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焱聞言不可置否的一笑,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下首的端木穎。端木穎被夜焱幽深且略有深意的目光看的一陣心慌,她目光躲閃着垂下了眼瞼。
端木菱曦見端木穎一臉心虛的表情,急忙解圍道:“不知皇上可還有新的證據?”穎兒這孩子道行還是太淺,對付皇帝及毓貴妃這樣城府極深的人實在是相差甚遠。
“自然有!”夜焱神色淡漠的望着端木菱曦,眼中毫無半點母子情誼。說罷,衝着小圖子勾了勾手。
端木菱曦見夜焱對她如此冷漠,心裡竟不免有些酸楚。曾幾何時,那個追着她喊“母后”的孩子已經遠去…留下的,恐怕只剩下無盡的隔閡!
皇兒,不要怪母后狠心…要怪就只能怪你有個卑鄙無恥的父皇……
少頃後,一個身着淺藍色宮女服侍的女子緩緩地走進了正殿。
端木穎聞言向殿門口擡眸望去,當她定睛一看來是人絲菊後,猛然起身,驚呼道:“絲菊,你…不是…”她仔細地盯着絲菊,確認是本人後,將幽冷的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花蕊。
花蕊見狀,縮了縮脖子,膽怯的偷瞄着皇后端木穎。
“絲菊”雙膝跪下,中規中矩的向夜焱磕頭行禮。
夜焱劍眉一揚,淡淡道:“絲菊,大皇子的膳食平日裡是不是是不是有你負責?”
“絲菊”規規矩矩的答道:“是的,皇上。”
夜焱不在兜圈子,直奔主題道:“朕想知道皇后究竟有沒有讓你在大皇子的膳食裡添加魚肉試圖引起大皇子高燒,藉此來陷害毓貴妃?”
“絲菊”輕閤眼瞼,緊咬朱脣良久後道:“回皇上,有!”
端木穎急忙爲自己辯解,怒吼道:“你胡說什麼?”
該死,絲菊爲何還活着?花蕊昨夜到來的屍體究竟是誰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絲菊”聞言目光一閃,俯身對着夜焱磕了一個響頭,嚶嚶哭泣道:“皇上,奴婢沒有說謊。今夜天還未亮時,皇后娘娘爲怕奴婢將此事全盤抖出,便派花蕊來慎刑司誅殺奴婢。若不是皇上派禁衛軍雷統領保護奴婢,奴婢恐怕早就死了!”
端木穎氣急敗壞的大喊道:“你胡說,你信口胡言!”
夜焱橫了一眼端木穎,沉聲道:“除此之外,你還有物證證明你所言非虛嗎?”
“有!”“絲菊”點點頭,繼續道:“皇后娘娘給大皇子的素粥之所以讓人無法察覺,是因爲魚肉的關係。那特殊的魚肉是花蕊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買通了馬御廚,趁大家傳膳不備時偷偷交給她帶回鳳鸞殿的。”
夜焱冷哼一聲,眼中閃着濃濃的不悅之色。“此事還有誰知道?”
“回皇上,還有樂顏。”“絲菊”急忙道,生怕自己說慢了被夜焱一怒之下拉去問斬。
樂顏聞言目光一沉,身子不自然地顫抖了一下。她咬咬牙,跪地上前幾步道:“皇上,不關皇后娘娘的事情。是奴婢…是奴婢見皇后娘娘日(和諧)日以淚洗面,心下不忿,所以買通了馬御廚。還有,金步搖…珠寶也是奴婢瞞着皇后娘娘賞給桂嬤嬤的。”
端木穎見樂顏一人承擔了所有的罪責,心中不免有些感動。她神色一鬆,暗道:關鍵時刻,還是樂顏對她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