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約有兩個時辰,墨太醫這才從營帳之內緩緩走出。“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兩位小主,皇上已經醒來。皇上請…貴妃娘娘進去。”
“多謝!”
待端木穎等人反應過來,慕容毓婉已經飄然走進營帳。
“可惡!”端木穎惡狠狠地望着眼前的營帳,旋即將尖刀般的目光定格在墨太醫的身上,冷聲道,“皇上可還說了別的話?”
“有。”墨太醫撫了撫額,躬身道:“皇上請皇后娘娘跟兩位小主早點回去休息。”
“什麼?”端木穎難以置信的驚呼道。她是他的髮妻,他受傷竟然只見那個狐媚子而不見她。
“皇上確實是這樣說的,皇上請娘娘回營帳好好休息。”墨太醫再次將夜焱的話重複給端木穎聽。
端木穎聞言銀牙緊咬,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凌嫣然見皇后甩袖離去,急忙跟上一同離去。
滯留原地的墨輕羽望了一眼父親,柔聲道:“爹,皇上還好吧!”
“放心,暫無大礙…”至於墨太醫後面的話也許是因爲風聲太大,亦或者墨太醫的聲音過於輕緩,使得墨輕羽並未聽清。
營帳內。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伴着藥香味飄蕩在整個屋子內,而這兩種極端的味道混合讓慕容毓婉忍不住泛起一陣陣嘔意。
她將目光投向牀上的夜焱,見夜焱虛弱的倚在牀邊,急忙大步奔上前去。
“皇上,您沒事吧?”
夜焱聞言本欲開口說話,猛抽了一口氣,劇烈的咳嗽起來。
慕容毓婉見狀,急忙拍着夜焱的背部,替他順氣。
夜焱感覺舒服了些許,徐徐開口道:“朕沒事,就是受了點內傷。”他目光一滯猛然止住了話,將目光落在了慕容毓婉的衣領處。
慕容毓婉見夜焱突然不說話,詫異的問道:“皇上,你怎麼了?”
“你…沒事吧?”夜焱目光凝重,意有所指的說道。
慕容毓婉聞言心裡“咯噔”一聲,難道皇上發現了?不對…皇上是不可能發現…她進來的時候特意檢查了一番。
慕容毓婉爲防夜焱察覺,故作輕鬆的說道:“臣妾沒事!”
“喔!”夜焱聞言收起目光,雙臂支撐着身體打算躺下。
慕容毓婉見狀,輕手輕腳的扶着夜焱躺下,隨手替他蓋上錦被。
夜焱目光輕柔,言語間更是透着滿滿的關切之情:“婉兒,夜深了。你也早點休息!”
慕容毓婉輕笑着替夜焱掖了掖背角,柔聲道:“嗯,臣妾知道。臣妾去換件衣裳就來,皇上先睡吧!”
見夜焱緩緩閉上了雙眼,慕容毓婉便匆忙起身走出營帳的內間。
她一手扶着案桌,一手攥緊了胸口的衣衫。胸口翻騰的氣血,讓她急忙掩住脣,一口鮮血自口中吐出。她顫抖着攤開手心,鮮紅的血液在燭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妖異。
慕容毓婉心知不能再耽誤下去,但又怕動靜太大引起夜焱注意,只得忍住胸口的不適感輕手輕腳的從衣箱裡拿出一個小包袱。她打開包袱,拿出一個青花瓷玉瓶倒出一粒丹藥。她吞下丹藥後,旋即扶着案桌在主位上坐下。她雙腿盤起,雙手搭在膝上,屏氣凝神,氣運丹田。
臨近寅時,慕容毓婉這才緩緩地睜開了杏目。她的傷勢耽擱了些時辰,看來還需每日運功調理。
內間的夜焱自打慕容毓婉起身離去後,便久久難以入睡。除了因爲寒毒的痛苦並未完全緩解之外,他更擔心慕容毓婉的傷勢。他之所以要急着躺下就寢,就是不想再耽誤慕容毓婉運功療傷的時機。她不願意讓他知道她受傷,他只能忍着心疼裝作毫不知情。
驀地,他聽到外間的動靜,急忙閉上了雙眼。
少頃後,慕容毓婉身着裡衣走進了內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