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韻腳輕踩泥地,枯木枝咔擦一聲脆響,兩側保鏢先後靠近盡頭,撩開綠油油的藤條後,一陣煙火撲面而來,露出一個洞口。
洞口頂部灑落辣眼的粉末,兩名保鏢刺痛的雙眼迅速捂住,蹲倒在石洞旁。
一股濃烈的菊酯化合物的氣味撲鼻而來,氣味極其難聞,怪不得警犬會癱倒在地上。
沈雅韻捂住口鼻後退幾步,示意他們退後,她說道:“這是個陷阱,裡面沒有人。”
要是裡頭有人就不會放置粉末,這個行兇女子和她有得一拼。
沈雅韻看向兩名保鏢,吩咐道:“你們倆就留在這裡休息,打電話通知人過來接應。”
剩餘的保鏢繼續跟着沈雅韻前行,蜿蜒崎嶇的山路阻礙着他們。
隨後一聲慘叫,身後兩名保鏢腳滑,踩入鏤空的地皮,嘩的一下掉落陷阱。
沈雅韻轉身一看,底下洞口之深,被鋪得猶如平地,在夜晚時分讓人難以察覺。
她迅速從旁一側的樹拔下樹藤,聚精會神將樹藤捆緊擰成麻繩結,事態緊急,衝着身旁的保鏢甲喊道:“快從樹上拔下來樹藤,接着,救人要緊。”
夜暗了,林子裡溼氣太重,冰寒入骨,洞底下的人不淡定了,絞盡腦汁想攀巖上來,卻都紛紛滑落下來。
“我現在把你們拉上來,你們一個個來。”沈雅韻呼喚道,震耳欲聾的聲量。
她內心一股聲音告訴她,人都是她帶領出來的,一個都不能少!
洞底下的兩名保鏢接到藤條,你看我我看你,心領神會,將藤條捆紮在自己腰間。
沈雅韻帶頭拉起,使勁渾身力量,她要緊牙關,雙脣緊閉着,臉上因用力拉扯而漲紅。
她不放棄,雙手抓緊藤條,腳步穩紮在地上,所有人都被沈雅韻的氣魄和毅力感染。
衆人拾柴火焰高,一起鼓勁:“一,二,一,二!”
終於…
成功拉起一名保鏢乙,沈雅韻大汗淋漓,她揮灑着汗水,深呼一口氣,保鏢看了一眼,內心觸動,說道:“你休息一下,換我來。”
他想着沈雅韻不疲不倦地救他,一聲不吭地接着救人,外表薄弱的女子卻有着男人都難以匹敵的英勇。
比起待在龔富旺身邊,嗜血而殘暴,日日擔驚受怕的,倒不如一鼓作氣跟隨沈雅韻混得了。
他冥思苦想的時候,沈雅韻堅持地說道:“不用,你腳有傷。”
保鏢乙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腳上在掉落洞口的時候扭到了,沈雅韻卻觀察入微,洞悉到他的異樣。
他怎麼說也不能讓一個女人擋在前頭,縱使腿上有傷,他上半身還可以發力,一同加入救援隊伍,一二一二,成功救出另一名保鏢丙。
眼下,傷的傷,殘的殘,沈雅韻看着前路漫漫,繼續下去只會損兵折將,害了他們。
她對着這七名牛高馬大的保鏢們說道:“你們都在這裡等救援,不用跟着我了。”
保鏢乙捂住受傷的腳,強烈反對:“不行,越來越晚了,能見度很低,處處佈置了陷阱,你隻身過去太危險。”
說完便蹩足地站起來阻擋着,保鏢丙跟着說道:“現在要是能找到人早就找到,人估計都已經跑了,再找下去也是徒勞。”
沈雅韻眼神堅定,執着於自己的判斷,她說道:“如果是你,設置了一堆陷阱後,你是想讓人半途而廢,還是繼續向前?”
保鏢丙琢磨一下沈雅韻的話,要是他也是爲了讓人半途而廢,那麼行兇女子應該還在。
沈雅韻繼續分析,娓娓道來:“佈置這些都需要時間的,我不相信她短短一天會做出那麼多,所以我必須親手抓獲她。你們辛苦一天了,接下來可以回去交差了。”
保鏢們都深深地被她的精神折服,自古以來,誰說女子不如男?
她便是典型的巾幗不讓鬚眉!
保鏢乙還想堅持跟着她,他吆喝起來:“我們任務還沒完成,我會繼續跟着,兄弟們,繼續前行!”
沈雅韻微微一笑,這羣人都是俠肝義膽之人,自己沒挑錯人,但是她不能繼續用他們。
堅持自己的想法,說道:“我們一羣人過去也是浪費時間,接下來給你們一個任務就是坐在這裡等待救援,要是有多餘的人手再讓他們上來尋我,感謝!”
沈雅韻說完,手上的手電筒綁在額頭上,照明前方的路,腳步輕快地穿入叢林的小隧道,走了5分鐘左右,發現一道身影一閃而過,身輕如燕,是她!
行兇女子潛伏在叢林一跟粗樹幹旁邊,對着光的源頭射出一槍,沈雅韻迅速躲閃,彈.頭射到了樹林裡頭。
沈雅韻迅速辨別方位,根據距離,投射速度,鎖定了她的右前方2點鐘方向。
沈雅韻悄然把手電筒拔了下來轉移地方,混淆她的視線。
輕輕地把背後的魚/槍取了下來,目光對着自己定位的方向,射了過去。
果不其然,如同她預測一般,一道尖銳的女聲:“啊…”
行兇女子的手臂上劃過一道口子,不停滴血,沈雅韻趁她恍然若失之際,飛撲過去。
兩人距離僅僅只有一個拳頭大小,這時,就看誰更勝一籌。
女子依舊帶着口罩蒙面,她單手從腿上拔出一把匕首,朝沈雅韻的胸口上刺去,僅僅只有自己5釐米的距離,沈雅韻雙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啪嚓~
手腕的筋被她生生地扭住了,傷筋痛骨的疼痛讓她忍不住驚叫連連,“放開我!啊…”
女子的武器全數掉落一地,沈雅韻擒拿住她的手,反手將她按壓撲倒,狠狠地說道:“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沈雅韻逐漸加重力度,讓她無力回擊,她單手從口袋摸出僅剩的藤條,在她手上捆綁。
再將她狠狠按在樹上,左手鉗住她,右手用藤條把她綁在樹上,看她還能往哪裡走。
沈雅韻一把將她的口罩摘了下來,女子的面容顯露,她詫異地看着,在月光之下還能看出這個女子的面貌相當瘮人。
除了雙凌冽的眸子,臉蛋上有着中度燒傷過遺留下來的痕跡,看來,她是個有故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