃的與一旁的帳房先生立時嚇得身體微微發抖,忍不住擡袖去拭額上沁出的細汗,扯着僵硬的笑容應付道:“是是是,幾位請稍等,小的這就去照辦。”。
一轉身,二人相視一眼,心有所通地點點頭,而後迅速地通知酒樓的其他夥計一起出面懇請着所有食客離開酒樓,一面又奔上樓請着正在客房休息的房客們也一併離開……
“咚咚咚!”東方風與雲清剛剛放下包袱鋪好了牀鋪打算讓小二下樓送些飯菜上來,門外便傳來一聲輕微的敲門聲。
二人以爲是店小二又回來有事,雲清剛欲前去開門,卻被東方風伸手攔下:“我來!”。
“對不起二位客官,小店剛剛被人包下,您二位看能不能挪個地方,這是您的銀兩,掌櫃的讓我跟二位打聲招呼,對不住了。”門口站着的果然是方纔那個小二,只是與方纔一臉笑哈哈的神態相比,此時的小二一臉的惶恐,似乎正擔心着什麼。
俊眉微微一瞼,東方風並沒有開口,雲清聞聲走到門邊,看着一臉緊張的小二,輕手拉了拉東方風的衣袖,低聲道:“風,人家想必遇上了難事,我們走吧!”。
“哎喲,謝謝姑娘,謝謝二位了!”小二聞聲大喜,卻聽不遠處傳來有人大聲的叫罵聲以及掌櫃的低聲下氣請求的聲音,小二伸手擦了擦汗,但聽東方風轉頭對雲清說道:“我看這裡很好,不想再換地方了。”。
雲清聞聲一怔,不想風會這樣說,而一旁的小二已經聞聲面色大白,有些焦燥道:“真是麻煩客官了,掌櫃的說了,小店已經被人全部包下,若是二位執意不走,那要是出了事,掌櫃的也是無法擔當啊。”。
“風……”。
“放心,我們自願留下,有什麼事,自己承擔。你去通知其他人吧,這裡沒你的事了。”雲清的聲音被東方風淡淡地打住,她看着一臉不在意的風,也是有些不明就裡。
待小二無奈地離去之後,她方問道:“風,你想做什麼?”。
“這裡乃是天子腳下,如今敢在天子腳下行事囂張的,你認爲會是什麼人?”東方風輕輕地撫摸着雲清的頭,看着她因趕路而疲憊微白的臉孔,柔聲道:“你累了,這裡有我,先去睡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