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葛元碩發言的同時,沈雅韻忽而心裡隱隱不安,掃了一眼羣衆,空氣中莫名有股危險感逼近,各色閃光燈閃耀,機器對着自己,多年的職業訓練,讓她不得不警惕起來。
葛元碩發言完畢後轉向沈雅韻,見她表情凝重,嘴脣嚴肅地緊閉,扯了下她衣角也沒有反應,輕輕叫喚一句:“雅韻…”
沈雅韻嗯了一聲,接過話筒,臉上看不出波瀾,落落大方地說道:“接下來,大家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問。”
一名記者開始發問:“那麼,請問你和葛總裁是戀人關係嗎?”
沈雅韻由衷地感覺這人的情商是否太低了,明明是商業發佈會的場合,問這麼沒有營養的問題,狗仔隊還是記者了!
她似笑非笑地揚眉,說道:“這位朋友,你專業過了嗎?我怎麼感覺你問的問題超綱了呢。”
在公衆場合,沈雅韻不想太過招搖,簡簡單單的話和堅定的語氣令他頓時啞口無言。
這時候,隱藏在人羣裡的女子悄無聲息地走向前,手上拿着一支看似話筒的錄音筆,她毅然舉起對着沈雅韻,直面來了一句:“你去死吧!”
話音剛落,手上的錄音筆旋轉一圈,觸動一個按鈕,在錄音筆的側端發射出一支細針。
說時遲那時快,沈雅韻反應迅速,眼疾手快,側過了龔富旺身邊,龔富旺見狀,從凳子上摔落下來,嘭的一聲,響徹全場。
葛元碩來不及多想,感覺到來者不善,看到細針朝着沈雅韻方向去,便不顧一切擋在她的前頭,全然沒想到沈雅韻會自保。
沈雅韻花容失色,只見葛元碩還朝她方向過來,細針活生生扎進他的手臂上,立即倒地,暈厥過去。
口罩女子發現失手了,連忙從身邊抓了兩名記者做擋箭牌,粗魯地堆倒在地,火速逃竄,逃走的路上還不斷製造混亂,掩蓋自己,記者們驚慌失色,現場一片狼藉。
沈雅韻顧不上肇事者,心急如焚,針穿透了葛元碩的衣物,直擊在皮膚表層,似乎進入了血液中,針有股鐵鏽味,色澤黑幽幽,第一反應就是有毒!
當機立斷,用袖子包裹手迅速拔掉針頭,焦急地喊道:“葛元碩,你醒醒!”
毫無反應,這個毒不輕,安妮連忙小跑來到他們身邊,下意識撥打救護電話。
沈雅韻憤憤地看向龔富旺,他正準備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來,沈雅韻聲音洪亮,一頓呵斥:“龔富旺,要是葛元碩出了什麼事情,我會拿你這家龔氏科技和另外三家公司陪葬!”
沈雅韻直覺就是龔富旺暗地裡找人辦的,龔富旺剛緩過神,目瞪口呆,都差點以爲來刺殺他的,他雖然經常暗地裡傷人,但是這麼明目張膽的事情,肯定不是他做的。
再說,現在他們之間成了兄弟公司,隨時都關乎着他的財產,做這些事情,無利於他,他怎麼可能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他知道,肯定是有人要嫁禍給他,因爲當下,和她最有矛盾衝突的除了他還是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疾言厲色道:“開玩笑,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這個鍋我不背。”
沈雅韻杏目圓瞪,怒火沖天,開口道:“你不遵守遊戲規則,我要跟你開戰!”
龔富旺往後退了兩步,沈雅韻眼神裡有殺意。打來打去,殺來殺去是莽夫,是平民老百姓的做法,有錢人的規則就是用陰謀用陽謀打擊對手,讓對手一蹶不起。凡事用殺,再有錢都得嗝屁。 他手中的柺杖猛的往地面一戳:“我會把那人抓出來,以證我清白!”吩咐手下去辦事了。
沈雅韻冷哼一聲,葛元碩原本蒼白的脣上漸漸烏紫了,情況十分嚴峻,火燒眉毛了,醫生怎麼還沒來,一分一秒都是危險!
她心急如焚,不能坐以待斃,吩咐道:“安妮,幫我扶起總裁,我把他揹出去,不能再耽擱了。”
安妮憂心如搗,一聽到沈雅韻要背起來,頻頻點頭,其他人都待在一旁不敢亂動,沈雅韻不需要她們幫忙,只要不添亂就很不錯了。
在安妮的攙扶下,沈雅韻成功背起葛元碩,經常負重爬山訓練的她來說,葛元碩的體重對她來說,都在她承受範圍。
沈雅韻後背感覺到他的心跳加速,心率不齊,邊背邊走的路上,還不忘催促安妮:“再打一次120,看看他們到哪了!速度催!”
沈雅韻背出了門口,救護車纔到達,一同趕往A市附屬中心醫院!
她躊躇在急救室門口,坐立不安,心慌意亂,安妮如坐鍼氈,同樣在旁邊等候着。
今天的事情太刻意了,目的性很強,衝着她來的,她仔細想了想,龔富旺不會當場爆發的,風雲決敵對關係很緊張,不會出手那麼快,福伯一直按兵不動,他不至於傷害自己。
還會是誰呢?
努力回想今天那個女人的面部特點,她好像似曾相識,那雙眸子加上戴口罩,她想起來了,是她!曾經放火害她,想給她注射的人!
該死的!當初沒再抓她讓她跑了,現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她命,她是和她什麼怨什麼仇!
滿心焦慮直到葛豐厚風塵僕僕地趕來,在手術室門口:“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雅韻跟葛豐厚徐徐道來,暗自傷神:“我們遭人暗殺,暗殺目標是我,總裁爲了保護我,用自己的身子來擋暗器。”
葛豐厚一拳錘在手術室外的牆上,牆上悶重一聲,他沉着臉:“到底是誰傷了我兒!我要把她揪出來繩之以法!”
這時沈雅韻電話響了,撥過來的是李沐陽,他說道:“沈老大,發生這種事情你怎麼不第一個通知我,我已經把現場的所有記者留了下來,全部配合我調查。”
“沈老大,你放心,葛總裁吉人自有天相,這次的事情局裡交給我全權負責,我一定會全力追查。”李沐陽拍拍胸口,信誓旦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