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富旺常年征戰商場,不易喜怒於形,他眼裡只有強大的商業對手和位高權重的高.官,其他小人物從來都是漠視,就像是一隻螻蟻咬了大象堅厚的腳皮一樣,不痛不癢。
但現在臉上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伴隨一生的姓名被人當成笑柄,黑着臉,道:“你出門當心看路,小心被車撞死。”
龔富旺不是正經商人,常用不法手段埋葬了不少競爭對手。
葛元碩不容得她受一點傷害,站了出來把沈雅韻護在身後,狠狠對上他。
葛豐厚發揮護他犢子專業戶的專業,站了出來:“呵呵,龔老弟,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淪落到欺負小輩,算什麼本事,要不咱兩練練??”擼起了袖子。
龔富旺眼中閃過一絲驚惶,退了一步,他知道葛豐厚黑道起家,一身拳腳功夫十分了得,自己從商多年,競爭對手只有被他陰死的,沒有被他打死的。
古往今來,各行各業的大佬都不是一帆風順的,能伸能縮是他們的本能功夫,龔富旺說道:“豐哥,我敬老,喊你一句豐哥,動手的事情就算了,免得被人說我欺負風老殘燭的前輩,壞我名聲。”
葛豐厚嗤之以鼻,道:“你現在的高度只是我二十年前的成就,我也不用錢砸你,免得說我以大欺小,就咱兩練練,手下見真章!”
葛豐厚慢柔柔的打出一套拳法,邊打邊吟:“文有太極定乾坤,武有八極定江山。”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突然發力,空氣中打出了破空聲。
葛豐厚用太極拳熱身,馬步一紮,擺出八極拳起手式猛虎下山,招招手道:“別墨跡了,你今天來踩我場子就免不了被一頓暴打!”
龔富旺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本來只是給個下馬威,沒想到這個老頭不按常理出牌,都這個身份的人了,怎麼還會自己動手,動手就算了,關鍵還特別能打。
他拖拖拉拉,身上肥膘的肉抖上一抖,雙拳放在兩頰,這是拳擊散打的起手式。
在外人看來,龔富旺是應戰了,實則他的雙拳是擺在臉上護臉的。
A市兩個頂級大佬的搏鬥一觸即發,沈丹丹替自己外公捏了一把汗,是打還是不打?
這時…
“是什麼風把兩位跺跺腳都能讓華西地區抖三抖的大佬吹來了,這讓馬某人感到蓬蓽生輝啊。”這番話就像是天籟仙音,讓龔富旺如蒙大赦,喘了口氣。
來人是A市的市.長,黑框眼鏡,模樣老實巴交,笑容可掬,說話格外溫和,他早就收到兩方大佬在大圓村口聚頭的消息,只不過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萬不得已他纔出面制止。
葛豐厚瞟了一眼,收起架勢,淡淡地說道:“馬氪,你要救場就早點來,別等我興致上頭你纔出現。”
馬氪尷尬一笑,說道:“哪能啊,豐叔,我這不忙着嘛,一聽到消息我就立馬趕了過來,小侄姍姍來遲,請勿見怪。”
龔富旺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了,免得給這個糟老頭子一頓毒打,一世英名一時毀。
沈雅韻美萌的大眼一眨一眨,心想:就這?就這樣沒了?說好的老爺子吊打狗旺旺呢?!
馬氪勸說:“兩位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是我輩青年的模範對象,今天就給我馬氪一個面子,這事算了。”
龔富旺掌握了A市三分一的經濟命脈,只要一聲令下,就能讓城市癱瘓。
他淡漠地說:“你也配讓我給面子?”轉頭看向葛氏一羣人“今天的樑子就此結下了,我一向是有仇必報的人,葛氏父子你們是我下一個目標。”
馬氪的臉僵硬了幾秒,又恢復笑嘻嘻的模樣。
龔富旺說完,走在小輩面前,他蔑視着葛元碩,再移步到沈雅韻面前,柺杖在她面前一杵,聲音深沉卻有力度,說道:“等我把這兩父子解決了,你就沒有依靠,收拾你是分分鐘的事情。”
沈雅韻不由得一笑,她是嚇大的,她相信,只要有她在,龔富旺的陰謀陽謀通通都不會得逞。
但是今天這件事情就這麼草草解決了嗎?劉老他們豈不是白白捱打了?
她也不管場面多麼尷尬,直言不諱地說:“馬市.長,這裡可是上頭扶持的項目,受傷的人可是這裡的護衛隊,如果就這麼讓縱事者走了,豈不是將來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來搗亂?”
馬氪皺眉,這女孩子膽子真大,當着龔富旺的面讓他難堪不止,還不讓人離開,場子再次尷尬起來。
葛元碩搖搖頭,真是拿她沒辦法,應驗了那句,初生牛犢不怕虎,而葛豐厚卻覺得她勇氣可嘉,有膽有識,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龔富旺無所謂地挑釁:“怎麼?讓馬氪抓我,我看他敢不敢!”
沈雅韻石頭一摸,彈到剛剛打人的其中一名大漢的膝蓋上,頓時單膝跪在地上,認真地說:“人是他倆打的,自然抓他倆,我可沒說你是縱事者。”
接着,她陰笑着說:“你是在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龔富旺拉下臉,沈丹丹氣急敗壞,憤憤地說:“沈雅韻,你閉嘴。”
沈雅韻看着她,還是涉世太淺,滿腦子都想如何害人,殊不知多去關心身邊的人。
她好心地勸了一句,說道:“你要是真的閒,就多照顧你媽,而不是帶着你外公來滋事。”
說完,俯在她耳邊說:“多行不義必自斃,如果你再執迷不悟,龔富旺很快成爲下一個沈家棟,下一個龔娜。”
沈丹丹心理素質差,忍不住顫抖着肩膀,全身起了雞皮疙瘩,臉色慘白!
輕輕地拉扯着龔富旺的袖子,她叫來外公,不信她外公斗不過葛家。
龔富旺對着她沈雅韻放狠話,“如果我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句話不大不小,在場所有人都聽到,葛元碩站在沈雅韻跟前擋住。
直接來了句:“龔娜得的是膠質母細胞瘤,能活過三個月就不錯了,有時間在這裡耗,倒不如多去照看她。”
龔富旺袖子一揮,手上的柺杖抓得死死地,他連夜趕回來,只從沈丹丹那裡聽了個大概過程,卻不知道龔娜的具體病情。
一心顧着計劃報仇,龔娜一面也沒見着,現在纔想起要去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