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爹的心果然很偏。”看着何若婉嫣然離去,雲清抓起案上注了官員字樣的花名冊翻開,果然見到雲雅的名字與其他幾個天城有名的高官之女排在一處,旁邊分分明明地寫着待選字樣。
澀然一笑,回門那日的情景再次浮現,她沒有忘了,爹曾警告過自己,千萬別誤了雲府中自己那些兄妹以後的前程。
呵,前程!爹拿着自己的性命來威脅自己,難道這皇后之位不是他最榮耀的風光嗎?
只不過,其他人是他自小疼愛的兒女,而自己,一直是可有可無罷了。便是入宮爲後,也不過是誤打誤撞得來的,加上失寵,又儘讓他丟盡顏面罷了!
“小姐,那個華妃是什麼意思?是四小姐也在選秀之列嗎?”一旁呆着的碧桃見小姐自華妃離去後便神色黯然,不由很不解,小姐是在爲什麼而神傷。
爲何又突然提到老爺的偏心,難道四小姐進宮選秀,對小姐不利嗎?
“沒有,她只是給我出了個小小的難題罷了。”驀然收起那份傷懷,雲清緩緩地閉上眸子,再睜開,已是一片清明:
“她以爲,我與雲雅素來不和,我定會想辦法阻擋她的進宮。而我身爲皇后,如果連自己的妹妹都幫不到,那我在雲家的地位將會一落千丈。
可如果我讓雲雅進宮,那對華妃的地位根本無法撼動,相反還會給她多一個出謀劃策的幫手。所以,無論雲雅是否入宮,對她都沒有任何的損害,她自然想等着看一出好戲。
呵,可是她卻不知,其實我在雲家的地位,從來沒有受到重視過。甚至在出嫁的那日,爹都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就連……“。
眼眶忍不住一紅,雲清有些說不下去,在碧桃顫顫的輕喚之下,她深深地呼吸一口,笑道:“也沒什麼,我本就註定失寵,在雲家是,在皇宮亦是。所以,這些早已既定的命運,根本不會再打擊到我。碧桃,我也累了,陪我出去散散步吧!”。
“好!”碧桃吸吸鼻子,知道小姐從來堅強,可是她更知道,小姐在堅強的外表下,更渴着常人所擁有的親情。
可蒼天不公,爲何小姐這樣善良的人,偏偏總讓她受盡苦楚?
……
時間過得很快,自那日華妃離開後,雲清便一心打理着後宮瑣事,偶爾便去花園中跟碧桃一起護理花草。
如今天氣顯暖,金鳳宮中的花園中己有許多花兒綻放,放眼望去一片春意盎然,處處花團錦簇,很是讓人賞心悅目。
今日便是一年一度的清明祭祀大典之日,天色微青,似乎天氣也應景地有些陰沉,不似前兩日的豔陽高照。
雲清一早起來便讓碧桃和小桃紅代爲梳妝妥當,而後帶上二人和凌歌以及常喜一齊前往太后的祥寧宮請安。
出乎雲清意料的是,今日軒轅澤與何若婉也去得很早,而且何若婉還難得地穿着一身淡綠色的裙衫,外披了一件純白的狐裘,看起來清新不少。
只是那滿頭的金釵珠花,卻與一身的行裝極是衝突,雖美,卻失了幾分脫俗的味道。
而云清卻是穿了一襲杏黃的長裙,外系一件素白的披風,腳上穿着皇后出行所穿的正統金線鞋。發纈也僅是隨意地挽起一束,其他大部分發絲都披在身後,左側頭上簡單地彆着一枝翠色髮釵,上面加一朵碧桃從花園中摘下的金色迎春花,與翠色髮釵溶合一起,倒組成一支別緻的髮釵。
所以,當明豔又清爽的雲清出現在祥寧宮時,不僅芳菲與軒轅逸眼前一亮,便連軒轅澤都俊眉一挑,沒想到她如此清淡的妝扮,卻比婉兒還要耀人三分。
他這纔想起,身爲皇后的她,似乎從沒有穿過正紅與明黃二色,總是清淡到讓人習慣成自然。
此刻見她着皇后該有的正統黃色衣裙,到也很是清新明豔。
“嗯,都免禮吧!”太后見衆人都已經到齊,淡淡地擺擺手,神色清淡:“哀家今日便不隨你們前去皇陵了,澤兒,你與雲清可要好好代哀家祭拜列祖列宗。”。
而後她目光溫和地看向雲清,問道:“雲清,帝后祭詞你可都準備好了?”。
“回母后,都已經準備妥當,請母后放心。”雲清上前一步,態度恭謹。
軒轅澤卻是俊眉一皺,有些訝異地道:“怎麼母后讓皇后準備祭詞,這歷來不都是禮部爲朕準備的嗎?”。
“呵呵,原本是,可是你芳菲姑姑那次看到雲清隨手題的詩詞,回來說與我聽,讓我沒想到這孩子才情還挺不錯。便一時興起讓她準備清明祭祖大典上的祭詞,沒想到她真的寫出,而且寫得挺不錯。所以,哀家便沒讓禮部的那些學士準備,乾脆連你的那份讓雲清一起代勞了。”司徒纖玉一臉微笑,看着雲清的神情很是喜歡,也讓一旁的何若婉聽了心中一剌,美眸也黯淡幾分。
原本在看到雲清可以穿着杏黃衣裳出現時她就很恨,要不是她搶了自己的後位,自己今天也不用穿得這樣丟人現眼,白白讓她出了風頭。
可是她更沒有想到,太后竟然連祭祖上的祭詞都讓她一起擬出,這分明讓她佔盡先機。如果是自己,也定不會輸了她去,可是因爲她是皇后,太后便將這份榮耀直接給了她了!
“母后看過?”軒轅澤則有些懷疑,她作的祭詞,大典之上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