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錦衣男子的行爲應該是雲啓帝事先授意而爲之。他們並非想取夜焱性命,而是想震懾在場風欒與火靈兩國衆人。期間若是夜焱再表現出驚慌失措的樣子,更可一挫夜焱銳氣,彰顯他雲啓國國威。
果然是一石二鳥的好計…看來這次是自己沒忍住,反而誤了事。
理清一切的慕容毓婉腦中頓時閃過一計,心中暗笑雲啓帝的愚蠢。
她落落大方起身而立,佯裝告罪道:“皇上,是臣妾的錯。臣妾只是擔心皇上的安危…所以才…不管怎麼說,若不是臣妾將玉杯擲出,也不會害的雲啓帝險些被長劍刺中。臣妾冒失,請皇上責罰!”
夜焱眼底流光一轉,極其配合道:“婉兒,你既然知錯,還不向雲啓帝賠罪。”
慕容毓婉聞言側身施以一禮,算是給雲啓帝賠罪。
在場衆人並非愚笨之人,慕容毓婉能頃刻間理清事情的原委,他們自然也能。
風欒、火靈兩國衆人察覺到雲啓帝的意圖,對雲啓帝的做法感到不齒。他們若是想震懾其餘兩國,完完全全可以憑之後的‘文武擂臺’與他國高手一較高下。一挫他國銳氣不說,還能贏得他人尊重。若是以這樣的方式,他們打心裡鄙夷。
雲啓帝司徒進察覺到在場衆人面色不佳、目光鄙夷,一張老臉一陣紅,一陣白,面色極爲尷尬。“毓貴妃請起,朕知道你並非有意。請坐,請坐。”
慕容毓婉春夏眼眸,依言起身。
落座後,慕容毓婉便將目光投向錦衣男子。
一旁的端木穎知曉錦衣男子的身份,自然不願錯過此等好戲。她輕笑一聲,拿捏適度的音量成功的吸引住了在場人的目光。“說起來毓貴妃與這位舞劍的將軍倒有幾分淵源!”
慕容毓婉及在場衆人紛紛不解的望着端木穎,只有落座在左上首的夜焱與身坐在上首的司徒進神色各異的將目光在慕容毓婉與錦衣男子間徘徊。
端木穎假惺惺的拍了拍慕容毓婉的雙手,揚聲道:“毓貴妃的父親昔日是我風欒國威風凜凜的鎮國將軍慕容浩天,而這位…應該就是與慕容將軍齊名的上官將軍之子上官越珩。”
“皇后!”夜冷冷的瞪了一眼端木穎,不悅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宴會。
慕容毓婉聞言猛然將目光落在身着錦衣的上官越珩身上。於他們二人而言,對方對於自己都有着殺父之仇。
一時間,四目相接的兩人在空氣中碰撞出激烈裡的火花。
夜焱能清楚地看到慕容毓婉眼中蝕骨的恨意,畢竟慕容浩天的陣亡並非向表面上那樣簡單。
月貴妃上官明月先前給出的書信雖證實確實是慕容浩天的字跡,但內容的真實性及是否是慕容浩天親筆書寫都未曾可知…但以目前的證據顯示:導致慕容浩天戰死的原因是因爲有人事先將風欒國行軍佈陣出賣給上官震南,而這個人極有可能是端木重山…
慕容毓婉銀牙緊咬的望着上官越珩,腦中不斷這回響着端木穎的話:“與慕容將軍齊名的上官將軍之子上官越珩…”當年,倘若上官震南是與她的父親慕容浩天堂堂正正的較量,也許她慕容毓婉也不會這樣憎恨跟鄙夷上官震南。是他跟端木重山勾結才導致父親的戰死,這樣卑劣的人又怎配與與她父親齊名?
自從知道真相的那天起,她不斷地提醒着自己:在皇上未準備好將連根拔起端木一族前,她一定要壓抑着對端木穎的恨意。如今兩大仇人集聚於此,她再也無法剋制住心中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