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兩個時辰後,賓客漸漸散去。夜洛也搖搖晃晃的在小廝初七的攙扶下,走進了新房。
夜洛望着端坐在牀的晴兒,眼中竟不由的閃過慕容毓婉清冷的小臉。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顯然被自己的想法嚇壞了。隨即揮了揮手,示意小廝初七退下。
小廝初七離開前,貼心的替夜洛關上了大門。
而坐在椅子上的夜洛並沒有挑起晴兒的蓋頭,只是悶頭喝酒。他不禁在想:成親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何以他的心裡一直悶悶不樂?
晴兒聽到聲響自知是夜洛回來了,隨即面色一紅,她暗自慶幸道,好在隔着喜帕,不然的話她羞怯的模樣定會被王爺瞧見。許久之後,晴兒見夜洛遲遲未挑起她的喜帕,心中生疑,攥了攥手中的拳,柔聲輕呼道,“王爺,王爺,王爺,你在嗎?”
見無人應答,晴兒只得自己掀開喜帕。定睛一看,才發現夜洛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隨即微微一笑,走下牀去。
夜洛身材高大,晴兒吃力的將其扶起,踉踉蹌蹌的走向牀榻。而後爲他脫靴,更衣……折騰了一番後,晴兒氣喘吁吁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換下嫁衣後,她穿了一件簡單的中衣,對着外面的丫鬟揚聲道,“來人!”
屋外的丫鬟聞聲進門,恭恭敬敬的說道,“側王妃有何吩咐?”
晴兒望着牀榻之上的夜洛,柔聲道,“王爺喝醉了,拿醒酒茶來。”
小丫鬟聞言退下,依照晴兒的吩咐不一會便端着醒酒茶走了進來。
待晴兒接過醒酒茶後,便吩咐小丫鬟退下。
晴兒走向牀榻之上的夜洛,將醒酒茶喂他他喝了下去。放下空碗後,晴兒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心知天色已晚,至於洞房還是免了,況且也不急於一時,便和衣躺在了夜洛的身旁。閉上延後,睏意襲來。
毓秀宮。
慕容毓婉失神的望着月色,低聲呢喃道,“惠兒,晴兒嫁人了,本宮也就放心了。現如今便是你的婚事令本宮有些擔憂。”
惠兒秀眉一蹙,斬釘截鐵的說道,“奴婢不嫁人,奴婢要一直陪在娘娘的身邊。”
坐在石凳的慕容毓婉聞言微微的搖了搖頭,“惠兒,你這丫頭怎麼能不嫁人呢?女子總歸是要嫁人,生子,然後相夫教子…”
一側的惠兒不以爲然的說道,“反正奴婢這一生都會侍奉在娘娘的身邊,娘娘您是趕不走奴婢的。”
慕容毓婉微微一笑,擡頭望着天空中皎潔的明月,暗暗祈禱道:希望晴兒與惠兒獲得屬於自己幸福人生。
夜深了,晴兒便扶着慕容毓婉回到了寢殿就寢。
第二天一早,夜洛揉了揉疼痛欲裂的腦袋,緩緩地從牀上坐起。他用力的甩了甩頭,望着空蕩蕩的房間,努力地回憶着昨晚的事情。
此時已經爲人婦的晴兒推門而入,她身着淡粉色長襲紗裙,外套玫紅錦緞小襖,邊角縫製雪白色的兔子絨毛,一條月白色段帶圍在腰間。一頭烏黑的長髮用一支白玉簪子隨意一挽,簡單又不失大雅。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望着夜洛的眉眼間帶着一縷綿綿的情誼。晴兒見夜洛失神的望着自己,面色一紅,柔聲道,“王爺這是醒酒茶,喝點吧,這樣會舒服些。”
夜洛聞言神色一晃,輕輕地點了點頭。不知爲何,他有一瞬間竟將晴兒的身影不自覺地與慕容毓婉重疊在了一起。這樣的晴兒,竟有幾分慕容毓婉的影子。他見端着醒酒茶的晴兒向自己走來,急忙揮去腦中的身影,伸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