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興的無疑是馬可媽媽,她抱着孩子故作擔心的對着馬可說道:“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了,總哭,可能是想出去玩,我抱他出去走兩圈,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了啊。”
楚一蓉站在那裡,有些尷尬。
反倒是馬可,左右一環視,轉身看向還站在門口微微紅着臉不好意思的楚一蓉,說道:“過來,把門關上。”
楚一蓉“哦”了一聲,慢吞吞地關上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剛要轉身,便察覺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楚一蓉僵硬地眨了下眼睛,看着他,久久才說道:“老公……”
聲音軟糯,聽得馬可心裡也有那麼一處地方柔軟又暖糯。
“嗯。”這一聲像是從嗓子深處冒出的回答,沉沉的,略微沙啞。
隨着迴應,他已經邁步上前,伸開雙手把她抱進了懷裡。
很熟悉的擁抱。
楚一蓉的鼻尖抵着他微微帶着涼意的外套,突然酸得有些發疼。她緩緩擡起手回抱住他,想道歉,可知道他不需要這個,想了一會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沉默着,收緊手,抱得緊緊的。
楚一蓉擡起頭,軟軟問道:“老公,你不生我氣了?”
馬可揉了揉她的頭,說道:“我怎麼捨得生你的氣,我真是拿你沒辦法,別想太多。”
也許是洞悉了她的想法,馬可微微偏過頭,蹭了一下她的臉頰,把她擁進自己的懷裡。也是緊緊的,生怕一個鬆手,就是南柯一夢。
他來到這裡,就代表不需要她說任何話了。
蕭逸的公司一直被蕭寒打壓,資金週轉不靈,已經面臨了破產的威脅。
蕭逸在前幾次生病的時候,對於公司的管理更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讓本來慘淡的公司越來越困難了。
蕭逸拿着公司新的財務報表分析書,心裡惱怒,把分析書一把扔在地上。
“蕭寒你欺人太甚!”
公司憑藉開始的信譽和利益關係,可以保持幾個固定的大客戶,對於現在公司的情況來說,這幾個完全就可以使蕭氏集團生存下去。
可是後來蕭寒故意壓價使那幾個客戶在巨大利益作用下,直接拋棄的自己的蕭氏集團,跑到蕭寒那籤合同了。
蕭逸開始時爲了挽回這幾個客戶,也想要把價格下壓,但是當時公司的狀況根本不能再進行這樣的價格戰,所以蕭逸只好眼睜睜的看着蕭寒把自己的客戶搶走。
蕭逸心裡氣惱,但是還是得忍住火氣,讓公司能拖一天是一天。
翻開秘書給整理的公司最近要合作的對象,已經不抱希望的看着計劃書。
突然蕭逸眼前一亮,張總這個單子要是自己拿下公司肯定可以挺過一段時間。
但是,這單生意蕭逸知道,蕭寒也想得到,而且他的勝算比自己大。他早在一個月前已經和張總打過電話,相互也都瞭解過對方對這個生意的態度,所以現在自己是在蕭寒手裡搶生意。
蕭逸思索了一番自身優勢和蕭寒對張總的影響有多大,準備好了計策。
叫來秘書,吩咐到:“給張總打電話,問是否有時間,如果有時間我要今天晚上和他一起吃飯。”
秘書有些好奇的看了蕭逸一眼:“蕭總,我們公司是要和張總有合作嗎?”
蕭逸看了秘書一眼,冷聲道:“不該你知道的你,你就不用知道。”
那個秘書看着蕭逸臉色微沉,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低頭恭敬的說道:“蕭總,我錯了,下次不會了。”
蕭逸知道這個秘書一直辦事謹慎,應付各類複雜的問題都會有很多手段,是一個能幹的手下。
所以蕭逸也只是提醒這個秘書不要多問,也沒有什麼對這個秘書產生本質上的失望。
蕭逸看到那個秘書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錯處,便也不多說了,直接揮手讓她下去。
蕭逸疲累的靠在皮椅上,太陽穴一直突突的疼,自己現在身體不好有時候對於公司的事情,有些力不從心。
等了十分鐘左右,那個秘書,敲門進來了。
“蕭總,張總今天晚上八點正好有時間,然後我替您已經答應了。”
蕭逸看着手上的腕錶,現在還有很多的時間準備一下自己見到張總後說的資料。
“你幫我準備一下,我們要和張總合作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秘書點頭,道:“是,蕭總。”說完邊推門出去準備了。
蕭逸打開剛剛那個計劃書,仔細看了看蕭氏公司與張總合作的項目。
仔細看了看,蕭逸越來越感覺這個合同自己必須在蕭寒手裡搶過來!要是有了這個合同自己公司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還可以在一直被蕭寒打壓中恢復一些自己的實力。
秘書拿着整理好的資料,敲門。
蕭逸打起精神,道:“進來!”
秘書拿着資料遞給蕭逸,恭敬的說道:“蕭總,張總近年動作越來越大,現在這個合作項目寒震公司是我們的最大競爭對手,而且據我所知,蕭寒總裁在一個月前和張總就這件事專門通過電話,並且聊的很愉快。”
說完秘書小心翼翼的看了蕭逸一眼,道:“蕭總,我們公司最近一直被寒震公司打壓,現在我們公司受創嚴重,張總這個項目我們公司拿下有些難度。”
要是以前的蕭氏公司,這個項目肯定就直接拿下了,但是最近幾年公司完全垮了,對於張總來說現在的蕭氏公司完全看不上眼了吧?
蕭逸摸着下巴,臉上彷彿敷了一層薄冰,寒氣四溢,他當然知道自己公司現在拿下這個項目有些困難,但是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沒有選擇,自己必須拿下!
“沒事,我聽說張總喜歡收藏字畫,我會在吃飯的時候給他送一幅宋代字畫,想必這樣我們得到這個項目勝算大些。”
蕭逸和秘書商量好飯局時需要說明的話,時間就已經快到了。
蕭逸和秘書提前到了酒店,剛剛叮囑了身後的秘書,一會兒在飯局上要注意的事情,張總就帶着自己的秘書來到了包間。
張總爽朗的大笑着走進來,道:“蕭總,對不住了,我晚了。一會兒我自罰三杯。”
蕭逸和秘書連忙站起來,語氣也愉快的說道:“張總是準時來的,何來遲到一說啊!”
張總聽到蕭逸這麼說,心裡對於蕭逸的評價也好了一些。拉過椅子,坐下。
蕭逸給自己的秘書使了一個眼色,那個秘書馬上走到包間的另一側,拿出了包裹的很精細的畫軸,走到張總面前打開。
“張總,這是我們蕭總特意爲您尋找到的宋代字畫。”秘書悄悄的看着張總的反應。
那個張總一看見這幅畫打開,馬上就定住了眼睛,站起來,輕輕的摸了一下。
語氣顫抖的說到:“我一直在找這幅畫,但是當時在拍賣會上因爲晚了一步,也就一直沒有再見到它,沒有想到你竟然找到了!”
蕭逸一直盯着張總,在看見張總在看見這幅畫後的表情,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知道這幅畫是送對了。這樣的話,張總這個項目自己拿下的勝算就比較大了。
“這幅畫也是我偶然下得知下落,輾轉求取才得到,只是現在我一直忙於工作,此畫便在我那蒙塵了。後來得知張總一直很喜歡字畫,我就想着把這幅畫送給您了。”
張總本來伏身仔細看着那幅畫,聽到蕭逸的話猛地站起身子了,連連擺手。
“不行,不行!君子不能奪人所愛,再說這個也太貴重了,我實在不能收。”
蕭逸走過去,看着那幅畫,語速緩慢的說道:“張總是真的雅人它跟着你也算是能散發出本身的光芒,而跟着我這一個附庸風雅的俗人,實在是毀了它。張總還是收下吧!”
蕭逸剛剛看見張總在說話的時候,眼睛裡充滿了不捨和狂喜。雖然說着推脫的話,但是心裡卻希望蕭逸真能夠送給自己或者買給自己。
“蕭總,這真的太貴重了,我要不在你手裡買過來吧!你出個價!”
蕭逸掛着溫和儒雅的微笑,語氣堅持的說着:“張總,說什麼買不買的。我今天帶這個來就不是爲了賣給您的,您進商界比我早,是我的前輩,這幅畫就是晚輩孝敬您的。”
蕭逸這幾句話說的巧妙而謙卑,讓年近5五十歲的張總聽的心花怒放,當時就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了。
“你這孩子真是的!你自己的本事,我們這些老人都知道,你說現在讓我平白收你這麼大的禮,我這心裡還是有些過不去啊!”
蕭逸一看,張總是準備要了,心裡也是很高興,畢竟自己送了他這麼大的禮,那自己相對比蕭寒在他心裡的分量重了許多。
蕭逸把那幅畫直接捲起來了,放到張總手裡。
“張總,您心裡別在意這個,這是晚輩給您的東西,您可以拿!”
張總看見蕭逸把那幅畫直接放到自己手裡,嘴角都上揚到耳朵上了。
語氣嗔怪的對蕭逸說道:“你這個孩子!真是的,得了,以後要是有張叔叔幫的上忙的地方直接說!只要是叔叔可以給你辦到的,我一定給你辦成了。”
蕭逸露出白牙,語氣調笑的對張總說道:“張叔叔今天可有秘書給作證啊!以後要是蕭逸有什麼事情,可就要麻煩您了。”
張總知道蕭逸今天這麼殷切,肯定是有事情求自己,本來自己只是爲了兩個公司的面子,纔來的這個飯局。
現在蕭逸送給自己這麼好的一幅畫,自己心裡很高興。所以雖然蕭逸沒有說是什麼事情,但是根據最近蕭氏公司的狀況和自己公司那個項目,張總也知道蕭逸也就是爲了這個項目了,所以直接把蕭逸的事情給應了。
“蕭總,以後有事就找我啊!”
張總笑呵呵的拿着畫和蕭逸說着話,平時威嚴的張總現在讓人感覺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
蕭逸笑着點頭,態度恭敬的虛扶着張總,道:“張叔叔,我們快吃飯吧!邊吃邊聊。”
張總一看還沒有上菜的桌子,歉意一笑,道:“你看我,光顧着看畫,都忘了我們還也吃飯呢。快讓他們上菜吧!都坐下吧。”