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珝錯信以爲真,瞪着白玉容歸,作勢就要出手。
白玉容歸手疾眼快,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笑眯眯道:“小美人兒,怎可如此粗魯,打壞了夫君,你可如何是好?”
夫君兩個字讓蘇珝錯臉上瞬間緋紅一片,她氣得要收回手,奈何白玉容歸抓得緊,沒能成功。
白玉容歸見她真是要生氣了,放軟了聲音,就着她的手再度將她按入了懷中,低語道:“好了,我不逗你了,我沒相信她,我來這裡只是擔心有人會趁我不在對你不利。”
蘇珝錯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聽聞他滿含關切的話,心頭的火一下子沒了,用着同樣低的聲音確認道:“真的?”
“對啊,我不會騙你。”白玉容歸正色回答。
蘇珝錯這才卸下了所有的鋒利,放鬆了自己的身子,安心的靠在他懷中,“我信你。”
白玉容歸聽聞她的信字,心頭一軟,低頭貼着她的臉,無聲笑着。
蘇珝錯靜靜的靠着他,這種感覺是之前從未有過的,彷彿是世界上最溫暖的東西都被自己攥在了手裡。
“爲何你會和青瑤一起來?”信任是一碼事,但是青瑤的到來絕對不會是偶然。
“她告訴我說你在這裡與其他男子見面,想讓我來興師問罪。”白玉容歸的聲音一直喊着笑意,聽起來宛若盛滿了陽光的泉水,溫暖清潤。
蘇珝錯點點頭,“看來她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怎麼說?”白玉容歸困惑。
“爲了不讓熊歡的人落到旁人手中,抓住任何一個可以破話的機會,借題發揮,你說是不是煞費苦心。”
白玉容歸認同的點頭,“那不知我的表現,你可滿意?”
蘇珝錯沒想到他話題一轉,將問題落在了她身上,她仰起頭看了他一眼。
白玉容歸正低眉凝視她,兩人的視線一相接,四周的事物彷彿都被隔絕在了另一個空間。
對方的眼眸宛若一個無法抗拒的深淵,讓彼此都甘心在那片漩渦中沉淪。
“阿珝。”白玉容歸出聲喚她,聲音溫軟似暖風。
“恩。”蘇珝錯輕聲迴應,被他的聲音所蠱惑。 шшш⊙ тtkan⊙ c○
白玉容歸見她呆愣的模樣,十分喜歡,彎脣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道:“你在就好。”
蘇珝錯心柔一融,所有在心底泛起的柔波都因他這句話沁到了四肢,讓她將臉緊緊的貼向了他。
兩人相依相偎着回了宮,白玉容歸不想再去處理那些煩心事,這本就不是他的義務,所以他格外放逐的躺在了乾和殿的牀上,此刻天色已晚,忙碌了一天蘇珝錯連用膳的心思都沒有,也沒避諱直接在他身旁躺下。
素瑾本是要守殿的,但是九虛帶着徑直站到了門口,讓她無從選。她清楚裡面的人不是溫陌君,自然也清楚眼前這個與榮海有着相同容貌的人也不是榮海。
只是眼下還不是揭穿一切的時候。
門口九虛與嚴羲一左一右的守着,素瑾站在了嚴羲的身邊,時不時的盯着對面的九虛。但是對面的人宛若石墩一般,矗在那裡便一動不動,連眨眼的動作都沒有。
看了幾次之後,素瑾也就放棄了。
而裡面,白玉容歸與蘇珝錯並肩而臥,兩人都未閉眼,反而都神采奕奕的望着頭頂。
“以前你也喜歡與我同榻而臥,只是以前你我都是望着同一片天空,如今卻是望着同一處屋檐。”白玉容歸低聲回憶着兩人的往昔。
蘇珝錯聽他提起,嘴角不自覺的彎出了弧度,“是啊,這也算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是啊。”白玉容歸也跟着感嘆,遇見她,牽心她,這就是命中註定。
“容歸。”蘇珝錯叫了他一聲。
白玉容歸側頭。
她就從側要處拿出了那塊他曾親手系在她腰間的玉佩,道:“你可還記得它?”
白玉容歸見到它之後,眉色盡是溫柔,“自然,這是我給你的信物。”
“它只是一個信物嗎?”蘇珝錯側頭望着他。
白玉容歸知道她還想知道更多,但是有些事一旦說破,就會牽扯出很多的東西,那麼一切被他可以隱藏的東西也就暴露了。
他不能說得太多。
“對啊,這是我不離身的東西,你可以認爲這是我給你的定情之物。”
蘇珝錯一聽,將玉佩壓在了他臉上。
白玉容歸伸手握住玉佩,防止它有損壞。
蘇珝錯看出他在意着這塊玉佩,斂去臉上的羞澀,又道:“它不僅僅只是一個信物那麼簡單吧。”
“那你認爲它是什麼?”白玉容歸舉着它,細細觀察着道。
“父親曾告訴我,這曾是我母親給他的定情之物。”蘇珝錯不想讓他知道是旁人告知的,便將此事推到了蘇聞身上。
白玉容歸的臉有一刻的怔凝,隨即恢復自然,託着玉佩道:“這塊玉佩在跟我之前,的確是在蘇相府中,但是沒想到它卻還含着一段故事。”
蘇珝錯見白玉容歸始終在這件事上不肯多言,她揪着白玉容歸的衣襟,故作厲色道:“這塊玉佩到底有什麼玄機,你若不告訴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白玉容歸被她扯住衣襟,眼中盡是無奈,“美人兒,你若是貪圖我的美色就直說,我會很樂意讓你欣賞我的美的。”
蘇珝錯見他自己伸手要扯開衣襟,嚇得鬆開了手,從牀邊翻身下去。
她的動作與反應已經很快了,但是還有人比她更快。
大手抓住她的手,略微用勁,一帶一拖,她重新回到了牀上,而且還被他放置到了裡面,空間狹小,行動受限。
“累了一天,休息了吧。”白玉容歸將她擁住,閉上眼在她耳邊低語。
蘇珝錯本想掙扎的身子一下子就安分了,今天勞累的人不只是她。
想着,她沒有拘謹,伸出手抱住了白玉容歸的腰,也閉上了眼。
月色如銀,悄然從窗戶中灌入,在地面畫出一片寧靜之地,時而有調皮的月光躍到了安睡的兩人身上,但是卻無法驚醒沉醉於美夢中的人。
第二日,白玉容歸繼續去勤政殿內處理那些不能逃避的政事,而蘇珝錯在他離去沒多久,就找來了嚴羲,溫陌君如今被囚於靜思堂,雖然自己暫時
還不能將他從裡面救出來,但是去看看也是好的。
嚴羲聽聞她的要求,沒有多問,躬身受令。
然而兩人還未走出宮殿,外面的人就着急來報:“皇后娘娘,宜妃娘娘來了此刻就在門外,她說……”
“她有何事!”蘇珝錯的時間都是算好的,剛好可以來回靜思堂。
但是沒想到青瑤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她到底要怎麼樣!
“他說,娘娘若是這個時候不見她,那她就會闖進來。”宮人冒死說出這番話。
“闖進來!”蘇珝錯聽後冷笑,“這裡可是陛下的乾和殿,她若是有膽子就闖吧,告訴她,本宮不見!”
嚴羲見蘇珝錯臉色凝住,知道來人是敵非友,也繃緊了神。
“是。”宮人見蘇珝錯不見,也只得退出去。
但是沒走幾步,他的身子就從門口處再度飛了進來,而且還砸在了桌子上,撞倒了桌上放置的茶杯與水壺。
蘇珝錯見青瑤不顧一切的衝了進來,雖然怒火上冒,但是臉上卻是一片淡定,待見門口出現了一道纖細的身影,她才坐在了主位上,對進來的人慢悠悠道:“宜妃,你好大的膽子啊。”
進來的青瑤第一眼就見到了坐在主位上,儼然女主人姿態的蘇珝錯,想到這幾日他們同塌而眠,相擁而睡,她的心就止不住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殺氣。
“皇后娘娘,如今見你一面真是不容易,不得已之下,臣妾只能如此。”
“宜妃受了傷,怎麼腦子也不靈光,忘記自己應該先做什麼,再說話了。”蘇珝錯看也不看她,提醒道。
青瑤聽聞這個,臉色更是陰鬱,“皇后娘娘不必提醒臣妾該做什麼,對於規矩臣妾同皇后娘娘一樣都視爲草芥。臣妾此次前來,是有件事要告訴娘娘。”
蘇珝錯聽着她的話,冷諷道:“本宮今日還有事要處理,若是宜妃沒有什麼要緊的事,那就請吧。”隨後扭頭對後方隱藏的嚴羲道:“嚴羲,替本宮送客。”
她的話音一落,一個黑衣男子便憑空出現,驚得青瑤臉色又是一變。
她以爲白玉容歸不在,蘇珝錯身邊就不會有其他人,這個男子又是她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是。”嚴羲聽令,直接上前抓住她。
青瑤轉身就躲,雖然她有武功底子能夠與嚴羲周折幾個回合,但是她還有傷在身,加之體力本就不如嚴羲,沒多久就敗下了陣。
這一次她是獨自來的,沒有帶上宮女,所以很快她就被嚴羲拎着朝外面走。
“等等!”她不死心的掙扎,但是蘇珝錯根本不搭理她,嚴羲更是不留情,走到門口作勢就要將她扔出去,她立刻大聲叫:“皇后娘娘,難道你不想看看這是什麼!“
蘇珝錯轉眼就見到一張布巾從青瑤的手中飄出,她定睛一看,纔看出那是一截衣服的斷布兒。
“嚴羲,等等。”她出聲制止了嚴羲的動作。
青瑤才得以掙脫,站定之後,她彎腰撿起了布片兒,走到蘇旭粗身前,道:”娘娘可能認出這是誰的?“
蘇珝錯看着那布片兒,努力的搜索着它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